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少乾和晁寒霄仍舊在激戰。
若是與其他同層次的修者交手,鄔少乾總能分出心神在場外的鐘采身上,每每與對手交錯而過間,他都能與鐘采四目相對,露出一個滿是柔情的笑意來。
但這次卻不同。
在與晁寒霄的交手中,鄔少乾分不出哪怕一絲的心思。
所以彆說是與鐘采眉目傳情了,就連翁玉仙去找鐘采,還跟他足足交談了盞茶的時間,鄔少乾都根本沒有發現,更無法去聽他們的對話。
兩人周圍已然塌陷得不成樣子,他倆從地麵打到了空中,漸漸地,幾乎都極少落地——主要是也沒什麼地方可以落了。
四處已經不僅僅充滿了各種摧毀的痕跡,而是連土地都被直接打碎了。
在整個地麵下陷、變成數個巨大的凹穀後,兩人終於同時抽身,快速地朝著後方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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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寒霄仍舊手持紫槍,槍上遊躥著十分強大的能量,散發出一團團仿佛能凝聚成實質的冰霧,隨著他每一次顫動槍身,都化為一朵冰焰之花,忽隱忽現。
這正是因為,每時每刻中,晁寒霄的能量都在吞吐不定,猶若蛇信一般伸縮,隨時可以爆發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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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冰焰,乃是一種極寒的火焰。
它每時每刻都在熊熊燃燒,但所攜帶著的卻是無比恐怖的寒氣,而恐怖寒氣的中心,又包裹著無比熾熱的火焰。
兩種截然相反的力量互相糾纏,能夠隨著操縱者的心意自由變換屬性,一瞬間由冰寒化作極熱抑或反過來,甚至每一瞬間接連變化,讓人在極短的時間裡一直處於寒熱不斷輪轉的狀況……如此自然是難以適應,很容易在能量的變化中受到極大的創傷,甚至直接就創死了。
此刻,展現出來的正好冰寒之意。
無數的冰焰之力鋪展開,不僅將周遭一切儘數凍結,就連晁寒霄的發絲,都被染成了一片冰白之色。
就連那巨大的凹穀中,也凍出了一層寒霜,又凝結成冰麵。
這一刻,仿佛四麵八方出現了無數的鏡子,與冰焰相映,好似讓鄔少乾被這冰焰團團包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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鄔少乾則仍舊是挽著硬弓,施施然懸停在半空中,與晁寒霄正麵相對。
在他的身側,左邊天幕化為一片燦爛的金,右邊天幕轉為一片璀璨的銀,二者一時與彼此融合,一時又互相分開,又或者層層疊疊,形成一尊無比巨大的磨盤。
這是陰陽大磨盤。
磨盤在徐徐地轉動、碾壓。
兩塊磨盤每一次的轉動中,都有無數的能量從中迸發出來,仿佛化為一道道洶湧的潮汐,鋪天蓋地地蔓延到四麵八方。
每一道能量中,都是金銀兩種顏色的能量互相貼合,一會兒熾熱無比,猶若大日威臨,一會兒刺骨之寒,仿若寒月浸染。
但凡被這能量彌漫衝擊到的地方,都有一種陰陽變化之感,虛虛渺渺,似真似幻,
似乎隨時隨地都會因為這股力量而化為烏有。又仿佛沒有一切都沒有變化,但隻要陰陽大磨盤再次轉動起來,迸發出的力量就會將之侵蝕……
這力量給人的感覺,乍見時與晁寒霄冰焰之力很是相似,都是一熱一寒,但其實絕不相同。
其能量的本質,天差地彆。
冰焰是絕對的火屬性與冰屬性,而陰陽之力則更加地直指本質——世間萬物,都分陰陽。
論理,陰陽之力是要碾壓冰焰之力的。
不過晁寒霄對冰焰之力的淬煉極其精細,讓其純淨無比,寒冰與烈火的力量全都蘊養到極其可怕的程度——任何一種力量,淬煉到極致,都是可怕的。
但,尤其鄔少乾的陰陽之力也非常純粹,不帶一絲雜質,更隱約蘊含生機。
其品質,仍舊高出了晁寒霄的冰焰之力。
雖然在目前的狀況,鄔少乾與晁寒霄的戰鬥還是處於不分伯仲的狀態,不過這陰陽大磨盤展現出來的秘技之力的強度,必然會淩駕於冰焰之力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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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到這陰陽大磨盤的時候,晁寒霄的眸光微動。
鄔少乾看著那冰焰之力,神情卻很自然。
場外,眾多看客也將這一幕收入眼中,不由低聲議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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