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鐘采睡醒後,睜眼就看見一張熟悉的帥臉,不自覺就露出一個高興的笑容來。

尤其是,這帥臉也很快睜開眼,同樣露出一個笑容。

鐘采開開心心地說:"老鄔!早上好啊!"

鄔少乾眉眼間的笑意溫柔,也說:“阿采,早上好。”

兩人互相看了一會兒,都傻樂傻樂的。

然後,鐘采利索地坐起身,心情很好地說:“趕緊起來吧。”

鄔少乾也就起來了。

兩人隨意把衣裳抓過來穿上,迅速地打理整齊。

期間,鐘采的頭發後麵有一撮翹起來,還是鄔少乾伸手過去,生生給他摁下去的。鄔少乾打量著鐘采,讚道:“很俊。”鐘采同樣打量著鄔少乾,比出大拇指:“你也很俊。”

兩人忍不住又向對方笑了笑。

之後,他們才走出門。

昨晚約好的,今天要一起去玩,就他們倆。現在先去吃頓飯,然後就可以出發啦!

兩人剛出房門,就見相鄰的房間裡,鄔東嘯帶著夏江走出來。見到兩人,鄔東嘯行禮道:"小叔叔,鐘叔叔。"夏江自然也是跟著行禮。

鐘采點點頭,問:“去吃飯?”

鄔東嘯老實道:“是的。”

鐘采想了想,說:“這幾天你倆都不怎麼出門,難得經曆這些城池,沒必要總關屋子裡。這樣吧……"他喚了一聲,"向霖!"

向霖應聲而來。

鐘采吩咐道:“要是他倆樂意,你今兒個帶著他們一起出去玩玩吧。要是想買什麼不湊手,你可以給他們預支月例。"

向霖應諾。

鄔東嘯感受到這份好意,連忙說:"多謝鐘叔叔。"

鐘采擺擺手,拉著鄔少乾一起下樓了。

鄔少乾笑著,小聲在他耳邊說:"想看看主角的運氣?"

鐘采瞪他一眼:"看破不說破嘛。"

兩人說笑幾句,已經落座。

之後自然就是點菜、吃菜、繼續聊天。

/>反正隻要他倆在一起,總有說不完的話。

鄔東嘯目送兩人離開,對向霖說道:“那今日就辛苦向護衛了。”向霖說道:"無礙,小公子客氣。"他們既然要出去,也就一起用飯了。鄔東嘯確實挺想出去的。

就像鐘叔叔說的那樣,現在是一個難得的、長見識的機會,雖然他年紀小,前路也黯淡,卻也想借此多知道一些。

以後就憑他和夏伯,隻怕是沒辦法再走這樣一段旅程的。

鄔東嘯在客棧待了幾天,除了每天照舊練武外,其實也打聽了一些消息。就比如這裡的特色街道,運氣好能夠撿漏。

鄔東嘯覺得自己運氣不怎麼好,可過去走走也沒妨礙。要是真有能看中的,就算透支一些月例,大不了之後更努力地去狩獵、還上就是。

客棧裡的飯菜水平不錯,鐘采吃得也挺痛快。飯後,兩人挨在一起,再次來到了巧桃街。

這次他們就不去西街了,而是前往到處都是鋪麵的東街。鋪子裡的東西,大多都是比攤位上貴的。東街來往的客人,也比西街要少上一些。走了一段後,鐘采左看右看,瞧見一塊牌匾。上書:秘匣老店。

鐘采念叨著:"秘匣………秘匣……"

鄔少乾忍笑道:“豈不正像——”他做出口型,"盲盒?"鐘采一愣:“還真是啊!”兩人相視。

鐘采頓時笑出聲來:“這個秘匣,一聽就很本土。”鄔少乾也笑了:"的確如此。"

兩人有點好奇,乾脆就走進這個鋪子裡。都說是“老店”了,應該已經很多年了吧。鐘采還挺想瞧瞧,這本土的盲盒鋪子是什麼樣兒。

這鋪子的牌匾已經有幾分老舊,兩人進門的時候,就感受到一股撲麵而來的、古老蒼茫的氣息。鐘采四麵打量。

鋪子很大,到處都是匣子。

所有的匣子都是差不多的形態,但是大小不定,最大的可以占據三尺方圓,高度直抵屋頂,最小的隻有嬰孩的巴掌大。

要是隻看匣子的大小,很容易就會判斷那大的裡麵或許是槍戟一類的玄器,而小的說不定放著玄珠、丹藥之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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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都是隔絕陣盤,分布在整個室內,圈住了眾多的秘匣。凡是有神念的,也都無法使出窺探。

鋪子裡能落腳的地方不太大,都以匣子為主,大概有七八個正在挑選匣子的,全都是站在陣法之外,用肉眼去看。

在幾人身邊也沒人守著,好像對他們特彆放心似的。

鐘采的視線四處掃一圈,也發現了一些其他陣盤,拉著鄔少乾指給他看,問他能不能認出來。鄔少乾也認出來幾個,低聲回答:"警戒陣法,如果貿然觸動,都能發出警兆。"鐘采點頭,這就對了嘛,不打擾客人興致是一回事,財產安全也是要保護的。

鐘采正興致勃勃地看著呢。

旁邊走出一個唇紅齒白的少年,熱情地招呼他。

"兩位公子可是對這秘匣有興趣?若是有什麼不明白的,我都能為兩位解說。"

鐘采就笑著開問:“你們這鋪子賣秘匣,是怎麼個價位?秘匣什麼來曆,又是怎麼個開法?以前都開出個什麼寶物?我這都不明白。要不,你都給咱們說一說?"

少年爽快地回答道:“咱們的秘匣都是自家做的,裡麵的東西有些是自家籌集的資源,有些是來自遺跡的。開匣子得在咱們店裡開,開出什麼都看客人自己的運氣,東西可以拿走,匣子得留下。"

“整條街上,咱們這鋪子有三個,其實都是一家的。每個鋪子裡的秘匣價位相同,咱們這家是價位最低的。不過咱們修者的眼力有限,雖然各家資源都是挑過的,但也總有看不準的。"

“我這鋪子裡每個秘匣售價五金,大多開出的都是些藥材礦石的,也有上古玄器或者它們的碎片、其他天材地寶等。不過也有一位散修開出的東西看著不顯眼,回去後也不知怎麼瞎折騰一番,居然是一門上古流傳的功法。"

“功法跟散修不匹配,但他卻用它加入了一個門派,換得了一門適合他自己的功法,還從此成為了門派弟子,地位水漲船高,實力也突飛猛進。現在他都已經進入內門了!"

鐘采一邊聽,一邊看向鄔少乾,眼裡帶著點奇異的光。鄔少乾明白他的意思,含笑點頭。

這鋪子的設置也確實跟他們的盲盒鋪子差不多嘛,就是不知道,這邊投入資源的價值占比如何了。

/>不過既然很多東西都出自遺跡,可能即使算過價值,也不會準確。相比起來,這邊對運氣的要求更高啊。

鐘采來了興趣,開自家盲盒的時候,他搞了黑箱的,運氣不運氣也不精準。他搞獻祭抽牌的時候,抽出什麼東西也好像有玄學在……真要看運氣怎麼樣,倒是能買幾個秘匣試試。

鄔少乾笑問:“想買?”

鐘采點頭道:"咱倆都買。"

鄔少乾明白了:"還是跟以前那樣,比咱倆運氣?"

鐘采笑嘻嘻地說:“你不敢啊?”

鄔少乾:"自當奉陪。"

鐘采也沒猶豫,取出五十金交給那少年,說:“我挑十個。”

鄔少乾拿出零花錢,同樣五十金:“我也是。”

少年分彆取出十支小旗,交給兩人,說道:“若是選定了秘匣,可以將小旗送到秘匣上,作為標記。等都挑完了,再由我儘數取出。"

鐘采和鄔少乾都答應下來。

然後,兩人幾乎同時開口:“分開選,一炷香會合。”鐘采好笑道:“就你知道我要說什麼。”鄔少乾微微一笑:“我自然知道。”兩人依舊默契,一個向左,一個往右。

秘匣成堆擺放,用小旗標記沒什麼難的,隻是一旦標記就沒法後悔了。鐘采走在右邊,悠閒得很。

選秘匣嘛,又不是賭石,還得去看石頭的品相之類。

這玩意還不是就看合不合眼緣?

於是,鐘采也沒急著立刻標記,而是隻管把前後各處、犄角者旯的秘匣都看了個遍,才抓起小旗,“嗖嗖嗖”地十下連發!

前前後後,還沒花到半炷香時間。

鐘采拍了拍手,準備去嘲笑老鄔的手腳太慢。

剛繞到左邊,鐘采就皺起眉頭。

在一堆秘匣的前方,正有個清秀少年五官扭曲地站在原地,麵目已經有些發青。

他家老鄔微微抬手,五指做出個抓握的動作。

那清秀少年艱難地仰著頭,像是正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扼住了脖頸,讓他幾近窒息,喘不過氣來。鐘采一看就知道,這是他家老鄔用玄力虛空掐人脖子呢。

/>但他更知道,如果不是這少年做出什麼讓老鄔憤怒的事來,老鄔根本不可能這麼掐他!這家夥到底乾了什麼?!

鐘采迅速走了過去,站在了鄔少乾的身旁。

鄔少乾見到鐘采,也沒有收手,反而有點抱怨地說道:“我選好的東西,他明明後來一步,卻非要跟我搶。搶一次就算了,每次都跟我搶!"

鐘采瞥了清秀少年一眼,沒有阻攔他家老鄔的動作,而是叫來了那個少年掌櫃,問道:“你們鋪子裡的規矩,是可以隨便搶人已經標記的秘匣的?"

少年掌櫃一愣:“這自然不行。”

說話間,他順著鐘采示意的方向看過去,就見到在某個陣法內,有一個秘匣上,赫然插著兩麵小旗。

少年掌櫃默然。

這是個什麼不懂規矩的人!

他們設置的小旗都隻是能穿過陣法,但這地方的匣子價位一致、裡麵的東西看運氣,正常客人發現已經被選過的秘匣,就會直接跳過,轉看其他的。

而現在,明明就是有人先選了,卻還要往人旁邊插旗。純純的腦子有問題吧。

少年掌櫃轉頭看向正在對峙的三人。

一對明顯很恩愛的夫夫靠在一起,高些的那個正在出手對付人,矮些的則是滿麵的不高興。而他們對麵.…

應該長得很清秀的少年兩手亂抓,但整個人卻是壓根沒法動。此刻他麵皮充血,麵貌猙獰,已經被掐得快斷氣了。

少年掌櫃連忙說道:“兩位手下留情!咱們三黔城有規定,在城裡不能殺人。”

鐘采見這位小掌櫃有點慌神的模樣,才說道:“不用擔心,老鄔沒下死手,就是得給他一個教訓,讓他彆沒事找事。"

少年掌櫃一愣。

鐘采撇嘴道:"你看,老鄔把人放開了。"少年掌櫃看去。

果然,那青年收回手,那股扼住清秀少年脖頸的力氣就被撤開。清秀少年倒在地上,瘋狂地喘氣,還不斷地嗆咳。顯然,他確實很難受,但也確實沒什麼事。

他臉上帶著笑容,斷斷續續地說道:“兄台,我不過是想跟你交個朋友,何必出手這麼狠辣?也太不近人情了。"

鐘采擰著眉頭:"你想跟

老鄔做朋友,你就搶他選中的秘匣?"

清秀少年還在咳嗽,嗓音嘶啞地說:“我與他說話,他不理會,我自然隻能另辟蹊徑,來引起他的注意。”他抬頭看了一眼鐘采,又說,“要是早些看見你,我也想跟你做朋友。”

鄔少乾的麵色陰沉。

鐘采看著這少年,覺得他有點古怪。

於是,他也沒搭理這家夥,而是對少年掌櫃說道:“他破壞了規矩,就請掌櫃將他趕出去吧。他如果不走,就請掌櫃退還我們百金,我倆走。"

少年掌櫃根本不用猶豫,直接呼哨一聲。

牆角處,走出來兩位膀大腰圓的護衛,目不斜視地將清秀少年拎起來,扔了出去。鐘采的臉色稍霽。

鄔少乾卻是深深地看了一眼門口,才收回視線。直到他的目光落在鐘采的身上時,微微柔和下來。

少年掌櫃有些遲疑。

鐘采覺得這反應不對勁,就問:“掌櫃有什麼話,請說。”

少年掌櫃歎口氣,提醒道:“兩位若是不想與他做朋友,之後也就如同今日一樣,不要搭理他。"

鐘采一怔:"掌櫃請細說。"少年掌櫃也就說了。

"方才那人名叫蘇泠,是個散修,最擅長交朋友。"

"據說他的資質不好,但是因為有很多朋友幫忙,如今他也是天引巔峰的實力了,隻差一線,他就可以成功辟宮。"

"凡是跟他做了朋友的修者,實力都在他之上,而不論那些朋友是什麼性情,都會把他當成最重要的朋友。還有很多個朋友,已經成為了他的親密朋友。"

鐘采嘴角微抽:"什麼叫……親密朋友?"

少年掌櫃說道:“親密到可以一起、共同享受情欲的朋友。”他強調,“一起。”

鐘采艱難地反應:"一起的意思……是他們都在一起?他的朋友,也是朋友?也是親密朋友?"少年掌櫃點點頭,又搖搖頭。

"蘇泠的親密朋友們,彼此不是朋友,也不是親密朋友。"鐘采頓了頓,又問:“那這些親密朋友,都沒婚配嗎?”

年掌櫃歎了口氣:“有的已經婚配了,有的已經訂婚了,有的還是獨自一人。甚至他有兩個朋友是一對情人,也都成了他的親密朋友。"

鐘采懂了,鐘采大為震撼。

到了這個世界以後,他很清楚男男女女開後院都很正常,後院裡他們是兩人一起玩還是多人一起玩,這也肯定是花樣很多。

但蘇泠這個朋友關係,就有點複雜了吧?

少年掌櫃對這兩位客人的印象不錯,又看出他們是剛來這裡的外地人,所以才會提醒。

"小店裡沒有太多明麵上的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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