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微亮時,尤黎被放走。

靈堂的門大開著,半夢半醒的少年被人放落在地,他們二人的衣擺交纏拖曳。

快分離前,稍矮的人還踮起腳,仰著臉去討親,說話聲很慢,“夫君,我……會早點回家的。”

他似乎還有些不舍得走,有些難過地聳拉著眉眼,在說著什麼話,要湊近了聽才能聽到。

“夫君趕我……走。”

尤斂俯下身去聽著,笑,“夫人不是自己想要走的嗎?”

尤黎有些茫然,“我?對……好像是我要走的,我為什麼……”

他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

尤斂直起身,“夫君從不食言,去罷。”

尤黎被人推離開。

少年一邊走,一邊還會時不時地回頭,似乎在不舍,他的表情也很困惑,偶爾會側側耳,嘴唇無聲地動幾下,仿佛在和什麼人說話。

“夫君對我這麼好,才不會騙我,你怎麼可以亂說彆人的壞話。”

尤黎在腦子裡跟人爭論。

係統語氣降到了冰點,“你被他*傻了?”

尤黎簡直不敢相信他聽到了有多難聽的話,很抗拒再和他繼續交流,“你不要和我說話了。”

係統,“你還記得你在遊戲副本裡,正在找通關方法嗎?”

尤黎越走離靈堂越遠,從他的背影看,他好像歪了下臉,在仔細思考對方話裡的意思。

在遲鈍又緩慢地回憶。

過去的事好像一瞬間變得離他很遠很遠,它們像罩上了一層霧,讓尤黎怎麼看都看不清,隻有和夫君相處的記憶鮮活如初。

他睡了一覺醒來,似乎忘記了很多事,被改變了很多東西。

在鬼氣黏稠到快要溢出的棺材裡又待了一夜,尤黎被那些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同化改變了很多,他的膚色已經完完全全趨向正常的狀態,身上的青紫和紅腫都消得差不多了。

他很努力地想,很用力地想,才想起一些零零碎碎的句子和混亂的畫麵。

夜很長。

尤黎昨晚被教了很多事情,他想起一根杆子,一根細長又冰涼的杆子。

那根杆子在他的肚皮上來回比劃著,從腿心直直往上,衡量著長度。

杆子好長好長。

“能進到夫人這裡。”

有人在他耳邊低語。

能進到他的喉口。

尤黎被嚇得滿臉都是淚,恐懼感幾乎無以複加,他心裡一直在拚命地哭,讓人不要塞進來。

但現實裡他安靜乖巧地像一隻玩偶,分著腿,順從地讓做什麼就做什麼,半遮半掩的小小一件圍布下。

粉處方才被人鑽進了半截信子,

此時很是鬆軟,濕黏黏的,

趁得杆子的冰涼愈發駭人。

“夫人未婚前就不知檢點……”

他還記得那句話,還記得自己的胡言亂語,什

麼話都和人坦白地說了出來。

一邊又是對方訓話般地輕聲問,“塞進了哪裡?是夫人的這裡嗎?”

尤黎拚命地搖頭,“沒有,沒有——”

說得是實話,所以成功哭了出來。

那根杆子卻還威脅地抵著,配合著人低笑著,在他頸側耳鬢廝磨,些微森冷玩味的語氣,輕聲低語,“夫人日後要學一個新規矩,要記著。”

“這裡隻有夫君可以入。”

這幾個字像刻在了尤黎的靈魂裡,

他不能忘,不敢忘。

尤黎不停地點頭,說自己記住了,他說了很多保證的話,現在回想起來都帶著一種糜爛的殘忍色彩。

他想起來他自己說的話……

“夫君……不讓我疼。”

“想一直,一直和夫君在一起。”

“……想夫君了。”

“……”

他跟夫君剛成親,喝了合巹酒,約定以後都會一直相愛地在一起。

……是這樣嗎?

尤黎驀地停住腳步,他麵色慘白,扶住簷下又高又寬的梁柱,神色之間都帶著一種痛苦又迷茫的倉皇。

真的是這樣嗎?

真的——

“歡迎宿主來到副本‘新婚’,前景劇情——林府大婚,大擺三天三夜筵席。”

“副本通關條件——請宿主在三日後離開林府。”

低沉又冷靜的男聲在尤黎耳邊不間斷地響起,冰冷的機械聲每一個字都像是對他的提醒和警告。

尤黎慢慢蜷縮地蹲到地麵上,他捂著口鼻急促地呼吸著,出了很多很多的汗。

但唇色的蒼白和眼裡的掙紮是真的。

昨天就已經有點不對勁了。

尤黎低著臉,扒開衣服看了看自己的領口,裡麵是一角又軟又小的布料。

他怎麼可能會穿著這個東西跑一天都沒有想起來要脫下它?他寧願就披著一件衣服,都不會穿這些奇怪的衣服。

可尤黎昨天就這麼好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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