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變態弟弟沒再作妖,沒有什麼奇怪的聲音把他從睡夢中吵醒,但是風雪聲在裴銳聽來也很明顯,他睡得仍舊不算安穩。

第二天一早,裴銳縮在被窩裡賴床,沒有去上班。

係統:【小綿好像沒有請假。】

薛沉:【頂頭上司說過了,我想去哪裡,直接去就好了,不用顧忌他。我現在就想呆在家裡。】

係統:【難怪你要喊追命一起回來!原來是想曠工!】

薛沉:【我考慮的周到吧?】

係統:【無話可說。】

被窩很溫暖,小綿醒了以後,又睡過去了。

相比而言,本體那邊的情況就糟糕很多。

可能是開的馬甲還不夠多,他半路又發燒了,一路上都暈暈乎乎,有時候坐在那裡就突然掉線,沒過幾秒又上線了,趕路的時間一直在重複這個流程,薛沉不停地登錄登出,係統都看麻了。

係統:【要不你直接去睡吧,彆硬撐了。】

薛沉:【我已經睡很久了,越睡越困。而且睡著了也好難受,還是不停地登錄登出,跟坐在這裡沒什麼區彆。你不是說馬甲的同步率提高,可以增強我的靈魂強度嗎?為什麼我還是這麼脆弱啊?】

係統:【可能因為,增強的是靈魂強度,不是身體強度?】

薛沉:【可是我躺很久都不會頭暈誒。】

係統:【嗚嗚我不知道,我也是猜的。】

薛沉平靜地說:【看出來了。】

每當係統用“可能”“大概”這種不確定的字眼,都是在胡說八道,需要薛沉自己分辨。

換成稍微笨點的宿主,早就被係統坑死了。

馬車行駛到了太平王府這邊,徐集敲了敲車窗,低聲說:“世子,我們到了。”

“嗯。”薛沉含糊地應了一聲,“過來扶我一下。”

他害怕一會兒下車的時候一腳踩空。

徐集心中有數,來到車廂裡麵,拿了件白狐大氅,披在他的身上,扶著薛沉下車。

薛沉:“不必通報了,你們安置好東西,直接散了吧。外出這麼久,也該回家歇一歇了。”

其他人紛紛應聲,牽著馬去了王府的後門。

徐集沒走,他扶著薛沉入府,一直把他送到宮九的住處才離開。

宮九那邊吵吵鬨鬨的,都沒有注意到他回來。

薛沉躺在床上:【我說昨天晚上怎麼這麼安靜,原來是換到白天了,不枉我特意偷襲他。】

係統:【你都已經病成這樣了,還想著教訓宮九呢?】

薛沉:【就是因為病成這樣,所以才要教訓他啊!如果不是他,我怎麼可能會生病!】

係統:【……】

攤上這麼個哥哥,宮九真是倒了八輩子黴。

偏偏宮九自己還不這麼覺得,還以為他哥是神仙似的人物。

薛沉在床上躺了會兒,又重複了兩遍掉線上

線,怕自己就這麼睡過去,錯過了教訓宮九的大好時機,他艱難地爬了起來。

薛沉來到門口,等隔壁的聲音減弱,聽起來像是已經到了收尾階段,推門而出,步履沉重地來到自己的院前。

他推了下門,沒有推開。

宮九和小荷應該是在裡屋,聲音隔得有些遠,他冷冷地問:“誰?”

薛沉沒有回答,繼續敲門。

宮九道:“你去看看。”

不一會兒房門打開,薛沉原本靠在門上,差點一頭摔進去,幸虧小荷扶了一把才勉強站穩。

小荷驚訝地說:“大公子?”

屋內粗重的喘息聲瞬間消失。

薛沉在小荷的攙扶下向前走去。

小荷早就知道,薛沉已經知曉了一切,如果撞見宮九做那種事情,也不過是擺在明麵上而已。

可是薛沉的狀態看起來很差,小荷擔心他此時意識模糊,並沒有做好揭穿宮九的打算,於是便阻攔了一下,用力拽住了他。

她不經意間碰到薛沉的皮膚:“大公子,您的手好燙!”

薛沉伸手去解身上的大氅:“熱。”

小荷摸了摸他的額頭:“大公子,您發熱了。”

她真正地擔心起來,帶著薛沉到窗邊矮榻旁坐下,解開大氅,給他喂了點水。

宮九一直都沒有出來,也沒有發出丁點聲音。

薛沉:【這個慫貨,嚇傻了吧。】

係統:【他在你屋裡挨打誒。】

薛沉:【沒關係,再給他記一筆賬,以後報複回來。說起來欠了這麼多,我再怎麼迫害他,都沒有心理壓力了。】

係統:【……】

你有過心理壓力這個東西嗎?

小荷取了冰毛巾過來,敷在他的額頭上,給他蓋好被子。

薛沉半睜著眼睛:“到家了嗎?”

小荷給他擦著手心:“已經到家了。公子怎麼燒得這樣厲害?那些人是怎麼照顧您的?真是該死。”

薛沉閉眼:“漣兒呢?”

小荷沒敢回答。

宮九穿了身緋色長袍從裡屋出來,看到兄長躺在榻上,被子下麵露出白色的衣角,顯然仍舊是裝束成了自己的模樣。

“大哥,我在這裡。”

他擺手讓小荷退下,坐在了薛沉的身邊,伸手摸了下他的額頭,然後給他注入內力,輔助薛沉自身的內力遊轉一個周天,薛沉頓時覺得好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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