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輸?
三個人都同時朝著頗為狼狽的愛茲瑪德側目而去。
——認輸,什麼認輸?愛茲瑪德話裡的意思,聽起來分明是和他們有關……意思是讓他們在單人賽上認輸?
“……”
和愛麗爾老師五官輪廓有些微相似的學長撐著自己的法杖直起身,似乎對於自己被一法杖掄飛這種事並不陌生,捂著自己鼻子的手似乎頓了一下,從指縫裡漏出一絲紅色,隨後熟練背過身子,似乎是從懷裡摸出一隻手帕,狠狠地擦了擦臉。
然後捏著染血的手帕又泰然自若轉了回來,好似剛才這件事完全不值得在意一般,麵不改色地露出一個微笑:
“堂姐,當著你學生的麵以這麼粗魯的方式攻擊我,是不是有些不太妥當?辛克萊家的繼承人可不該是如此粗野魯莽的家夥。”
“但對比之下辛克萊家更不需要凡事隻畏手畏腳,顧忌太多的繼承人。”
愛麗爾笑眯眯回看:
“所以,堂弟,繼承人首選一直都是我,連叔父也是這麼認為的。”
愛茲瑪德的笑容似乎僵硬了一瞬。
“堂姐既然是以繼承人身份考慮,那對優秀學生給予資助應當更加必要。”
愛茲瑪德意有所指地偏頭看了一眼這邊,隨後重新和自己的堂姐針鋒相對起來:
“我們該考慮的是利益,藏匿情報是一種謀劃,更何況這對他們也有好處。辛克萊家繼承人名下出線參賽者所能打入的賽事越深,對於家族聲望的助力越無可比擬,堂姐就算將老師的身份放在首要,至少也關注一下家族。”
“但你總是自認為心思縝密,卻始終目光短淺。單人賽事的獲勝是同樣有必要的,倘若在篩選階段都縮手縮腳,那即便進入大陸賽事,也並非是能爭奪名次的水準。”
愛麗爾處變不驚道:
“能達到同樣目的的手段還有很多,一味隻專注於藏匿,隻能證明謀劃者始終心存畏懼,你還是太年輕了,堂弟。”
“……”
另一邊的辛克萊姐弟倆又開始笑容滿麵地彌漫開火/藥味,吵得格外投入,這邊的三人頗為尷尬站在原地,感覺轉身就走也不是,繼續聽著也不是。
——他們是不是不小心聽見了辛克萊家關於繼承人位置爭奪的秘辛啊,應該當做什麼都沒聽見嗎……
就連最擅長應對這種場麵的以撒都有些表情發僵。
三個人裡最尷尬的可能就是他了,林恩是平民,托蘭是個幾乎無社交的洛爾坎,他們倆和其他貴族有交集的可能性極低,所以在這種情況下,但凡外界出現什麼有關此時這對姐弟爭吵內容的流傳,這鍋說不定就可能落在他頭上,畢竟文圖斯家的二少爺可沒少被邀請參加各種舞會。
這種尷尬的氛圍一直持續到新的腳步聲傳來,頂著一頭綠色長發的維爾丹這才姍姍來遲,不緊不慢地踏進凝固的氛圍圈,似乎對於自己遲到這回事習以為常。
“你們來得太早了。”
精靈混血法師對於那邊劍拔弩張的氣氛視而不見,麵無表情往三人這邊一看,語氣淡淡道:
“以後稍微晚一些,不然會撞到吵架。”
“……”
三人格外受教地點頭。
——維爾丹學長雖然看起來格外高冷,但真是一個會提醒他們的好人啊……不過他表現得這麼熟悉,也就是說辛克萊姐弟倆吵架其實已經是家常便飯了嗎?
——怪不得傳言關係不和……
維爾丹的話音剛一落下,他就極其熟練地轉頭提高了聲音:
“愛茲瑪德!”
“……”
精靈混血的提醒就像是一個猛然響起的鬨鐘,另一邊已經又一次火/藥味濃到愛麗爾老師躍躍欲試提法杖程度的爭吵聲戛然而止,隨後兩個辛克萊同時麵帶微笑轉了過來,好似剛剛什麼都沒發生過。
“讓你們見笑了,學弟。”
愛茲瑪德笑吟吟地說道:
“破壞了你們一早準備訓練的心情吧?還真是對不住。”
“從今天開始,需要給你們增加魔法實戰經驗。”
愛麗爾在脫離吵架模式後便恢複了原本公事公辦的態度,語氣溫和但斬釘截鐵道:
“不用考慮什麼單人賽認輸的可能,可以在穩贏局麵保留一些實力,透露出部分情報同樣會避免你們過早被其他地區搜集情報的家夥關注,但展現水準有利於你們獲得更優異的隊友,二者皆有利弊,還是應該自己做決定。”
愛茲瑪德在旁邊似乎還是有些不甘心地,開口道:“堂姐你和劍士學院那家夥很熟悉,隊友完全可以拜托——”
“我隻能提供建議,做出決定還要看自己。”
愛麗爾表情不變:
“團隊賽中配合同樣重要,並非個人實力的那一些差距便能彌補,自己所挑選的隊友在磨合以後才會更合適——從現在開始你給我閉嘴,不然把你揍到去見牧師。”
愛茲瑪德安靜了。
“你們的名字都在初步篩選的賽事中,你們的對手全部都擁有高級法師的水準,倘若缺乏戰鬥經驗,將會很容易吃虧。”
愛麗爾這麼說道:
“不過我了解過你們的評級考官是阿德萊德,能從他手下成功通過,我對你們還是抱有信心的。”
說到這裡,愛麗爾頓了頓,目光在三人的麵上一一掃過,這才繼續說下去:
“明天就是篩選的第一批對戰,你們三個中有一人被抽中了。”
“……是誰?”
“林恩。”
……
愛麗爾老師提出的“實戰訓練”並沒有什麼固定的項目,不過會讓愛茲瑪德與維爾丹輪流對他們展開攻擊,要求他們以最節省魔力的施法進行防禦,並且要找到機會反擊。
愛茲瑪德與愛麗爾老師一樣,都是主修水屬性的法師,維爾丹卻是木係親和,這兩種不同屬性的魔法進行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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