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田伊夏踏入餐廳。

離在下水道裡重新見到真人已經過去幾天,吉野順平被他乾淨利落地打包送去咒高,有虎杖悠仁在那,他倒是不怎麼擔心後續的問題。

那天從安室透家裡帶走的衣服他昨天洗淨,又在今天穿了出來,低敞的領口顯得隨性藝術。

幸好這並不是對著裝有要求的高檔餐廳,在簡單確認預約情況後,服務生將他引向座位。

已經有人提前落座。

金發男人坐在窗邊,側頭看向外麵暮沉的天色,霓虹燈光落入他紫灰的眼眸,像一層晶瑩剔透的玻璃殼。

安室透也沒有穿正裝,做了偏向於正式設計的打扮,挽起的袖口露出一截肌肉線條流暢的手臂,坐在那裡就像風景。

鬆田伊夏揚起眉,他幾步過去,擾了這張畫卷,在男人對麵坐下。

他笑道:“安室先生,我快被彆人嫉妒死啦。”

金發男人在對方誇張卻又完全不顯刻意的吹捧下有些失笑,隻將手邊的菜單遞了過去:“你今天放學很準時。”

並沒有,他壓根沒去。

少年聰明地咽下這句話,直接合上菜單:“我要和他一樣的。”

“他那份起泡酒換成果汁。”在服務生記下點單前,安室透補充。

鬆田伊夏彎起眼睛,不動聲色地享受著對方對待小孩一樣的待遇。顯然,這種偏向於長輩關懷的優待,讓那位公安警官更能接受。

他斂下眼眸中的神色,睫毛上落著這幾天愈發嫻熟的乖巧,將手中的東西推了過去,是個成年男人巴掌大小的禮盒:“給你的~”

安室透反倒有些不解,他伸手接過對方手中的盒子,腦內閃過安室透這個身份的生日,或者是其他值得送禮物的日子。

顯然都不是今天。

“我昨天聽園子說,你這種年齡應該更習慣那種老派約會吧?”黑卷發的少年撐頭看著他,“那種見麵先交換禮物,然後吃晚餐,看電影,把對方送回家,這種老套的約會方式。”

手裡的禮物忽然發起燙來,連指側都有些麻意,好似那天的燙傷尚未痊愈。

一向在各種關係中都占據主導權,做事穩妥又滴水不漏的男人第一次被一個禮物反將一軍,他頓了頓,才道:

“謝謝,我會好好保存。抱歉今天沒有給你準備回禮,等下一次.....”

話語一頓。

這句話說得太過自然,好像兩人都默認這份說不清道不明,混亂著理不清的約會關係,就會一直維持下去一樣。

鬆田伊夏卻沒有糾結對方突然的停頓:“那你不許提前拆禮物。要等給我回禮以後才能拆。”

“一定。”

少年這才心滿意足地彎起眼睛,去用叉子戳自己麵前那份前菜。

兩人隨意聊了一會兒天,在聽到鬆田伊夏說明天晚上要和毛利蘭她們出去聚餐時,安室透表情稍緩。

“玩得開心。”他

道。

沒看見少年在果汁杯和燈光掩飾下,神色突然淡去的異色眼眸。

——***周五是陰天。

烏雲壓著天空,隨時都像是能落下雨來。空氣裡水汽很重,多走幾步就會給衣服蒙上一層濕氣。

清晨新摘下的花卻在這種天氣裡更為嬌麗,葉瓣掛著要落未落的水珠,潤出一片珍珠白的光。

墓園的青石板上浮著一層濕漉漉的水汽,很少有人會在這個時候來,園內空蕩,隻有孤單的腳步聲回蕩。

太陽鏡掩去大部分麵部特征,安室透嫻熟地踏過地麵,來到了幾個墓前。

將上麵的灰塵擦淨,他之前一直礙於身份考慮,隻是放下祭奠用的花就離開,並不多留。

今天卻有其他的打算。

擦完最後一個墓碑,他站起身,看著麵前刻在石板上的名字:鬆田陣平。

一時間,有口氣卡在喉嚨裡,上不去下不來。

不知道是不是水汽過重的原因,他總感覺周圍空氣都有些凝滯,讓人呼不上來氣。

於是,一陣說不清道不明的.....心虛,一時湧上心頭。

——來源於昨晚還在和對方現在唯一的親人共進燭光晚餐,收了約會禮物。

安室透:“......咳。()”

他低咳了一聲,腦內已經浮現出了鬆田陣平黑得滴水的臉。

在第一次遇見鬆田伊夏那天晚上,做夢被三堂會審後他驚醒,立刻在心裡大喊“青天大老爺,他冤枉?()?『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但是如今,“冤枉”這兩個字的可信度實在是大打折扣。

畢竟無論他怎麼想,怎麼出於想把鬆田伊夏拽回來的立場......都確實是動手了。

嘴唇都咬腫了。

腦內驟然浮現起那天的畫麵,一抬頭麵前又是鬆田陣平的墓碑,堪稱前後夾擊的心靈衝擊。

在道德搖搖欲墜的同時,公安忍不住對自己發動了猛烈的譴責攻勢。

他蹲下,把花放在了墓碑前麵,深吸一口氣。

如果萩原研二也在,估計會直接發出嘲笑:降穀零啊降穀零,白天說既然你哥哥沒了就把我當哥哥,我一定替鬆田陣平照顧好你,晚上就咬人家嘴唇,真有你的!

再如果諸伏景光在,估計也會在旁邊歎氣:zero,你....唉......

再再如果班長在,估計已經抱住了鬆田陣平,讓他放下手裡的板磚,在職警察不能激情殺人。

再再再如果鬆田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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