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土相君手忙腳亂將他劃開的口子填好,又在清音雷相君的幫助下將此地封印修補完善,已是兩個時辰之後的事了。

土相君拍拍袍袖,又將兜帽往下扯了扯,咳了一聲,拱手道:“多謝諸位仗義出手,解我燃眉之急,隻是老朽這廂還有一件極重要的事等待處理,待此事畢,老朽再攜重禮謝過諸位。”

鳳泱拱手還禮,溫聲道:“土相君不必如此客氣,此番前來,除了為相君解困,也是有一些問題,想要請教土相君。”

土相君方才修補身後封印時,就已知曉了麵前之人身份,雖說魔淵乃是異界,但麵對得天命眷顧的天宮仙人,尤其是天宮的太子,還是十分有禮的:“太子殿下但說無妨。”

鳳泱便道:“我等奉父帝之命,前來調查魔淵異動的原因,土相君若是知道些什麼,還請悉數告知。”

土相君能被困在這裡,自然不會是雷相君那樣風往哪吹往哪倒的情況,也不是雪相君那等不問世事的性子,定然是因為他知道了些什麼,還試圖阻止那些心懷叵測之人,才會被困到現在。

“此事說來話長,”土相君道,“起初,是衣……火相不滿旁人說她陣道不精,突發奇想跑去白雨地,欲要尋被稱之為‘七君之中陣術第一’的雨相鬥陣,卻沒有在白雨地看到雨相蹤影,反而發現了穢靈留下的痕跡。”

一開始,誰也沒有往“雨相被穢氣侵蝕”這方麵想,畢竟對方理智從容一如往昔,也能與一眾相君正常交流,和那些喪失理智怪異扭曲的穢靈全然不同,聽火相道出此事後,以風相為首的幾位相君,在雨相的引導下,也隻是以為封印出了問題,穢氣又一次擴散。

但不知是因為直覺使然,還是旁人比較的聲音令她不滿,火相就是認定雨相有問題,之後頻頻潛入白雨地,終於,她不止發現了被雨相君窩藏起來的穢靈,還發現那穢靈居然對雨相君畢恭畢敬!

唯獨可惜,那一切不過是雨相君提前設下的陷阱,火相君看到了真相,卻也無法離開白雨地了。

好在火相君也給自己留了後手,在落入陷阱的同一時間,便將看到的畫麵通過她與土相君之間的特殊聯係傳給了後者,土相得知一切後驚怒交加,立即找上了風相與木相,意圖逼雨相君放人,不曾想木相竟同雨相一路,雷相也不知何時被他們收買,最後的結果,就是風火土三位相君齊齊被困。

“這麼說,雨相君與木相君是因為鎮守封印的時間太長,逐漸被穢祖蠱惑,才會對諸位相君出手?”鳳泱道。

土相君道:“十有八九。”

鳳泱道:“若是如此,也難怪他們會盯上一心鈴與浮世鑒,就是不知此次異動,是否因為他們尋到了青華紫蓮燈……對了,方才土相君說的,可與火相君聽音辨位的特殊聯係是……?”

土相還沒說話,雷相君便在一旁涼涼道:“火相是他女兒。”

這回答驢唇不對馬嘴,對魔淵生靈之外的人來說,並沒有多少解惑作用,鳳泱雖不明了

,但還是選擇禮貌誇讚:“一門雙相,果真是虎父無犬女。”

土相君剛要張嘴,雷相君又道:“運氣好罷了,有一個土相爹,還有個風相師父,上一任火相突然失蹤,隻留下一件火相法寶,天命沒有回音便隻能由相君擇選,天時地利人和都叫她占儘了,重來一次,指不定火相法寶歸誰。”

鳳泱:“……”

土相君嗬嗬笑道:“運氣好也是實力的一部分,再者說,風相天宮出身,從不會偏袒魔淵生靈,能讓風相動了收徒之心,可見小女天資聰慧,不像有的人,跑斷了腿也沒人多看他族親兩眼。”

“……”

在氣抖冷的雷相君看過來之前,球球非常熟練地躲到了岑雙身後。

岑雙適時插話解圍:“土相君方才所言要事,可是要去搭救火相君?”

土相君順勢看了過來,在看到岑雙後,不知怎的沉默了一下,隨後語氣不變地道:“即使魔淵七君不能真正刀劍相向,可我總要親眼見到小女無恙,才能將提著的心放下去。”

岑雙點點頭,又將鳳泱剛剛想問,卻因為雷相君搗亂而沒有機會問的話道出:“如此說來,土相君與令愛之間的聽音辨位,直到現在還能起作用?”

土相君道:“其實,這並不是什麼聽音辨位,而是我魔淵之人有一種特殊的傳承秘法,此秘法可以通過各族天賦之力,在血脈至親身上留下一個印記,隻要在魔淵之內,身攜印記的血親遭遇不測,便可見之所見……總之,雖然我現在看不到小女那邊的情況,但因為她仍處於危險之中,我便能感應到她的大致位置。”

岑雙懂了,這和雷相君留在球球身上的印記,其實是一種東西。

微微一笑,岑雙道明本意:“既然土相君能感應到火相君的位置,不若與我們同行?土相君也知曉,如今穢祖已有蘇醒之象,原因雖要調查,可修補封印,才是眼下最緊要的事,我們現在,也很急著為火相君解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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