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田伊夏被自己早就忘記的回旋鏢射中膝蓋。

金發男人的目光如有實質,落在臉側,掀起針紮般的燙意。

原本隻是輕撫在少年毛茸腦後的手掌向下,帶著不容置喙的力道,壓在後頸。

鬆田伊夏剛才是真沒想起來對方口中“戴護目鏡的金發男人”到底指的是誰。

但是後一句話的指代性實在太強了!

安室透,醋勁真大。

他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對方的表情。

屋內沒有燈光,在薄紗簾後方透進的月光和燈光當中,安室透臉上方才的睡意朦朧已經褪去。

但嘴角微勾,依舊帶笑。

“誰啊。”鬆田伊夏眨了眨眼睛,貼近過去,輕啄嘴角,“當時在酒店和我接吻的金·發男人不是你嗎?”

手指向上,指尖輕點胸口:“要不要重溫一下?”

少年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但預備好的後招還沒來得及出口,扣在後頸的手掌就倏地收緊。

舌釘自唇齒間發出輕微的響動。

好幾次進攻被這顆貫穿舌麵的釘飾阻礙動作,紫灰色眼眸略微眯起,略帶不滿地用舌尖去勾。

鬆田伊夏從喉嚨中擠出含糊的嗚咽聲。

平時剮蹭口腔軟肉的釘飾在此時卻阻遏了更多的親昵。

安室透略帶不滿地輕磨牙尖下的唇肉,呼吸交錯間,聲音帶著啞:“……摘了?”

“嗯?”接吻時抽空說話不亞於對溺水的人“話療”。

少年專注於在方寸的戰場扳回一城,大腦尚未來得及消化這句話的意思。

就被人揪住舌尖。

粗糙的指腹碾過舌麵。鬆田伊夏睜開眼睛,想去掰開對方的手腕,卻被環住腰變成側躺姿勢。

長釘從貫穿處被抽離的感覺分外奇怪,鬆田伊夏用指腹蹭著男人臉側的皮膚,喘.息道:“不能摘太久,會長起來。”

舌釘傷愈合得很快。

不知道對方到底有沒有聽進去,但是因為說話並合的唇齒再次被撬開。

“哐當”一聲輕響,取下的釘飾被放在旁邊的床頭櫃上。

沒有堅硬的金屬,這個吻同男人身上輕覆著的被褥一樣溫和柔軟。

思緒都變得混沌。

十指相扣。

不知道過了多久,下唇已經被咬吮到麻木,終於抽開些許距離。

鬆田伊夏用額頭蹭了蹭對方,雙臂環住脖頸。

“今天去找那個男孩乾什麼了?”安室透道。

因為兩人離得太近,說話時呼出的氣息帶動了少年的發絲,撫過鼻尖,泛起輕微癢意。

這是翻篇的意思?

鬆田伊夏眨了眨眼睛,心中仍然有些奇怪。

但依舊開口:“聊了點彆館的情況,想著你一個人睡,就趕快回來了。”

安室透輕輕一笑。

好哄啊,真是好哄

鬆田伊夏再次給麵前的金發公安貼上標簽。

見危機解除,他反手想去摸放在床頭櫃上的舌釘。

卻被人扣住手腕。

帶著槍繭的掌心向上,輕撚過手腕內側柔軟的皮膚,五指不由分說地插.入指縫。

牢牢扣住比自己小一號的手。

“KnobCreekBourbon.”呼吸撒在耳邊。

一串英腔的名詞從男人口中說出,鬆田伊夏在愣神片刻後,瞳孔瞬間一縮。

安室透空著的那隻手撐在床邊,指尖輕點。

臉上笑意不退:“你和一年級的小朋友聊天,要喝波本威士忌助興?”

鬆田伊夏:“......順手買了。”

“順手買了典藏款。”

鬆田伊夏:。

剛才果然是裝的!

和曾經生氣時不同,金發男人此時臉上甚至帶著笑意,但是卻未達眼底。

就這麼不緊不慢地開口,語氣甚至算得上溫和。

卻比蹙眉質問時還讓人泛起冷意。

大事不妙。

吃醋生氣等於床.笫情趣,鬆田伊夏根本沒在怕,甚至躍躍欲試。

但是瞞著對方又是說謊又是見組織那邊的人……

鬆田伊夏沉思片刻。

一秒不到,他就已經有了對策。

“生氣啦?”少年蹭過去,被扣住的手能活動範圍很小,隻能用指尖去輕劃對方手背,“所以我不是立刻就回來,準備等明天早上就給你說嘛。”

安室透垂眸看著他解釋。

被對方亂蹭的下巴和手背都泛起癢意,他微微一躲,少年就順勢從他手心中抽出手。

然後貼近過來。

看樣子又準備靠糖衣炮彈模糊問題。

安室透一個表情還沒有醞釀到位,貼上胸口的手卻沒有像預想中那樣輕柔地落下挑.逗。

反而用力將他往後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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