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秦追去找劉天峰聊了聊,詢問他日後要如何與自己相處。
劉天峰麵露茫然:“相、相處?”
秦追笑得很溫和:“是啊,往後我在劉家是什麼位置?你家有人生病我是秦大夫,你家沒人生病我就是戲子,是這樣嗎?”
劉天峰立刻否認:“我不會如此折辱於你……”
在秦追平靜的注視中,劉天峰的聲音變小,都已經這樣了,還說不折辱人家,也太過無恥,劉天峰的臉皮還沒厚到他哥那個地步。
秦追輕描淡寫道:“說來,我也是這兩天才想起一件事,就是六年以前,若是沒有人在蒙古控製住鼠疫,讓其在東北這一塊擴散開來,不知要死多少人,說得誇張些,許多現在還活著的人也該承我一份情才是,就像我開發心臟手術,也算活人無數。”
這還是王康提起的,東北這些軍閥中,有一個和日本人勾勾搭搭,有一個和俄國人勾勾搭搭,還有一個劉家的鄰居和每個勢力都不清不楚,不過六年前的鼠疫卻讓靠近蒙古的一個小軍閥給病死了。
在秦追的記憶裡,並沒有劉家在曆史上做過什麼大事的記錄,現在想來,也許劉家本來就沒在曆史上做過什麼,如果鼠疫的規模更大一些,或許病死的就不隻是小軍閥,劉家也得死人,也許劉天霽活下來也是秦追扇動蝴蝶翅膀的結果。
劉天峰以為秦追是在表示把他關在後宅中是大材小用,這許是又一個要出門的藉口,這幾日秦追試探了他們好幾次。
劉家知道秦追不甘做男妾,秦追也知道他們不會放過他,雙方來回拉扯,秦追近兩日才態度鬆動,有點服軟的意思。
劉天峰道:“若隻是把秦大夫關在後宅,的確是大材小用,劉家會給你應有的尊重。”
呸,都想強jian我了,還尊重呢,秦追心裡翻了個白眼,麵上表情分毫不動,還是溫和得很:“那麼,不如讓我看看二少的誠意,聘禮給多少銀子?”
劉天峰給了秦追五千大洋。
秦追心說,得,他身家十來萬,收藏的金銀古董能堆滿地窖,要是狠狠心把青黴素拿出來賣,賺個百萬也不難,但在土匪眼裡也就值五千大洋。
“那我能否用這些賣身錢弄些行頭回來呢?”秦追拿到錢後,麵上笑容真切許多。
“二少,我快倒倉了。”他壓低聲音,站起微俯身,在劉天峰的耳邊笑道:“不若趁著我的嗓子不行之前,再看我來一出戲呀?也讓我在嫁人圓了這個念想。”
秦大夫身上總有淡淡藥香,劉天峰在他靠近時幾乎無法呼吸,那香氣卻很快遠去,秦大夫站直,居高臨下地看著坐著的劉天峰,眼中的神色晦暗難明,說不好是輕蔑還是誘惑。
劉天峰咽了下口水,竟感到一絲被野獸盯住脖頸的興奮,他回道:“好,我請人給你做行頭。”
這一刻劉天峰產生了一個很多男人都會有的想法——對方收了我的禮,他答應和我睡了。
劉天峰忘了他把秦追強行劫過來治劉老帥的病,卻還沒付醫療費,他滿腦子都是喜悅,太好了,若秦大夫能想通,大家都會高興,也省得大哥對秦大夫用手段,如今控製他人最好的方式就是哄對方去抽大|煙,秦大夫骨清神秀,若是被大|煙毀了神智多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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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衛們看似隻是保護,實則全都帶槍,將秦追監視得密不透風。
後世的齊齊哈爾是一座美麗的城市,尤其是烤肉非常好吃,然而此刻,這裡的人們麵色黑黃,身材乾枯。
若是秦追是愛鑽牛角尖的性子,這會兒恐怕要忍不住想,是不是因為他控製了鼠疫,讓劉家人多活了幾個,導致此處並未被另一個軍閥吞並,所以此地百姓才過得這麼苦嗎?
劉家軍是著名的雙槍兵,丘八們一手槍一手煙槍,好人進去也要變成煙鬼,就像這片土地上的毒瘡。
好在秦追從不給自己攬罪,他作為醫生能做的就是救人,劉家作惡是劉家的問題。
他隻是看好了布料首飾,又與知惠通過通感交流,讓她去給隔壁省的步家軍送一份信。
步家軍就是那個和哪方勢力都不清不楚的,也是後世東北最有名的軍閥。
“就說劉家兄弟為了搶一個妾反目,正在內鬥,手下軍隊也在分裂,劉天霽準備殺弟。”秦追交代完,回頭就去了劉天霽的書房。
俊俏少年坐在書桌上,回身看著劉天霽,神色慵懶又冷漠,透著股漫不經心:“你的部隊有沒有考慮過培養醫療兵。”
劉天霽看他看得目不轉睛:“怎麼,秦大夫關心我。”
秦追道:“你強行把我綁上劉家的馬車,我能怎麼辦呢?是你強迫我關心那些丘八。”
他談起醫療兵的概念:“或許丘八的命不值錢,但在亂世中,人便是最大的本錢,少帥既有雄心壯誌,為何不建立醫療兵,往後也可派醫療兵下鄉為百姓醫療,積攢名望,以圖將來。”
秦追畫餅的本事並不差,這是因為以前老錢回春診所的vip病房住過一個癌晚的詐騙頭子,對方在醫院裡苟延殘喘半年,最後還是去了,可秦追和對方聊天時積攢的口才,倒是為他後期成為線人起到了關鍵作用。
在金三角那種地方,不會說鬼話,可不能抓住機會從毒頭那兒套到足以給他們定罪的證據。
劉天霽的確是個有手腕的人,而且下賤不要臉,這和那些毒頭們相似,他們還有一個相同的毛病,就是發達後會得意忘形,自以為手裡有錢有人就無所不能,要做土皇帝,認為自己威風到天王老子都比不了,因而生出一股“萬事都在掌握中”的自負。
所以如秦追這樣看似無力又美貌的人,做出一個有利於他們的條件,他們是願意聽一聽的。
何況秦追有行動的動機,他很直白地告訴劉天霽,若要將他困在後宅,他會活不下去,因為他是男
() 人,他有誌向在時下所有人看來都是很正常的事。
“而且我認為,少帥喜歡的也不是嬌弱的妾,這樣的人你要多少有多少,可秦追,隻有一個。”
說這話時,秦追的聲調很緩,加上變聲期的到來讓他的嗓音微啞,有股勾人的魔力。
劉天霽得到美人妥協,誌得意滿,心想這鳥兒雖不如想象中剛烈,但如此知情識趣,竟是更加討喜。
“秦大夫如此為天霽著想,天霽自然願意領情。”
秦追道:“可不是領情,而是您要我出力,而不是和我結仇的話,就得展現誠意,讓我確信,你會讓我有施展能力的機會。”
劉天霽認為他說得有理,若隻是個玩意,關起來就成,可秦追的確是能力出色的天才少年,那麼折服他的心,讓他心甘情願為己所用才是最佳選項。
如此一想,他倒是歇了早早寵幸對方的意思,卻不甘輕易將好處許給秦追:“可若要在我家建功立業,就得是我家的自己人,秦大夫是嗎?”
秦追沉默一陣,眼波流轉,似有輕微惆悵,劉天霽耐心等待,聽到美人的應承。
“若月底行頭能做好,挑個良辰吉日,杏遊也會展現誠意。”
劉天霽一拍桌子:“好,本帥便等秦老板許的良宵了。”
一番虛與委蛇,秦追至少保證了自己的貞操在月底之前是安全的了。
秦追回到臥室時乾嘔幾聲,這種熟悉的、上輩子對付毒頭時才會有的惡心感,真是久違了。
若是那幾個被他坑死的人看到他今日這麼哄劉天霽,怕是又要罵他是瓷像裡的一條毒蛇了,秦追抬頭看著鏡中自己,指尖點在眼角淚痣,向下滑,落到酒窩。
的確如露娜所言,他長了一副和她、格裡沙、菲尼克斯風格不同的麵貌,讓人想要侵占。
到底是這輩子沒在金三角磋磨過,麵相也變了,那股被前世的成長浸染到骨子裡的惡毒藏在他的骨頭裡,看起來當真有幾分善良。
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召喚家裡最單純的小天使:“羅恩,快,來和哥哥聊天,讓我緩緩!”
羅恩被叫上線,小少年乖乖地拿起唱詩班的歌譜,直接給秦追唱聖母頌淨化心靈。
這孩子的唱功居然不錯。
秦追誇道:“真棒,羅尼,你以後說不定會成為大歌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