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隨著意誌檢定的結果,宮野誌保感覺到自己正在從這個空間剝離。
在從這裡徹底消失之前,她看見浮於淤泥上的泡沫一點點消失,虹色的光也逐漸變得黯淡,最後化為一望無際的星海,周圍的星子短暫地閃爍,又歸於沉寂。
空間是安靜的,聽不見任何的聲音,在最後的點點星光也消失後,這裡仿佛又回到了不屬於常規維度、乃至世界之外的某一處“地點”。
宮野誌保眨了眨眼睛,再度睜開眼睛之前,她便已經感受到了光與聲音。
“灰原、灰原你怎麼樣了?”
“沒事吧,誌保?”
“誌保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分屬於不同人的聲音,卻同樣充滿著擔憂與關心。
在宮野誌保三次克蘇魯神話大失敗之後,他們的心就一直懸著,哪怕聽見宮野誌保SanCheck失敗,理智1d100隻扣了1點,他們也還是擔憂更多。
尤其是降穀零,他已經深陷“是因為自己提出的拚車才害得諸伏景光發瘋”的自責,在聽見宮野誌保連著三次大失敗後,他的臉色尤為慘白。
工藤新一就沒見過降穀零色號這麼亮過。
如果不是琴酒死死抓著,工藤新一和赤井秀一不知道他會因為過度自責而做出什麼行為;更不知道如果宮野誌保如果不能安然回來,降穀零會不會又要進行一輪SanCheck。
出現異常的不僅僅是降穀零。
就連附身在諸伏景光身上的伊斯人在剛才的過程中都不再掙紮。
他似乎是感受到了什麼,驚悚中帶著些難以置信地盯著宮野誌保,仿佛這個空間馬上就會出現什麼無法直視不可描述且難以名狀的存在。
其他人不知道附身在諸伏景光身上的伊斯人是否可以聽到KP的播報,也不知道他是否能夠如同他們一樣、甚至比他們更加容易理解宮野誌保當時的狀況。
但根據赤井秀一的觀察,在宮野誌保回神的瞬間,“諸伏景光”的臉上出現了本人絕對不會出現的情緒。
一種名為驚恐的情緒。
工藤新一和赤井秀一還注意到,琴酒在察覺到“諸伏景光”的異常後,甚至摸出了手機。工藤新一憑借著自己的站位偷偷瞥了眼,發現小琴大哥正在錄像。
宮野誌保恢複意識的時候,房間裡就是這幅和她進行克蘇魯神話鑒定前相似、卻更為混亂的場景——
離她最近的是滿臉擔憂的工藤新一,此刻正巴眨著眼睛盯著她瞧。
遠一點的琴酒一手抓著臉色慘白的降穀零,另一隻手拿著手機,對著不遠處的諸伏景光和赤井秀一拍著什麼。
占據了諸伏景光身體的伊斯人看起來十分老實,與她對上視線後表情恐懼。
而被拍攝的赤井秀一似乎並不知道自己已經進入琴酒的鏡頭,看著自己的臉色滿是關心。
“我沒事。”
宮野誌保稍稍整理了一下思路,此刻她才終於感覺到自己的腦內突然被塞了許多從未學習過的知識,各式各樣的都有,但百分之八、九十都和伊斯人有關。
她緩了一會兒,感覺到大腦中隱隱的痛感減消,這才開口。
“尤格·索托斯將祂知道的和伊斯人有關的信息都給我了。”
她這麼說著,將自己從尤格·索托斯那裡得到的、有關伊斯人的情報全都和在場的其他幾人分享。
比如這群伊斯人是某種外來生物,能夠進行個體乃至集體的意識轉移,一旦被寄生的生物種族有滅亡的風險,他們就會集體轉移到新的宿主身上、從而避免被連累的風險。
又比如像之前諸伏景光提到過的、被交換的個體會和這個伊斯人原本所處的位置對換,而伊斯人的集體意識又更傾向於朝著“未來”轉移,所以被對換的個體大多會來到數億年前的古代。
以及他們在如今澳大利亞大沙沙漠,建立了自己的城邦納克特城,並且在裡麵建立了圖書館。
一聽到這話,降穀零首先有些繃不住。
但他看了眼倒在那邊的羅斯,又覺得事情可能還沒有那麼的糟糕。
同時她也在觀察著那邊的“諸伏景光”,卻見對方直直地盯著自己,眼神比起打量倒更像是在揣摩。
宮野誌保皺皺眉:“你這麼盯著我看做什麼?”
“我在想你……不,您和那一位之間的聯係。”
伊斯人一反常態,非但沒有兜圈子,甚至可以說是有問必答,這種一點都不“諸伏景光”的樣子讓降穀零越發皺緊了眉。
見宮野誌保沒事,琴酒也不用擔心降穀零再進行一輪SanCheck,他冷不丁地抽回了手,表情隱約還有些嫌棄。
放平時會對這種事情很在意,搞不好還要冷笑著嗆琴酒幾句的降穀零這會兒什麼都沒說,顯然他現在的心思都不在這種瑣事上。
宮野誌保思索片刻:“如果我說我是尤格·索托斯的大祭司你信麼?”
新一/秀一/降穀/琴酒:?
這伊斯人說我們是邪教徒那純屬誣蔑!
但咱們可不能自己主動“墮落”啊!
宮野誌保能夠感受到這群人的震驚,但是她並不在意,隻是平靜地注視著麵前的人。
頂著“諸伏景光”皮囊的伊斯人沉默了片刻之後,用一種古怪的的語氣回答道:
“我信。”
他說:“哪怕你說你是那位的愛人……不,那位是你的夢男我都信。”
宮野誌保:……?
新一/秀一/降穀/琴酒:???
降穀零默了默,最終還是忍無可忍:“不要頂著他的臉說這種奇怪的話啊!!!”
“是是是,這位Bro說得對。”
伊斯人煞有其事地點點頭:“按照這個國家現在的通俗,我們的確不應該假定祂的性彆。”
降穀零:???
是這
個問題嗎?!
尤格·索托斯……有性彆嗎?
宮野誌保回憶著幾次見到尤格·索托斯的場景,但是很快她就意識到這個行為有多麼的危險。
她沒有再細想,卻也實在不覺得那麼一團浮於淤泥之上的虹色泡沫會有性彆。
其他或是聽過宮野誌保描述,或是也見過尤格·索托斯人同樣陷入沉默。
工藤新一等人沒有直麵過尤格·索托斯,卻見過彆的存在——比如赤井秀一就記得外太空的那個大眼珠子,他實在無法想象那種獨一無二的存在會被性彆拘泥。
那甚至都稱不上是生物。
“那先假定祂的性彆是沃爾瑪購物袋吧,哪怕您現在說祂是您的夢沃爾瑪購物袋我都信。”
宮野誌保:“……我不要。”
而且尤格·索托斯知道你這麼編排祂嗎?
伊斯人好像也想到了這個問題,他沉默了一會兒,怯怯地問道:“剛才的話,你不會傳遞給您的夢門吧?我還是個未成年伊斯人。”
工藤新一:?
這話他可不愛聽了,誰還不是個未成年?!
“你先把該交代的都交代完。”
察覺到有人要搶自己在場唯一未成年的身份,工藤新一立刻接過宮野誌保的話,對著那伊斯人說道:“諸伏警官現在在哪裡,你又是什麼情況?”
“我不知道。”
伊斯人頓了頓,見其他人表情不妙,身後的赤井秀一抵在自己頭上的槍又微微施力,他連忙大喊道:“我真的不知道!其實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跑到這裡來!”
【心理學檢定1d100(檢定/出目):60/??】
伊斯人話音剛落,眾人就聽見了骰子滾動的聲音,隨即是KP沒有感情的播報聲。
其他人聞聲望去,卻見工藤新一臉上沒有什麼表情,手中卻還保留著丟骰子的動作,而白色描金的骰子落在地麵也停止了轉動。
很顯然,工藤新一突然加入審訊,並不是因為自己“唯一未成年”的身份被人奪走而一時不忿,他在開口之前就已經做好了準備。
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工藤新一能感覺到,這個伊斯人並沒有在說謊。】
“這個看不出到底是成功還是失敗了。”
工藤新一思考片刻,又看向在場的其他人:“你們還有心理學嗎?再骰一個驗證一下吧。”
“……我來。”
“我有。”
降穀零和赤井秀一同時開口,兩人對視一眼,誰都沒有再多說什麼,而是各自向KP申請了心理學檢定。
【你們一個個來,降穀零先丟吧。】
被排到赤井秀一前麵的降穀零並沒有因此而高興。
他迅速瞄了眼還控製著伊斯人的赤井秀一,很快就收回視線,表情沉重地丟下了手中的骰子。
【心理學檢定1d100(檢定/出目):55/??】
【降穀零能感覺到,這個伊斯人並沒有在說謊。】
KP給出的信息讓在場的人都懵了,每個人的表情看起來都有些困惑和苦惱。
“所以這到底是都成功了還是都失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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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覺像是成功了,但也有可能你們都失敗了。”
“我試試看吧。”
赤井秀一說著,丟下了第三次心理學的骰子。
【心理學檢定1d100(檢定/出目):75/??】
【赤井秀一能感覺到,這個伊斯人並沒有在說謊。】
工藤新一瞪圓了眼睛:“KP居然連話都不帶改變的!”
然而宮野誌保、赤井秀一、降穀零和琴酒的表情都很平靜。
但凡在英國造過高達,或者在俄羅斯試圖抽煙的人,都經曆過KP仿佛複製粘貼一樣的話術,現在隻是陳述、沒有說什麼“請下一個小時再來”已經很好了。
“你們誰還有心理學?”
工藤新一看看宮野誌保,對方衝他攤了攤手;再看看琴酒,已經結束拍攝的琴酒瞥了他們眼,而後在工藤新一等人期待的目光中丟下了已經出現在手中的骰子。
【心理學檢定1d100(檢定/出目):45/??】
【琴酒能夠感受到,這個伊斯人並沒有在說謊,但是他本人還掌握著些許自己也沒意識到是情報的信息。】
這下眾人終於可以放心了。
“看來我們幾個應該是都成功了,但是數值不夠高,”工藤新一徹底鬆了口氣,“但是KP說的話……”
他們齊刷刷地扭頭看向“諸伏景光”。
“你把你是怎麼來的、以及來到這個時代之後的情況都說清楚。”
宮野誌保冷聲說道,而赤井秀一在她說完後握著槍的手也微微施力,十分配合地將槍又抵近了些許。
“我真的不知道我是怎麼來的,我原本在納克特過得好好的,雖然身邊的同伴一個個都和人類還有彆的什麼生物交換,但是我還沒到年齡,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