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掐滅手中香煙。
煙霧自空氣中散開,麵前一份不算厚的文件在桌麵上安靜攤開。
翻開首頁,最上麵是張一寸證件照。
並非是打印,照片用膠水小心粘貼在紙張上方,是一張小學填寫的表格。
本該被好好存放在學校的檔案袋中。
此時此刻,卻加在一堆資料裡,被隨意放在桌上。
照片已經褪色,讓畫麵中男孩身上那些濃重的色彩儘數退卻。
猩紅或黑青的眼睛,鴉羽般黑的卷發,蒼白的皮膚都蒙上一層灰調,像是蒙塵般。
男人戴著眼鏡、有些老實呆板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笑意。
手指摸向脖頸處皮膚用力撕開,金色卷發終於重見天日,披散在肩膀處。
頃刻之間,組織裡的魔女現出自己真實的麵容。
染了淡紅的長甲敲在桌上,目光掃過那些通過偽裝成老師取出的資料。
身旁手機恰在此時響起。
她臉上浮現一抹笑意,接通:“你要的東西我都拿到手了,你的誠意呢?”
“嗯?利益交換,這點你不用擔心。”電話那邊的人哼笑。
貝爾摩德重新點燃一根細長的女士香煙。
煙霧彌漫,她斂眸,麵前的資料全部出自己手,就算沒有再往下翻也知道裡麵寫的什麼。
帶著些許調侃,她問:“你對他興趣不減啊。躲在暗處不敢出來,要拜托其他人偷偷調查?”
對方對她的挖苦充耳不聞,低聲逗弄寵物的聲音傳來,隨後是一聲烏鴉沙啞的提交。
金發女人知道不久之後,就會有一隻“信使”敲響玻璃,叼走這一塌自己額外行動的資料。
煙頭摁滅在煙灰缸裡。
電話隨著對麵最後一聲笑意落下:“當然,都這麼久了,我給他安排了一個好位置。”
屏幕暗下。
貝爾摩德瞥了一眼手機,從桌邊離開,推開窗戶。
冷風攜著雪粒一同襲來,刮過側臉,帶來輕微的涼意。
金發女人指尖落在手機上,思索片刻又收回,沒有撥通電話。
她本想用自己所得知的白蘭地的態度,從老合作對象波本那裡暗示著換取更為實用的好處。
卻在已經伸手時打消了念頭。
貝爾摩德微彎起眼睛,謹慎的避開這一趟渾水,不想和白蘭地的計劃扯上關係,沾一身腥。
屋外天色陰沉,好似隨時要落下雪。
厚實壓抑的烏雲自高檔公寓一直延伸到城市彼端。
黑卷發少年掃去肩上的落葉。
他垂眸側頭那刻,一輛保時捷劃破昏沉的路燈,停靠在路邊。
馬丁靴根部落在地上,發出清晰的打擊聲。
他隨手敲開車窗,看見裡麵那人不耐煩的模樣,眼中反倒多出幾分調侃的笑意。
不多言語,鬆
田伊夏拉開車門,跨進後座。
月光給他的聲音渡上一層暮色,少年身後的某個角落,模糊光影之下,似有影子輕微晃動。
又很快消失不見。
鬆田伊夏不動聲色地看了那處一眼,裝作一無所覺般移開視線。
那個從晚上起就謹慎跟在身後的影子在原地沉默許久,踩上滑板,背影蕭瑟的衝著臨時住所衝去。
淩晨,灰原哀正對著電腦敲字。
手邊是一杯溫度剛好的咖啡。有了白天鬆田伊夏帶來的黑色粉末樣品,她一直停滯的研究終於有所進展。
敲下這一行,她輕鬆了口氣,伸手端起旁邊的咖啡。
尚未來得及送進嘴裡,實驗室的門被從外麵用力敲了幾下,隱約還有越敲越大聲的趨勢。
女孩忍無可忍,幾步過去拉開門。
一抬頭就看見江戶川柯南。
他沉著臉,身上帶著一股未退卻的冷氣。
“大偵探,這麼晚你來乾什麼?”灰原哀沒好氣問,對方卻一言不發地進來。
在實驗室裡一張小沙發上坐下,沉默不語。
茶發女孩蹙了蹙眉。
她見對方表情嚴肅,以為出了什麼意外,心跳也隨之漏掉幾拍。
凝滯的氛圍之間,江戶川柯南緩慢開口。
臉上是被接二連三打擊後的麻木。
帶著一種淡淡的死誌,和生活居然會荒謬至此的笑意:“灰原,我問你......”
灰原哀緊皺眉頭:“什麼?”
她的手已經攥緊衣角,甚至做好了對方說他們的真實身份已經被組織察覺的準備。
江戶川柯南:“如果必須要同居,波本和琴酒這兩個人你選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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