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走了。”
秦追身子有些發軟,借他注意力的知惠也癱軟在床上:“呼,呼,我自己看東西從不會感覺累的,為什麼幫人看就會累啊?”
“去休息吧。”
秦追也累,甚至無法再維持通感,弦的連接斷裂,菲尼克斯和格裡沙的第二視野隨之消失。
秦築離去前丟下那樣一句話,一副難得發善心卻被辜負的樣子,秦追卻隻想嘲諷——咋滴,身懷重寶的我跟著你走就能有好下場了嗎?
相似的道理,早在郎善彥離世時秦追就懂了,若非阿瑪身懷絕世醫術又被惡人盯上,他不會死。
可根據秦追和菲尼克斯、格裡沙、露娜認識這麼多年的經驗來看,許多道理在世界各國都是通用的,並沒有哪裡特彆乾淨,無論去哪兒,若是被人知道他手上有消炎藥物,秦追的下場都會不好說,所以他才那麼堅定地留在侯盛元身邊。
侯盛元是個心軟的好人,把秦追當做自己的孩子養育,而且他的親友圈裡還囊括了一眾人品過硬的武林高手,這種監護人可不好找,秦追碰到一個就會緊緊抓住。
這一遭秦追能成功渡劫,也是多靠龍爺、虎爺、李升龍、張三旺、竹深子等人的傾力相助,虎爺還受了傷,秦追心中愧疚,使勁渾身解數為他做了全麵體檢,發現虎爺傷勢不重,但肺病很危險。
秦追便問:“我如今治哮喘比以前厲害多了,虎爺,您若不嫌棄,我試著給你把哮喘調養好?”
虎爺眼前一亮:“若真能調理好,那就太謝謝了!”
秦追當即翻出做大禹灸的藥油,又親自去藥行采買品質最上乘的藥物,給這次來幫忙的親友們上最好的傷藥和補藥,這回人情可欠大了,好在人都活著,以後可以慢慢還。
秦築此番險些折戟,秦追也不知道他以後會不會再來找麻煩,因而心中越發有緊迫感,覺得自己還得再弄些好槍,並專心練武,畢竟虎爺和侯盛元一個檔次,他虎爺秦築手下走不過幾招,侯盛元也差不多,若是往後再遭了秦築,秦追也不能次次都把竹深子請過來救場啊。
眾人養傷的養傷,又要收拾茶涯飯莊的殘局,高手們打鬥時動靜不小,秦追還開了槍,這些都需要一一打點,省得衙門來查,查來查去發現秦追有個腦子有病、殺人如麻的舅舅,又知道他手裡有七蛇丹的話,那就不妙了。
忙亂之間,秦追又問賽音察渾東北的局勢。
賽掌櫃搖頭:“倭人越來越多了,我好幾次都想去山裡投奔鄂倫春人,寅哥兒,往後那些狼子野心的倭人怕還要有更多大動作哩。”
秦追憂心道:“那你們怎麼辦?要不來申城和我一起?”
賽掌櫃回道:“我已和阿茹娜的娘家說好,往後我們去那邊過日子,寅哥放心,叔叔這些年什麼風浪都闖過來了,小矬子礙不著扣霍勒氏的繁衍生息。”
阿茹娜是賽掌櫃的兒子戴鵬的媳婦,也是他的孫女小妮的母親,如今正懷著二胎,在東北老家照顧
被秦築打傷的戴鵬,賽掌櫃放心不下老妻兒女,便向秦追提出告彆。()
秦追問道:“那布耶楚克姐姐呢?她近些年可好?”布耶楚克是賽掌櫃的小女兒,秦追的堂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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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掌櫃笑道:“她啊?快嫁人了,夫家姓花,是袍哥會裡的人,家裡買賣皮草的,我和他爹認識,兩家不熟,但來往也有二十年,去年我那女婿和他大哥到東北來,見了布耶楚克,路都走不動了。”
秦追:“袍哥?那倒是不錯。”
賽掌櫃頷首:“我也覺得不錯。”
兩人口中的“不錯”二字應在袍哥會內部的規矩上,他們會內有“十八條罪行”,如不敬父母、調戲婦女,這都是犯了就要受罰的,刑罰則有“三刀六眼”、“自己挖坑自己埋”等。
這就相當於相當於布耶楚克的未來夫婿在人品上有個規矩托底,加上花家家境殷實,有商行有田地,自然是一門好親。
秦追沒法親自送賽掌櫃回東北,特意出去逛了首飾店,買了一套純金的頭麵,回頭送給賽掌櫃:“這是我給布耶楚克姐姐的添妝。”
賽掌櫃推辭:“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秦追道:“收著吧,我買都買了,也不能退,我與姐姐多年不見,身上一堆的事,還望姐姐收到我的禮,出嫁後也記著娘家不光有戴鵬哥哥,還有我這個弟弟,我們都是會給她撐腰的親兄弟。”
賽掌櫃這才收下,摟著秦追,勸道:“寅哥兒,你也永遠是我們家的孩子,彆愧疚,有些事不是你招來的,是秦築的錯。”
秦追低下頭,他就是覺得因為自己的存在,才讓秦築找上門,險些害了賽掌櫃一家,這愧疚被賽掌櫃點破,又聽了賽掌櫃的勸慰,心中越發酸澀。
待送走賽掌櫃,站在火車站,秦追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芍姐一直陪著他,見他落淚,忙拿了手絹來擦:“哥兒這是怎麼了?舍不得老掌櫃的話,不如拜祭完郎大爺就去東北?姨媽都陪著你呢。”
秦追搖頭,接過手絹捂住眼睛:“我隻是想起第一次去東北見賽掌櫃的時候,阿瑪和媽媽都陪著我。”
可是秦築說媽媽坐的船許是沉了,茫茫大海上,船一沉,船上的人隻能屍骨無存,這事糾纏在秦追心頭,讓他好幾天食不下咽,夜不安寢。
秦追感到無助:“媽媽沒了,幾年沒見她,天天都想她,她也是為了我才逃回來的,結果她可能遇險了,我怎麼和我阿瑪交代啊?我都沒臉去拜祭他了,他最愛的就是我媽啊。”
芍姐不知男女情愛,隻是看到自家小爺哭成這樣,她也心如刀割,便把秦追摟懷裡,拍著他的背哄著。
秦追嗚咽了一陣,覺得自己大庭廣眾的掉眼淚實在不像樣,才抹了臉離開,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