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alpha的口罩掉落在地,完完整整地暴露出了那張臉。

斷眉薄唇,鋒悍凜然。

是屬於秦銘的一張臉,從第一天見到他起,就算是中度臉盲的鬱舟也不會把他的整臉認成彆人。

果然是秦銘……

鬱舟心情複雜。

自從昨天地鐵上alpha親口說自己是易感期,他就懷疑這人是易感期強症狀患者,於是今天出門前特意隨身帶了一支抑製劑。

昨晚臥室門打開時,秦銘臉上的一道紅印子,跟止咬器金屬邊緣的勒痕也高度相似。

昨天止咬器掉在了地鐵上,所以今天才隻戴了口罩。

一樁樁,一件件,環環相扣。

抑製劑的鎮靜效用開始發作了。秦銘垂下眼皮,直長濃黑的睫毛下覆,身軀打了個晃,踉蹌之際被鬱舟扶住。

隻是片刻的神色恍惚發呆,秦銘的眼神就漸漸清明了起來。

秦銘清醒過來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下意識甩開鬱舟扶他的手。

甩的那一下,力道大得幾乎算是打了,鬱舟的手背瞬間浮起一道紅痕。

沒有解釋,沒有道歉,還打他。

鬱舟忍無可忍:“你,就沒有什麼要解釋的嗎。”

秦銘皺著眉揉按太陽穴,緩解連綿的悶痛與暈眩感,聞言抬眼看向鬱舟,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你在說什麼?”

他定睛看清鬱舟此時的情狀。

又是那樣膩白泛粉的怒容。

好像他每一次見到他都是這樣。

又怎麼了。

能生氣成這樣。

鬱舟猛然抬頭瞪他,眼睛周圍濕紅一片,以那樣潮潤的眼睛狠狠地刮了他一眼,咬牙似乎欲罵又止,隨即憤然轉身就走。

秦銘怔了下。忽然反應過來,他剛剛好像,把心裡話說出來了。

他環視四周,打量自己身處的環境,卻記憶斷片一樣,竟然一點都想不起來自己怎麼會在這。

他皺眉在原地頓了兩秒,隨即去追上鬱舟。

“……喂。我就不小心說錯兩句話,至於生氣嗎。”

“脾氣這麼大。”

秦銘不說話還好,一說話,鬱舟這火就噌噌往上冒。

鬱舟氣結,一下跺腳刹住步伐,回頭本想罵人,卻猛然看見秦銘頸側有一縷蜿蜒的血跡,還在往下流淌,鮮紅刺目。

猩紅的血色和腥甜的血味,轟然衝擊了鬱舟的視覺和嗅覺。

鬱舟瞬間失聲片刻,繼而又怕又心虛起來,強撐著一張要怒不怒的麵容,怯然的眼睛不敢看人,撇開臉,語氣硬邦邦:“你的後頸流血了。”

秦銘愣了下,第一反應居然是古怪地覺得鬱舟這是在關心他嗎,第二反應才伸手去摸自己的後頸。

剛剛在抑製劑短暫的鎮靜效果下還是局部麻痹的,經過一番跑動,後麵的血珠湧得更厲害了,痛覺也恢複少許。

秦銘神色凝然,微微疑惑後頸怎麼受傷了,想去努力回憶,卻隻換來頭痛欲裂,讓他不禁用成拳的食指指節用力抵住額心。

鬱舟見秦銘意圖回憶的樣子,眼睛愈加慌亂地錯開。

……完了。也不知道抑製劑直接紮進腺體,會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要是秦銘知道是他弄的,肯定會揍他的吧!

鬱舟算不上多聰明,著急忙慌之下,更是病急亂投醫,隻能想出笨笨的辦法,意圖先發製人,扯謊打斷秦銘的思緒。

鬱舟抿了抿唇,抬頭對上秦銘純黑的眼睛,咽下懼意,開口說:“你剛剛在地鐵站被人襲擊了,是我……救了你。”

·

鬱舟為掩心虛,陪秦銘去了醫院包紮傷口,順便做腺體檢查。

他坐在走廊長椅上等候,也不知道秦銘的檢查做到哪一步了,做好沒有,在座位上不安地小幅度扭動了下臀腿。

直到秦銘從科室出來。

鬱舟探頭看看他後頸的潔白紗布,已經包紮妥當,他略鬆一口氣,隨口問:“檢查報告呢?”

“沒什麼問題。”提起這個,秦銘神色微頓,“紙質報告被醫生留下了。”

鬱舟聽了還是不放心。

要是沒問題,醫生為什麼還特意把報告留下來。

他忍不住往科室走了幾步,想自己再去問問,然而走到門口,便看到科室內一群醫生、實習生都圍作一圈,傳看著一份體檢報告,接連響起幾聲驚歎。

“大家都看看,從來沒見過長得這麼漂亮的腺體。這是易感期強症狀方麵的教科書級彆的完美案例……”

“都不說是吧,那我說了,能長成這樣的,應該那方麵也特彆強。”

“聽說這種……都是神槍手……是不是真的啊?”

“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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