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位於大樓底部,上麵兩層都作為客房。偶爾有要處理緊急情況或者不方便回安全屋的,會臨時在這裡開一間房。

設施齊全,絕對隔音。床下有緊急醫療設備,要是有黒醫過來能當場開個急救診所。

但有的時候,隔音也有隔音的壞處。

伏特加站在門口,屏息凝神,猶豫不決。

真的要敲門嗎?

他手裡捏著那檔案袋,酒吧裡的音樂從樓梯口傳來,環繞在周圍,有種說不出的淒涼。

根本不知道裡麵到底在乾什麼。

伏特加想。

氣沉丹田,他帶著赴死般的決心,伸手敲了敲門。

沒人回應。

伏特加:“......?”

這是乾嘛,好歹給點反應啊!

他站在門口,像是一個雕塑。在漫長的沉默之後,倒黴小弟小心湊過去,把耳朵貼在門上,試圖聽出裡麵有什麼動靜。

什麼都沒有。

這房間隔音也太好了吧!!!

一口氣還沒有喘上來,他把耳朵更用力地貼上大門,想聽聽裡麵的聲音,這回倒是有動靜了:

——“哢嚓”一聲。

門應聲而開,貼在門口的伏特加一個踉蹌直接被撞飛出去,額頭上多了一片紅印。

他連忙站起,正迎上波本冷冰冰的視線。

金發男人一手按著門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就差把“滾”這個字寫臉上了:“有事?”

“咳...!”輸什麼都不能輸了氣勢,伏特加咳嗽一聲,十分硬氣,“大哥給卡瓦多斯的。”

波本兩眼一彎。

他不笑還好,一笑起來就陰惻惻的,帶著笑意的聲音輕飄飄傳來,格外陰陽怪氣:

“哦~琴酒給他的。”

伏特加:“......”

這又在生哪門子氣啊,怎麼連給個東西都不行,你領地意識強成這樣乾脆把人帶回去關著得了!也省得出來禍害我們!

自家大哥慘遭隔空汙蔑,他視線往門內一掃,本以為波本把門擋得嚴嚴實實自己什麼都看不見,沒想到這一掃還真看見了。

卡瓦多斯站在房間中間,不知道在乾什麼,床離他不到一米,但他就這麼杵著,硬是沒坐。

伏特加的表情變了又變,最後狠狠看了波本一眼,搖著頭走了。

回到卡座,剛坐下,基安蒂就帶著一臉同情轉過身來,問:“活著回來了?”

“唉.......”伏特加長鬆一口氣,隨後憤憤不平道,“波本這家夥絕對是變態吧,我剛才看見這麼久了他還不讓卡瓦多斯坐下,怪不得剛才他沒受傷也不坐,原來是波本不讓!”

基安蒂:“......你真覺得,他不坐是因為波本不讓他坐?”

對方:“當然!”

都什麼年代了!這家夥的控製欲和支配欲真可怕,不,真是駭人聽聞!

基安蒂同情的表情一收,翻了個白眼:“行了,你一邊玩去吧。”

和沒腦子的沒話說。

伏特加走後,二樓隻留下波本,他實在繃不住臉上的“城府深沉1號”表情,額頭忍不住冒出青筋:

這家夥又在腦補什麼?!

難道剛才伏特加往裡麵看的時候,鬆田伊夏又作妖了?

金發男人一轉頭,看向屋內。

沒什麼異樣,少年還同他來開門時一樣站在地毯上,外麵那件嚴嚴實實的外套脫了,就剩下裡麵的內襯和長褲。

床就在不遠處,沒坐。

安室透輕咳一聲,換來對方拔高聲音的反駁:“我隻是喜歡站著。”

咬牙切齒,說得格外認真。

看上去像是誰反駁就要和誰拚命。

金發男人看著對方,感覺鬆田伊夏很不習慣在彆人麵前展現出弱勢的一麵。

之前在他這裡坦誠、在飯桌上說自己小時候的事情的那些都不算,因為當時他有利可圖。在需要的時候,少年也會自然的把自己的過去和弱勢麵當做可利用的籌碼。

但是沒有這些前提的時候,他就會隱藏起全部的傷口。

通俗來講:嘴硬。

如果是受重傷了,大可直接栽倒也不會喊一句好疼,但是被揍了屁股導致現在所有的連鎖反應,這種情況也歸結不到受重傷的程度,卻更加讓人無法忽視。

於是導向了另一個結果——氣急敗壞。

“擦藥嗎?”雖然自己下手有輕重,但是鬆田伊夏的皮膚在一種很難界定的狀態。

加血見刀的事情他好似少了神經細胞,半點反應都沒有。但隨便一掐一擰又抖得像被人手動調高了敏.感度。

鑒於打屁股不會見血,所以暫時歸納為後者。

——估計今晚會挺難熬的。

所以安室透在來的路上乾脆去藥店買了點活血化瘀消腫的藥。

鬆田伊夏顯然還在防備狀態。

他揚眉掃了一眼對方手裡的透明塑料袋,轉身就往浴室去。

“我不需要。你還是留著等之後自己用的,肯定用得上。”

他找到機會一定打回去。不僅打出去,還要站在道德製高點打回去。

少年走向浴室,即使繃著,也能看見步伐有幾分不協調。

安室透有種莫名的慶幸。

他還記得把鬆田伊夏從地下抱出來的時候,對方身上臉上全是血,十指指尖都磨爛了,臉上卻依舊沒什麼表情。

至少從現在的反應看,他不是隨著身體的異變漸漸失去了感知,隻是習慣於在危險情況下造成的各種傷口。

他和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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