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睜開眼睛,窗外的陽光格外刺眼。

他有些愣神地看向周圍。

麵前是一張單人課桌,靠在窗戶旁邊,外麵樹木鬱鬱蔥蔥,遠處隱約可以看見大片的淡粉色——是櫻花林。

金發男人下意識感覺哪裡不對,但是腦袋卻一片混沌,半天都沒有找到線索。

在他思索時,教室大門被突然推開。

外麵進來的那人有一雙湛藍的貓眼:“zero,你怎麼還在教室?我們等你半天了。”

安室透詫愕地看去。

“你這是什麼表情?”諸伏景光幾步走來,伸手在他額頭上貼了一下,“奇怪,也沒有發燒啊。”

金發男人沉默下來,他環視四周,確認自己是在警校的教室:“......什麼,等我半天了?”

一道身影突然出現在後方。

萩原研二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後麵,乾淨利落地架住他一側手臂,笑吟吟的:“跟我們來不就知道了?走——!”

諸伏景光配合著他,兩人一左一右把金發同期架起來,朝著外麵走去。

安室透緊繃的身體漸漸放鬆下來。

那層薄紗一樣的古怪感在好友熟悉的神情裡退去,他漸漸跟上兩人的步伐,朝著宿舍樓走去。

太陽懸在頭頂,明顯是中午午休時間。校園卻空蕩一片,平時吵鬨的地方一片寂靜。

三人繞過校園,越走陽光越稀薄,一直到宿舍樓門口時,太陽已經完全被高大的建築遮擋。

安室透:“......這是什麼情況?”

他被架著繼續往上走,繞過樓梯,朝著再熟悉不過的宿舍門走去。

有兩道身影站在前麵。

鬆田陣平抱臂靠在門框上,眉眼之間結著一層鬱氣。

伊達航站在另一側,如同衙門總管,給這位青天大老爺遞上了手裡的東西:一塊木板。

安室透:“......?”

鬆田陣平臉上閃過獰笑:“打得很高興啊,降穀警官。”

安室透:。

糟!

合著是鴻門宴!

他立刻掙開左右兩邊人的手,轉身就跑。

鬆田陣平扛著木板追:“你給我站住!!!!”

“我都沒舍得打過!”憤怒兄長的聲音響徹整個走廊:“你這家夥真把自己當哥了是吧?!!站住——!!!”

萩原研二看熱鬨不嫌事大的聲音從後麵傳來:“哎,真有當哥的先親再打然後又那樣了嗎?”

安室透拔高聲音:“萩原研二你在攪什麼渾水啊?!!”

他一轉頭,果然看見鬆田陣平的臉色更黑,眼睛簡直都要閃出猩紅的光來,像個人形狂暴機甲。

“哈。”卷毛冷笑,“有、你、這、麼、當、哥、的?”

鬆田陣平抬起頭,高高舉起手裡的木板:“拿命來吧,你這混蛋!!”

“轟——!!!”

安室透驟然驚醒。

後頸和腦袋都很疼,思緒還在方才的夢裡,意識都有些模糊。

他揉著脖子起來,發現自己在車上。

等待風見裕也拿資料過來的半小時裡,居然就這樣趴在方向盤上睡著了。

然後莫名朝著旁邊倒去,磕在了車窗玻璃上。

“......阿嚏!”男人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好像有冷風掃過後頸,整個車廂內氣溫都格外低。

安室透看向車內空調,溫度和平時倒是一樣,恐怕是今天又降溫了。

伸手,將溫度調高幾度。

又一通電話撥過去,這次倒不是響了許久後自動掛斷,還是一開始就拒絕接聽。

這小孩直接把手機關機了——!

男人伸手按了按太陽穴。

他輕抿了一下嘴唇,切換另一個程序,畫麵當中米花市地圖鋪開,一個鮮紅的點位於某處。

等被敲開車門後,他接過風見裕也的資料,調轉方向盤,離開一直停靠的位置,朝著目的地開去。

——***酒吧。

基安蒂咬牙在吧台上坐下:“再給我來一杯!”

她今天和琴酒一起執行任務,沒想到唯一受的傷來自頂頭上司。

想大罵琴酒!但是一轉頭,琴酒的頭號小弟伏特加又坐在旁邊。

○的,晦氣。

女人咬牙切齒地轉過頭,隻能又點了一杯烈酒。

她連頭都不想往那邊轉,隻能側身看向外麵,卻突然發現不遠處走來一道熟悉的身影。

和之前見麵時用外套和口罩精心包裹遮擋住全身的模樣不同,他隨便套了件外套,用兜帽罩住大半張臉,連擋住下半臉龐的口罩都不是黑色的,看上去像是隨便在路邊買了一個醫用口罩。

沒來得及說話,伏特加詫異的聲音先傳來:“卡瓦多斯,你怎麼在這?”

“關你什麼事。”來者直接把他的話懟了回去。

伏特加:“......”凶什麼!

“我要一杯波本,純飲。”他走到吧台旁邊,聲音裡帶著幾分咬牙切齒,“樓上再給我開個房間。”

一張卡被推了過去。

基安蒂看了一眼,感覺有些眼熟。

她對對方的印象還停留在之前和琴酒的驚天八卦上,此時不由多看了幾眼:“最近倒是沒什麼看見過你。”

卡瓦多斯:“遇見了難纏的家夥。”

說罷,他繃著臉要坐下。

基安蒂收回視線,在心裡不爽的“嘖”了一下。

看來是準備坐自己旁邊了。剛被琴酒罵完,結果右邊坐了他小弟,左邊坐了他緋聞對象,煩內!

左側身影一閃。

她轉頭,見原本準備坐下的卡瓦多斯又立刻站了起來,撐在吧台上的手都攥緊了。

基安蒂:“?”

狐疑地看了對方一眼。

“看什麼?”少年立刻敏銳地看過來,不用多想就知道有多大火氣,“我喜歡站著。”

女人:“......”

這個組織裡的家夥都有毛病。

她翻了個白眼,繼續喝自己麵前的烈酒。

本不想再理會旁邊的兩人,但是幾人坐的太近,再加上後來那人還是站著的,想眼不見心不煩都不行。

酒杯被端上來,基安蒂忍不住往旁邊掃了一眼,想看這家夥摘下口罩是什麼樣的。

少年伸手,摸到了自己臉上的口罩。

要摘了?

下一秒,他手指在邊緣一扯,口罩嘴唇的位置出現了一條縫,恰好能把酒送進嘴裡。

基安蒂麵無表情的移開視線:“......”神經。

琥珀色的液體送進嘴裡,卡瓦多斯冷笑著把杯子砸在桌上:“波本,難喝死了。人也煩。”

完全忘記第一次約會的時候誇讚過這款威士忌豐富醇厚的口感。

女人嗅到了“同伴”的氣味。

“你也被他坑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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