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無所獲。
縱使山本華直早上離開過彆館,半天過去,大雨也早就澆滅了所有痕跡,隻剩下泥濘的地麵,新的足應裡都積著雨水。
直到吃過晚飯昏迷過去的嫌犯都沒有醒,見天色漸漸暗去,眾人才各自回到房間。
江戶川柯南推開房間窗戶,將頭探出後立刻皺起眉。
屋外雨已經漸停,水汽卻凝結在空氣中,一打開窗簡直像是一頭紮進海裡,連呼吸都不大順暢。
已是深夜。
屋外沒有燈光,之前唯一照明用的月光也掩藏在烏雲之下,像是深不見底的黑洞,隱藏著一切未知的危險。
男孩按開手表的機關,照向外側,隻能映出一小片沒有景物的空氣。
他看著,總感覺叢林中的霧氣更近了些。
樓下,有人小心翼翼地通過走廊,來到從外鎖死的客房外。
他擰了擰把手,再三嘗試確認無法從外麵打開後,才將原本給山本華直準備的注射劑重新放回口袋。
從彆館後門離開,走幾百米就是一處斷崖。
今晚沒雨,剛好能將屍體搬運過去拋下,印證白天那幾個小孩的推測。
想著,他不再站在客房門口,而是轉身朝著壁爐走去。
將牆麵和擺件按照特定的方式觸碰、旋轉,牆麵上緩慢地出現了一道門。
他沉下心,小心跨入門內。
屍體就在幾步之前,男人謹慎地控製著腳下動作,卻沒有觸碰到意料之內的軀體。
.....他昨晚明明把人放在這了?
冷汗瞬間從額角淌下,在密不透風到甚至有些悶熱的狹小通道之中,他渾身都泛起冷意。
從頭皮至背部皆是一麻,男人再不複剛才的小心謹慎,伸手慌亂地在周圍摸了幾圈,什麼都沒找到。
人呢?!
他站起來猛吸了幾口氣,才緩下情緒。
那家夥沒死?!
對,看來是當時還沒有死,順著通道進去了。
理智重回腦內,男人伸手撐住旁邊,冰冷的牆壁換回幾分清醒。
隻有知道暗碼才能重新打開門,對方不可能直接回彆館,肯定是順著通道往裡麵走了。
而且他確定當時幾下都已經砸中,就算那人命大又醒了過來,恐怕也不是他一個四肢健全的人的對手。
打定主意,男人將口袋裡的小型手電掏出來往下照去。
臉上又是一白。
他正踩著灘血。
離將人扔進密道已經過去一天,多少血都該乾涸了,這攤血卻像是剛從體內流出一樣,連色澤都殷紅如初。
四周有幾處剮蹭。
不知道是什麼動物的腳印沾著血從地麵一直延伸到牆壁,手電筒光照去,他才發現那腳印連著頂部。
什麼動物能倒掛在牆壁上行走?
一股幽暗的寒風從密道鏡頭吹來,他剛才本就出了
一身汗水(),此刻一吹整個人都顫了幾下。
扶著牆壁?()?[()]『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他咬了咬牙,還是抬步往裡走去。
這次一定要確定對方已經死了,再從斷崖扔下去,這樣才算永無後患。
身影消失的拐角,在狹窄密道中聲音古怪的風聲中,他沒注意到身後遠處的入口又悄然打開,一道身影從外小心踏入,遠遠墜在自己後方。
幾分鐘後,合死的通道門再次打開。
——***滴答,滴答。
潮濕的空氣上湧,岩壁上方潤出一片濕氣,順著凹凸不平的表麵朝更低的地方傾斜,彙聚成一顆細小的水珠。
砸落在地。
在黑暗之中發出清脆的響動。
由人工開鑿的密道下來,是一片碩大的天然洞窟。腳步聲落下,從四麵八方傳遞而去,回聲再傳回耳側時,已經變成了如鬼泣般的嗚咽。
男人腳步愈發小心翼翼。
洞窟碩大,頂端甚高,抬頭望去隻有一團分辨不出的黑色。
他心下有些惶恐,隻將手伸到口袋裡,掌心攥住隨身攜帶的佛珠。
彆館失火後男人立刻斬斷和這裡的聯係,為了求個安心還專門去佛寺花大價錢求了一串佛珠。
溫潤的珠石攥在手裡,心裡莫名輕鬆了一些。
他埋頭往前,左右都沒見到要找的那個黑卷發少年的身影,沒有腳印,連血蹭到什麼地方的痕跡都沒有。
如同憑空消失在洞窟之中。
自己早就“金盆洗手”,也隻提供人脈和資金,這裡的大小事情都不親自參與,就算報複,那場大火也算是報複完了,想來沒什麼事情。
男人思索著,腳下卻驟然一重。
方才他看過全是平地的道路上好似突然出現了什麼東西,平衡瞬間被打破,他整個人都往下撲去!
一陣悶響。
來不及暗罵哪來的石頭,耳畔隻聽見不詳的幾聲“哢”,再低頭看時。
那雙佛珠竟碎了!
從磕碰的地方一路蔓延至最遠處的佛珠,整條珠串上全都詭譎地布滿細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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