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於天雷也是倒黴,誰知道好端端在造型區享受個“美發”服務,還能碰見這無妄之災。()
難道是看他這三天過得太滋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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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漂流大廳這三天,那可真謂於天雷自進入裡世界以來最舒服的日子,羅漾讓他們什麼都不要想,全力放鬆,他就真把一切煩惱和壓力都暫時遺忘了,像個把頭紮進沙堆的鴕鳥,在虛幻的樂園裡逍遙快活。
其實也不能算虛幻,因為漂流大廳裡那些貼心分區都是實打實的,他在造型區搞穿搭,在美食區當饕餮,在休閒區戲過水,在運動區練過拳,夜晚時分又會跑影音區看場大電影,專挑屏幕最大音效最環繞的廳,體味光影裡的人間悲歡。
一開始他還謹記著仙女隊長提醒——這裡沒有初級大廳那麼安全,隨時都可以攻擊彆人也可能被攻擊,低調點逛,彆招搖。
但後來發現,這裡的氣氛也沒那麼緊張嘛,於天雷逛了這麼久,才遇見兩起“打架鬥毆”,而且一看就是互相認識的人,起衝突的時候兩邊都有兄弟在看熱鬨,受傷了就立刻幫著抬到治療區,一條龍服務的友情簡直感人。
至於他這樣形單影隻到處亂逛的,根本沒人多注意一眼。
然後他思想就鬆懈了,行動就隨意了,終於在今天這個傍晚,踢到了最痛的鐵板。
起初一切都很平常,他就是忽然意識到自己從進入裡世界再沒剪過頭發,照鏡子一看,曾經的憂鬱帥哥已經變成流浪詩人,故而穿過服裝區,來到美發區,準備給自己搞個煥然一新的英俊造型。
誰料一隻腳才邁入美發區,就看見三個身影已經在裡麵了。兩男一女,女生坐那裡染頭發,是個很可愛的蘿莉,一雙機械臂在她頭頂操作,精準而嫻熟,一個年輕男孩站在旁邊與她聊天,嘴巴不停,活力四射,主打一個陪伴,另一個男人坐在稍遠些,低頭玩著一副牌,看起來與那兩人是一起的,因為偶爾女生會喊到他,這時不太熱衷話題的男人就會應一聲。
於天雷第一眼注意到的肯定是女孩兒L,那麼嬌小,那麼可愛,頭發還染的桃紅色,雖然跳脫,卻意外很襯她那張雪白又俏皮的臉。
第二眼注意到的則是那個冷清男人,因為他居然是長發,最長的部分幾乎到腰。這種放在99%男人身上都絕對災難的長度,卻在他身上奇異地美麗和諧,待到看見他的側臉,冷清如天上月,這種和諧達到極致,就像從古典油畫裡走出的人物,禁欲而聖潔。
以上二位太奪人眼目,以至於過了很久,於天雷才注意到那個話最多的男生。
跟自己年紀相仿,氣質也親切,就像S大裡偶然擦肩的校友,從於天雷一隻腳邁進美發區,他就在跟可愛蘿莉說個不停:“帶上我吧,好不好,我保證這一次絕對不鬨事,按攻略來。”
桃粉蘿莉完全不信地撇撇嘴:“你上次也這麼說的。”
年輕男孩蹲下來,可憐巴巴看她,小狗似的:“我上次之所以那樣,不是怕你有危險嘛。”
“
() 就憑你還想救我?”桃粉蘿莉毫不領情,語氣任性又直接,“真遇見危險,你快點跑彆拖我和AF後腿才是。”()
年輕男孩被說得難堪,但明顯不敢也不願對可愛蘿莉發火,於是憤恨地往長發青年那邊抬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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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那一眼,讓於天雷嗅到了微妙氣息。
不爽,惱怒,還混雜一絲似有若無的……嫉妒。
於天雷原本隻以為年輕男孩對桃粉蘿莉有好感,因為那對喜歡的女孩上趕著的殷勤勁兒L,他太熟悉了,熟悉到心酸。
但當年輕男孩瞟了長發男人一眼之後,這三人間流動的氣氛好像就不那麼單純了,尤其桃粉蘿莉鄙視完年輕男孩,又立刻換了另一幅可愛表情,回頭喊長發青年,撒嬌似的問:“AF,這回旅途我們倆一個小組好不好?”
被叫做AF的長發青年倒沒什麼變化,仍然神情疏離,從頭到尾視線都沒從自己的牌上離開:“看社長怎麼安排。”
桃粉蘿莉噘嘴,不開心了。
年輕男孩看著對自己愛答不理的女孩兒L卻轉頭去邀請彆人,不甘心地瞪向AF,擺明遷怒:“喂,我陪喜樂蒂過來染頭發,你湊什麼熱鬨。”
AF:“我隻是一個監工,你可以當我不存在。”
年輕男孩氣白了臉:“都說了我倆絕對不會在進旅途之前鬨事!”
AF:“社長說很難講。”
年輕男孩:“你彆把什麼都推給社長!”
AF終於淡淡抬眼,目光在兩位朝氣蓬勃的年輕男女身上轉了一圈:“好吧,我也這麼覺得。”
於天雷偷聽到這裡,對於三人的關係終於明朗——同一個旅行社的,但彼此也沒那麼親密,桃粉蘿莉與年輕男孩看起來是能玩到一起那種,長發青年AF完全是聽命社長,過來公事公辦。
然而以上隻是“三人關係”的第一層。
於天雷是誰,隻用一隻眼睛都能看透這一層表象下的微妙流轉,情愫千般。
年輕男孩喜歡桃粉蘿莉,桃粉蘿莉擺明對長發AF有好感,AF疑似性冷淡,這是什麼三角修羅場!
八卦無人分享,猶如錦衣夜行,天雷同學第一時間打開交互屏——
【私聊】
天罡地煞風雷陣:在嗎在嗎?
華小田:?
天罡地煞風雷陣:三角愛情修羅場,實時!
華小田:真的?哪裡?快發位置[急急急]
作為社交達人,於天雷在“低調三日”裡已經很克製了,這個華小田是他唯一交下的新朋友。
還不是主動交的,而是一場愛情大電影結束後,燈光一亮,兩人才發現空曠放映廳裡還有彆人的抽泣聲,於是一個抬頭搜索,一個回頭尋找,兩張淚流滿麵的臉就這麼隔空對望了。
“你哭什麼?”
“有情人不能終成眷屬。”
“你又哭什麼?”
“大都好物不堅牢,彩雲易散琉璃脆。”
——
() 電影感人(),知音難遇。
於是兩人散場後去了美食區?()_[((),一邊吃喝一邊說風花雪月,接著又去了水上樂園,一邊漂流一邊談人間悲歡。
【私聊】
天罡地煞風雷陣:美發區,你悄悄過來,彆弄出動靜,我這偷看呢。
地點發過去了,上一秒還摩拳擦掌準備過來圍觀八卦修羅場的“知音”卻忽然安靜,過了幾秒才確認似的——
華小田:美發區?
天罡地煞風雷陣:對啊,我本來想剪個頭發,正好遇見。
華小田:是不是兩男一女?
天罡地煞風雷陣:我靠,你在我身上安監控了?
華小田:女生很可愛,男的一個長發,一個二貨?
天罡地煞風雷陣:……
天罡地煞風雷陣:你認識?
華小田:我知道他們是誰,剛才看見他們往美發區去了。
華小田:聽我的,在被發現之前,趕緊撤。
沒頭沒腦的於天雷怎麼可能立馬照做。
天罡地煞風雷陣:至少告訴我他們是誰吧,很危險?
華小田:女生,喜樂蒂,彆被她外表迷惑,一拳能送你歸西。
天罡地煞風雷陣:喜樂蒂?那不是一種牧羊犬嗎?
華小田:長發那個叫AF-hound,輕易不出手,但隻要出手就不會讓你好過。
天罡地煞風雷陣:AF……阿富汗獵犬?
華小田:那個二貨叫泰迪,倒沒啥大本事,但收拾你綽綽有餘。
天罡地煞風雷陣:……你到底是損他還是貶我呢!
天罡地煞風雷陣:不是,怎麼一個個ID都這麼狗?
華小田:因為這仨都是[狗舍]的,你在漂流大廳隨便問個人,就知道[狗舍]是個什麼組織。
還能什麼組織,不就是旅行社,但……
天罡地煞風雷陣:社名挺個性。
華小田:不是個性,是寫實,社如其名,一群瘋狗。
天罡地煞風雷陣:等等,怎麼能做到社員ID畫風如此統一?還是隻有ID狗的才能入社?
華小田:ID有原始的,也有後改的。
天罡地煞風雷陣:ID還能改?
華小田:漂流大廳可以,開盒唄,最便宜的500一個,還有更貴的,看什麼時候能撞上運氣,遇見願意幫你改ID的盒裡生物。
天罡地煞風雷陣:所以不改成狗不讓進社?
華小田:社長定的規矩。
天罡地煞風雷陣:……社長的愛好也太另類了,那他自己是狗嗎?
華小田:狗啊,杜賓。
天罡地煞風雷陣:以身作則,那就沒毛病了。
華小田:聽我一句勸,趁他們沒發現你,趕緊溜,他們可不是什麼好說話的家夥。
天罡地煞風雷陣:我又沒乾啥,有緣偶遇,順耳聆聽,這也賴我?
華小田:你的順耳
() 我的順耳好像不一樣。
天罡地煞風雷陣:行吧(),偷聽?(),我承認了,那不也是修羅場太迷人嘛。
華小田:等等,我才反應過來,他們仨就是正常社員關係,哪來的修羅場?
天罡地煞風雷陣:終於輪到你外行了吧[得意]
天罡地煞風雷陣:這種暗流湧動的情愫,就連同旅行社內部的都未必能發現,你一個外人當然更不可能聽說。
天罡地煞風雷陣:但是彆怕,有我,這個世界上就沒我看不破的愛情[深沉抽煙]
華小田:關於愛情,我也頗有見地,但這仨真不太可能有什麼。
天罡地煞風雷陣:怎麼不可能,那個泰迪是吧,喜樂蒂染頭發,他全程站在旁邊陪聊,還一個勁兒L想讓對方這回進旅途跟自己一組,殷勤得不要不要,就差把我喜歡你、我想追你寫臉上了。
華小田:你這是自發腦補,他說喜歡了嗎?
天罡地煞風雷陣:他嘴上是沒說,但喜樂蒂對他愛答不理,回頭喊那個什麼AF跟自己一組的時候,他嫉妒得都要冒泡了。
華小田:你確定?
天罡地煞風雷陣:[我的眼睛比刀鋒還雪亮]
華小田:不是,我說你確定,喜樂蒂問AF要不要一組?
天罡地煞風雷陣:廢話,喜歡不喜歡你還能說我腦補,親口說的我肯定聽得一清二楚啊。
華小田:……
天罡地煞風雷陣:怎麼?
華小田:沒聽說喜樂蒂跟AF有什麼瓜葛啊,他倆平時關係都一般的,根本扯不到一塊兒L。
天罡地煞風雷陣:這你就不懂了吧,越是平時看起來不相乾的,越有可能擦出火花。喜樂蒂對泰迪和AF簡直兩個樣,和AF說話那語氣溫柔的,就像麵對白月光。
華小田:AF同意了?
天罡地煞風雷陣:沒,我懷疑這家夥性冷淡,那麼可愛一女孩兒L主動邀請,冷漠婉拒,眼睛都沒抬。
華小田:還好。
天罡地煞風雷陣:?
天罡地煞風雷陣:我怎麼感覺你鬆了口氣?
華小田:我是替狗舍鬆口氣。
天罡地煞風雷陣:為啥?
華小田:喜樂蒂跟藏獒談過,才分手沒多久,而且藏獒一直想把人追回來,這要是讓他知道泰迪想撬牆角,喜樂蒂拿AF當白月光,他得立刻瘋,見人就咬那種。
天罡地煞風雷陣:藏獒?
華小田:狗舍另一員猛將。
於天雷不可置信看著半空的私聊投射屏,這都三角戀了,還居然有第四角隱藏劇情?!
震驚到忘乎所以的後果,就是被人當場發現。
起初隻是坐在遠處的AF忽然抬頭,警惕眯起冷淡的眼:“有人。”
但他並沒能第一時間確認於天雷的藏身處。
所以天雷同學立刻屏住呼吸,以身前柱子為掩護悄悄後退。他本來就隻邁進這裡一條腿,神不知鬼
() 不覺退出去就是幾秒的事兒L。
偏偏這幾秒裡,就有了變故。
隻見泰迪青年勾起自己的吊墜,沒半秒光影一閃,手裡就多出一個手提箱,單手端著,另一手開箱,打開後像是什麼機器,啪啪按兩下,視線便篤定投向於天雷藏身的那根柱子:“小老鼠找到了。”
於天雷渾身一僵,第六感在腦內瘋狂鳴笛,危險,危險!
可理智又反駁,自己既沒惡意,也沒處心積慮,就是一個偶然走過的路人,無意中聽見他們幾個閒聊,也不是什麼大罪過吧?
思及此,他主動從柱子後麵現身,麵帶春風,開啟社交:“嗨,我叫於天雷,剛來漂流大廳啊啊啊啊——”
事實證明,大廳裡還是有壞人的,以及不聽隊長的話,會吃虧。
……
羅漾抵達美發區,第一眼看見的就是被倒吊半空的於天雷。
喜歡明豔色彩的天雷同學,前兩天在服裝區給自己置辦了兩套新衫,一套是寶石藍的宮廷睡衣,穿上跟天雷二世似的,搭配他在住宿區選擇的歐風古堡,絲絨大床,夢回中世紀;另一套則是橙黃色連體裝,穿彆人身上可能就是一個行走的“陽光橙”,但一八八的於天雷完美駕馭了潮流款式與剪裁利落,就像直接從秀場下來的男模。
當然現在沒什麼男模了,被拴著一隻腳踝倒掛半空的自家隊友,也成了一顆狼狽大橙子。
“羅漾——”終於見到“援兵”,於天雷激動大喊,原本已經筋疲力儘的身體又再度開始掙紮。
拴著他腳踝的那根繩索堅韌而牢固,隨之搖擺卻沒任何鬆動跡象。
羅漾順著繩索往上看,竟沒找到掛點,另一端奇異地隱沒在空氣裡,就像憑空垂下一根繩索,將目標輕鬆吊起。
“小心那個長發男手裡的牌——”像是怕羅漾重蹈覆轍,於天雷緊跟著提醒。
牌?
羅漾這才看清在場除天雷外的三個人,兩男一女,其中一個長發男人手裡拿著一張牌,比撲克牌大一些,牌麵上繪著漂亮圖畫,內容像是一個……倒吊的男人。
倒吊男,塔羅牌!
於天雷就是被這張牌攻擊的?牌麵可以造成攻擊效果?這是長發男的一次性道具還是永久性道具?
還沒等羅漾細想,就見三人裡的年輕男孩兒L嗤笑於天雷:“你還找幫手來了?這是打算給我們買一送一?”
“各位,有話好說。”羅漾終於開口,鑒於還沒搞清局麵,他態度很禮貌,情緒很穩定,並附帶真誠微笑。
可惜對方不領情。
“我們也想好好說,”喜樂蒂手指卷著自己剛染的桃紅色頭發玩兒L,“可問他為什麼偷聽,他非說自己路過,問誰派他來的,他說上天指引,你我有緣。”
羅漾:“……”是於天雷能乾出的事兒L。
“但其實他不光偷聽,還偷聽了很久,”泰迪手上還端著那隻打開的“手提箱”,抬起下巴朝不遠處的一根柱子抬抬,“就藏在那個
後麵,偷聽了十一分鐘二十秒。”
從方位到時間都這麼精準?
羅漾敏銳注意到那個年輕男孩端著的“手提箱”,其實更像一台“電腦”,豎起的“箱蓋”內側是屏幕,上麵好有些閃爍光點。
這是可以鎖定暗處躲藏者的道具?
“我哪有偷聽那麼久!”於天雷長時間倒吊大腦都快缺氧了,還撐著最後一絲力氣給自己鳴冤,“你們仨一共才說幾句話……”
“對啊,我們是沒說什麼,”泰迪大方承認,“所以後麵我們都不聊天了,你為什麼還不走?”
於天雷:“……”因為他在跟華小田聊八卦。
羅漾肯定是站自家兄弟的,但於天雷這一問一個不吱聲,連他這個自家人看了都覺可疑啊!
然而照雙方說辭,事情捋起來好像也沒那麼嚴重,羅漾斟酌片刻,試圖大事化小:“我聽明白了,就是我朋友路過這裡,正好聽到你們聊天,他怕被發現,當然也可能出於好奇,就躲在柱子後麵聽,可實際上你們就是閒聊,他也沒聽到什麼秘密,對吧?”
喜樂蒂和泰迪顯然不讚同,爭著要說話,卻被AF的冷淡聲線搶了先:“一開始的確不是什麼大事,”男人慢條斯理看向羅漾,“隻要你的朋友承認自己偷聽,並說明為什麼對我們三個如此感興趣,聽完了還要藏在柱子後麵繼續觀察,我們也不會為難他……”
“但事實是他從被發現的那一刻,所有舉動都非常可疑,”AF遺憾歎息,“不承認偷聽,不說明來意,無法解釋遠超合理時限的躲藏與逗留,寧可像現在這樣被吊起來……”
“什麼叫寧可,”於天雷粗聲打斷,“是你們上來就動手,吊完人才開始問這問那——”
“問這問那你也什麼都沒說啊。”泰迪煩得上去朝他屁股就是一腳,踹得於天雷像個倒掛秋千在半空中晃。
倒掛的缺氧與羞辱讓於天雷想哭,發現顛倒的視野裡仍然隻有羅漾一個自己人,更是悲從中來:“方遙,你他媽怎麼還沒到——”
沒錯,天雷同學的求救信號在私聊裡一式兩份,還發給了雲星仙女。
至於仙女為什麼還沒來……
幾分鐘前。
休閒影音區,一人觀影間。
突然自動投射的私聊交互屏打斷了觀影體驗,方遙蹙眉掃過內容,半秒後,無動於衷關閉交互區,繼續沉浸式觀看他精心挑選的紀錄片——《地球寒武紀,生命大爆發》。
羅漾是直到於天雷嚎了這一嗓子,才知道方遙應該也收著了求救信號,至於為何還沒到場,現在也沒時間琢磨了。
當務之急是救人,尤其於天雷剛才被踹的時候,他差點直接衝過去。
最終還是克製住了。
眼前的兩男一女明顯是漂流大廳裡的“熟手”,尤其長發男,身上還帶著攻擊性不明的塔羅牌,與之硬拚是最後的下下策,更重要的是這事兒L明顯沒有嚴峻到非起衝突的地步,兩男一女或許懷疑於天雷是哪個旅行社派來的、
不懷好意的間諜,但羅漾清楚自家隊友就是個人傻錢多的清澈大學生啊。
所以最佳對策是澄清誤會,消除兩男一女的疑慮,讓他們主動放人。
心念微動,想說的話默默通過吊墜交互屏發出——
漾漾得意:你到底為什麼對他們仨這麼感興趣?
倒吊著的於天雷怔了怔,很快也由意念默默回複——
天罡地煞風雷陣:我說我隻是想看八卦,你信嗎[哭]
漾漾得意:八卦?
天罡地煞風雷陣:就看他們仨氣氛微妙,挺有意思的。
漾漾得意:氣氛微妙?
儘管羅漾已經很小心了,但悄悄抬眼看半空投屏的細微動作,還是被AF察覺,後者再看看那邊忽然安靜下的倒掛人,手中忽然出現第二張塔羅牌:“又多了一條罪名,串供。()”
羅漾定睛去看,他多的那張牌是——審判。
周圍忽然響起聲音,羅漾愣愣看著牌麵上的繪畫,才認出那是天使吹響號角。
他在攝人心魂的號角聲中忽然感到濃濃愧疚,仿佛立在深淵旁,靜靜審視著深淵裡的一個肮臟靈魂——他自己的靈魂,由愚昧與錯誤堆積,醜陋不堪。
審判。
對自己的審判。
羅漾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但他很清楚自己已經被選中成了這張牌的攻擊目標,再顧不得更多,立刻語速飛快道:我朋友這沒惡意,他隻是想聽八卦!ツ()”
“八卦?”終於有了新詞兒L,AF果然暫時停手,收起那張“審判”牌,淡漠神情仿佛在說,繼續。
喜樂蒂和泰迪也雙雙挑起眉,一臉“我看你怎麼編”。
羅漾相信於天雷說的是實話,所以立刻看向自家倒掛著的隊友,眼帶鼓勵:“把你想在私聊裡跟我講的,繼續,什麼八卦?”
明明已經看到解除誤會曙光了,萬萬沒想到於天雷居然倔強搖頭:“我可以跟你說,但不能跟他們仨說……”
羅漾一口氣差點沒上來,這和直接承認“我就是心裡有鬼”有什麼區彆!
泰迪和喜樂蒂也愣了,連AF的淡漠臉都在於天雷自爆般的話裡有了一絲裂痕,莫名有種自己正在欺負傻子的滑稽感。
但於天雷很認真,哪怕大頭朝下的臉已因缺氧而發紅,仍然艱難搖頭:“女孩兒L臉皮薄,有些事可以看破,不能說破……”
女孩兒L?
放眼望去,整個美發區就一個喜樂蒂。
羅漾是清楚於天雷自帶點“護花使者”屬性的,覺得全天下姑娘都應該被善待,被愛護,所以是他看出了什麼關於那個可愛蘿莉的八卦,而且是會讓三人間氣氛微妙的那種?
仙女隊長這邊已經快接近真相了,但狗舍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