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心回到房間,脫下昨晚的濕衣,去洗手間用冷水衝洗了一下,換上乾的衣物,全程他一隻手始終捏著那把鑰匙。
洗澡完出來,辛心從邱嘉樂帶的行李中找到一條素項鏈,將那把鑰匙穿了進去掛在自己的脖子上,他低頭捏住那把鑰匙輕輕轉動,眼神凝滯。
毫無疑問,這把鑰匙是凶手故意扔給他的。
隻是辛心暫時還沒想明白凶手為什麼要這樣做。
昨晚的暴雨過後,今天天氣格外好,四麵海水在熾烈的陽光照耀下如同藍色的絲綢一般散發著妖冶的光澤。
這樣的美景卻沒有驅散籠罩在這座孤島上的陰影。
彆墅裡的兩百多號人都不是聾子,昨晚暴雨夜中的慘叫、奔跑、求救……在整棟建築裡回蕩,幾乎沒有人睡著,大家都睜著眼睛躲在房間裡,瑟瑟發抖地聽著樓上傳來的奇怪動靜,白天衝樓的人無一例外地都慶幸自己沒有成功衝入五樓。
天亮以後,昨天那股群情激憤,想要起義的勁頭瞬間消散,彆墅裡出奇的安靜,一部分人受不了彆墅裡散發的臭味跑了出去,另一部分人則是連房間門都不敢出,怎麼都不肯出門了。
辛心補充了食物和水,又嘗試搗鼓了下剩下的那幾台筆記本,仍舊打不開,合上筆電,辛心走出房間,和其他人一樣走向沙灘。
羅建正坐在一棵棕櫚樹下的石墩上鬱悶地抽煙,聽到有人喊他“羅哥”,他放下煙回頭,辛心剛跑過來時,他有些悚然,等辛心走近,問:“你看到餘佑哥了嗎?”
羅建這才反應過來這個形貌跟葉玄風有幾分相似的是邱嘉樂,跟餘佑似乎關係很好,兩人之前一直圍著王濤打轉,他去做彙報時看到過幾次,本來是心裡有點不舒服的,但是現在島上情況複雜,經過一夜的冷靜與失眠,羅建已經麻了,沒什麼情緒起伏地說:“沒看見。”
辛心在他身邊坐下,“羅哥,島上真有快艇嗎?”
羅建的回答出乎辛心的意料,“有,”他狠狠吸了口煙,熬了一晚上沒敢合眼的紅眼睛射出憤恨的視線,“媽的沒油了。”
“啊?!”
羅建一口氣把那根煙抽完,扔沙灘上踩了兩腳,“就停在東邊林子對麵那個小缺口那,藏得倒是嚴實,不出事還真不知道位置,媽的,有船沒油,藏它乾幾巴毛!”
快艇居然不是凶手放出來吸引人注意力的謠言,辛心懵了一會兒,馬上又回過神,跟羅建說了句“我去找找餘哥”,就按照羅建說的往島上的密林走去。
島是私人島,還沒完全開發,辛心穿過那片帶有原始氣息的林子,果然看到了那艘停在海灘那個天然缺口的快艇。
快艇這種東西對辛心來說有點超綱了,他試著上去研究了一下,完全搞不懂。
陽光猛烈地照射下來,頭頂很快冒出了汗,辛心下了快艇,在原地想了想,又重新穿回密林,去島上的管理室找管理員。
管理室的門緊閉著,連窗戶上的窗簾都拉了下去,把
裡麵遮得死死的,辛心又是敲門又是喊人,也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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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心沒再強求。
根據備用電源被事先泡水的情況,那艘快艇裡的油應該也是凶手提前去處理掉了。
快艇的位置很隱蔽,應該是小島主人王濤的,辛心想到王濤這個名字,不由思緒停頓了一下,隨後躍了過去,繼續思考。
依照王濤的個性,既然把快艇藏在了那種地方,應該是以備不時之需,萬一島上出現了什麼意外狀況,他可以迅速離島,辛心不認為王濤會將這張底牌與任何人分享。
可是凶手卻知道那艘快艇的存在與具體位置。
凶手跟王濤的關係一定非比尋常。
其實現在編劇團已經隻剩下四個人,就算是排除法,也應該能找出凶手了。
首先,殺葉玄風的是個男人,這是餘佑拚死換來的訊息,辛心相信。
那麼就隻剩下還幸存的方博仁和江池,二擇其一。
方博仁和葉玄風還有烏淮,三人也許有情感糾葛,方博仁的嫌疑較大,但江池看似遊離,可辛心還沒忘記他跟沈清泉曾表現出異常的親密。
如果那天被他和餘佑在衣櫃裡偷聽到的真是方博仁和烏淮,那毫無疑問凶手就是江池。
如果沈清泉和方博仁是娛樂圈裡典型的“雖然各玩各但是不影響夫妻關係”的這種配置,那江池很有可能就是沈清泉的人,而楚曦則是方博仁的新寵。
假設存在合夥做案,剩下的四個人幾乎每兩個人都可以兩兩配對,甚至四人集體犯案的可能性也不是沒有。
這其中與王濤關係最好最深的無疑是方博仁,王濤在談及沈清泉時不乏輕蔑,沈清泉對他來說是作為方博仁的妻子才有資格與他對話,剩下的楚曦和江池就更不用提了。
但從另一方麵想,江池作為方博仁的助理,連方博仁的賬戶都由他打理,方博仁能通過王濤知道島上有這麼一艘快艇的存在,那麼江池再通過方博仁的渠道獲得消息也不是不可能。
辛心想起之前王濤就那麼輕易地就給江池定了罪,到底是出於息事寧人,還是他本身對江池就抱有懷疑?
也許出事那天晚上,除了電源基站以外,王濤第一時間就派人去察看了快艇的情況,發現了快艇裡沒油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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