怎麼又是不知道?

正滾過這個念頭,岑雙便見麵前那人在沉默了一會兒後,捂著心口道:“我不知道我是怎麼了,我隻是想著那個人,一想到他,這裡就很疼。”

這句話乍一聽有些矯情,可岑雙已不是第一次見他吐血昏迷,因為親眼見過他疼成何種模樣,所以心情便不自覺變得沉重起來,目光隨著對方的動作落在他捂著的位置,有些恍惚地想起上一次,也就是第一次見到他吐血的情景。

枯樹林中,仙君中了妖魂香,沉溺夢魘之際,也曾一口一口地吐血,也曾捂著心口痛到暈厥,他那時隻以為對方是在夢中魔怔了,怕他生出心魔,毀了數百年的道行,連忙點醒對方,可事實,是否真是他當時想的那樣?

仙君的確迷茫過不假,也的確為夢中之人傷心傷肺一場,但正如仙君後來跟他說的那樣,夢魘並不能真正傷害到他,所以他其實並非是因為心魔吐血,而是……他自身的問題?

心念一動,岑雙定定看著他,唇動了動,本想直接問他,吐出口時,還是旁敲側擊的一句:“你所想之人,可是你上次與我說的那位?——你一想起他便心痛?”

清音也看著他,點了點頭。

岑雙沉吟片刻,又問:“經常痛麼?”

清音道:“不見他時不痛,不想他時也不痛,一見著他,一想著他,便痛得厲害。”

岑雙道:“除了痛之外,還有其他反應麼?”

清音道:“想得越厲害,疼得越厲害,痛到失去意識時,還會生出幻覺,幻覺中有聲音告訴我,一定要遠離那個會讓我心痛的人。”

岑雙道:“那你會遠離他麼?”

清音緩緩道:“我不舍得。”

岑雙交握著手,問道:“那你方才在海中,是因為想到了他?”——是因為看到了我,還是因為想到了其他人,才會心痛?

清音答:“是,我想要他。”

“……”

星雲流轉,夜寂無聲。

岑雙微微笑了下。

果然人生三大錯覺之一這種東西,大概率都是錯覺。

他之前總覺得仙君待他特殊,有求必應,又覺得書裡既然沒有與白月光相關的描述,說不定仙君喜歡的另有其人,說不定仙君喜歡的是群芳盛會開始後遇見的人,說不定仙君——喜歡他。

他隻記著江笑幾次三番說仙君待他不似其他人,卻忘了仙君本就與他交集最多,仙君又是個冷淡慢熱的性子,與他熟絡,自然待他特殊,而這樣的特殊,在對方清醒時,也從未逾矩,他卻會錯了意,還將自己都說服了。

明明就是錯覺,他卻因為從沒有人這樣待他,便像隻蠢鳥一樣懵懵懂懂飛向對方,真是……

自作多情。

岑雙鬆開了手中的月光,笑著看向清音,道:“你就這麼喜歡他,寧可這樣痛著,也不願放下他?”

清音道:“放不下。”

岑雙為這句話中的無

奈愣了一下,暗想對方是否也嘗試過放下心上人,但嘗試失敗,才會說得這般無奈?琢磨不透,岑雙也不想琢磨,乾脆問他:“那你將此事告訴他了嗎?”

清音陷入了沉默。

岑雙大致也猜到了,不由好奇道:“為何不告訴他?”

清音歎息一聲,道:“不可說。”

不可說?難道告白這種事還要講究個天機不可泄露?

大抵是通過岑雙麵上的不解,猜出了他的想法,所以清音解釋道:“他有心愛之人,那人於他而言,應當是極難忘懷的存在,在他沒有放下之前,我又何必過多打擾?被不喜愛之人喜歡上,應該是一件很苦惱的事罷,我不想讓他苦惱,也不想他因此遠離我,所以,像現在這樣,能遠遠看著他,聽他說幾句話,已是極好。”

岑雙理解了。但也因為這一席話,讓他確定以及肯定對方口中的那個人,不是他了。

畢竟他可沒什麼難以忘懷的心愛之人。想紮小人的倒是不少。

但這樣說起來,還是仙君比他慘一點,他頂多是會錯了意,自戀了一番,雖然也做下過一些令人迷惑的舉動,但這些舉動既不明顯,也不嚴重,樁樁件件都能尋到理由狡辯,哪像仙君,明明是個人見人愛走到哪都有桃花開的主人公,卻被作者安排了個隱藏的男二劇本,苦戀白月光而不得,想要一個人卻連靠近都得小心翼翼……

真慘,太慘了。

岑雙現在也想明白了,原著之所以沒提這個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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