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重華臉色也頓時難看起來,側身避開目光帶著不善,看向趙阿姨的同時也看向一臉莫名其妙的趙星月。
“趙阿姨你乾什麼?!”南重華沒開口,但錢星月知道自己必須說點什麼:“我朋友帶貓到我家,關你什麼事。”
“不是,”趙阿姨臉色變了變,隨即露出討好的表情,“這小貓啊在我們鄉下臟得很。”
“又是抓老鼠又是到處跑,你家這麼金貴。”說到這訕訕地笑了笑,“我怕弄臟或者好好的家具被抓壞。”
看錢星月臉色沒怎麼變好,又連忙解釋,“你也知道的,我剛從鄉下到城市裡。過去我男人對我非打即罵說我敗家娘兒們不賺錢,所以就怕浪費或者壞東西。”說到這苦著一張臉:“我是節約慣了,怕這麼貴的沙發啊,家具啊還有地毯被貓撓壞。”
聽到趙阿姨這番話,錢星月的臉色這才好了點,“沒事,也就一點家具絨絨這麼小撓不壞什麼的。”說完揮揮手讓她去倒茶,自己則帶著南重華去茶室。
“這趙阿姨是家政公司安排的,手腳倒是利索做事也勤快,就是還管不住自己愛打聽和嘮叨的毛病。”說著直接把自己扔進懶人沙發裡,對南重華伸出手要抱抱小貓:“給我看看咱弟長得好不好看。”
南重華沒把貓交給她,而是把絨絨放地上,讓他到處跑著玩。
“你這四百多平的房子,就一個阿姨?”說著坐到錢星月對麵。
“暫時一個,之前的阿姨偷東西,還有一個老是偷懶我給退了。家政公司還在替我物色,畢竟我這工作也不是長時間的。趙阿姨說我反正不在家吃飯,她一個人也能顧得上。”錢星月看著在陌生環境下東嗅嗅西看看的小貓,“嘿,比我家那個看上去機靈很多。”
說著從首飾盒裡挑了一顆五克拉鴿血紅的紅寶石扔給南重華,“這算是給咱弟的見麵禮了,你拿回去給他做成項圈掛脖子上,保證好看!”
絨絨回頭瞟了眼對現在的他來說老大老大一塊寶石,又回頭看看姐姐的這個朋友。
【看在這麼大一塊寶石的份上,要不,我看看她有什麼瓜?】貓貓歪著小腦袋想,【比如好好的怎麼忽然聯姻換人,她現在家族安排的未婚夫到底怎麼樣。】
南重華收起紅寶石,隨意地把話題扯到錢家家族聯姻上:“怎麼好好的突然換人了?”
她都沒來得及說:[怎麼換成你。]這句話呢。
錢星月立馬氣鼓鼓地抱怨起來,“我也不知道,就突然家裡的老爺子通知說換人了!”
絨絨坐在地上已經開始搜索這個姐姐的八卦,“喵嗷?”
【是和千家的繼承人聯姻?】
“千家本來的未婚妻應該是我姐姐,也是一年多前訂的。雖然都是長輩做的主,主要還是家族關於新型產業的合作,但是千家繼承人就是那個赫赫有名一心工作的千博弈。”
“當初家裡的適婚的女孩都打瘋了,還是我那個堂姐仗著長房的女孩又被爺爺偏心才
拿下。這一年來她沒少炫耀這事兒,但不知怎麼回事千博弈也就是她未婚夫一個多月前回國兩人順理成章地應該開始相處。”
“但千博弈說忙沒空都退了,最後七天前吧,千家的老爺子上門來說和我堂姐退婚,然後也不知道怎麼談的變成我了。”
錢星月氣得不行,“現在我堂姐到處說是我搶了他男人,長大後我都沒見過那個千博弈!他高中後就出國留學發展事業,我也就小時候見過他幾次。”
“喵嗷~”絨絨輕輕地叫了聲,聳聳肩找了個柔軟的靠墊趴上去。
【你是不記得見過他了,他可記得你呢~】
南重華不動聲色地瞟了眼那隻撅著屁-股的小胖貓,修長的手指撐著臉頰:“你真不記得見過?”
錢星月認真回憶起來:“應該沒吧,我這幾年也沒去過M國,也就上年看秀的時候去過米蘭。”
貓貓都忍不住發出小聲的嗤笑。【就是那時候,你在街上拿著一大束氣球,而在餐廳談生意的千家大公子低頭剛好看見了你。】
南重華懂了,一見鐘情。
【然後兩人還在夜晚的巴黎塔相遇。】
南重華換了個姿勢,看著好友苦思冥想的樣子淺笑:很好,二見傾心。
【隨後又在湖邊偶遇拿著一束鮮花的你。】
南重華:再見定情。
【最後一次你還給了剛被搶劫的千家大公子一點錢,讓他坐車回去。】
南重華懂了,言情小說的套路。
一見鐘情,二見傾心,三見定終生後第四次偶遇還了解到對方的善良~
而她眼前的傻姑娘卻在思考許久後對自己斬釘截鐵地說:“沒見過!”
很好,把你忘得一乾二淨。
“你見過那位千家繼承人的照片嗎?”南重華想,會不會長大後樣子變得太多了?
“見過啊,就訂婚前兩家剛接觸的時候看過一次,長得還行吧,五官不錯就是人有點胖。”錢星月聳聳肩滿不在乎地歎息,“現在換人了,我又不認識他,罵名我背,還莫名其妙地背,真氣人!”
【當時千家那位剛回國,在國外吃得不咋地餓的都脫相了。回國後瘋狂吃,姐姐這朋友看到的就是發福版千大少。】
【偶遇的卻是精裝版千家繼承人千博弈,她當然認不出了。】貓貓看著八卦差點笑出聲,忍不住低頭開始啃爪鉤。
南重華忍不住揉了揉眉心才壓下笑意,“要不你親自問問他怎麼想的?”
“我倒是想啊,”錢星月不是好脾氣的,她是他爸媽唯一的孩子,養得多少有點驕縱,氣成這樣哪有壓著的道理,“但這人又飛出國了!”
“換對象的事情還是他家老爺子出麵和我爺爺談的,自己本人都不到場!”說到這就更氣了,“當和我們錢家的聯姻是過家家嗎?說換就換。”
說到這還忍不住嘀咕:“有沒有把我放在眼裡,把錢家放在眼裡?”
南重華起身坐到錢星月身邊,想
要安慰她幾句,茶室的門沒被敲響直接推開。
這讓南重華張嘴的話頓時咽下,目光不屑地看向端著茶盤進來的趙阿姨,微微鎖眉。
似乎感受到南重華不善的目光,趙阿姨連忙解釋:“抱歉抱歉,我手上端著東西所以沒辦法敲門。”
一邊說一邊放下茶水和切好的水果,“我想都這麼晚了,再吃點心什麼的星星你又要擔心自己胖了,所以就準備了水果。”
錢星月對這安排很滿意,笑著點頭道謝,“辛苦你了趙阿姨。”
“辛苦什麼,這是我應該做的。”放下水果和茶,擦了擦手。趙阿姨拉著錢星月的手一副過來人的口氣說:“這男人啊,越有錢越不會把女人放在心上,當一回事兒。你家裡安排的就是這樣,要我看,星星你既然自己有錢也有房子,就乾脆找個普通點的。”
“將來結婚好拿捏!”
“女人過得好不好,就看能不能把男人捏在手心裡。你彆怪阿姨我說得太實在了,但是吧阿姨也是過來人。”說著就苦著一副臉,真誠地看著錢星月:“和你推心置腹地說,你看你家裡安排的男人現在連見都不見你,還這麼不把你放在眼裡糟蹋你。”
“將來結婚能對你好?能給你好臉色?”
“阿姨怕你和阿姨一樣啊,更何況背地裡打你或者用你的嫁妝怎麼辦?他這麼有權有勢你叫都叫不出來!”
“要阿姨我說,你找個能過日子的就行。長得好不好看,有沒有學曆,有沒有錢啊房子啊這些都不重要!都是身外物!”趙阿姨拍拍一臉尷尬幾次想要把手抽回來的錢星月:“反正這些你都有了,不如找個對你好的。”
“趙阿姨你彆說了,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有數。”錢星月這次用力抽回手,“和千家聯姻也是兩個家族聯姻,不是我們小輩能擅自決定的。”
趙阿姨一看對方不領情立馬急了:“哎你怎麼不聽阿姨我的話啊,我!”
南重華重重地把杯子往茶幾上一放,就聽見“嘭”的聲。
嚇得趙阿姨的手一鬆,讓錢星月抽回手。
似乎也感覺到房裡氣氛壓抑,趙阿姨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最後裝模作樣地歎口氣:“是趙阿姨我多管閒事了,哎,多管閒事了。”說完扭頭就往外走。
走的時候還一步三回頭,就希望錢星月能留下自己,最好還是聽她的。
好不容易走到門外點的距離,知道沒戲剛要大步離開。
南重華突然開口:“等等!”
趙阿姨立刻欣喜回頭:“阿姨我說的都是大實話你們年輕小姑娘不懂男人……”
可惜,南重華根本沒聽她在說什麼,反而眼皮子都不抬:“把門關上。”
聲音冷漠又帶著不容置疑的強勢,和錢星月那種活潑開朗但實際上多少有點好說話的性格截然不同。
趙阿姨也知道今天來的這個不是好招惹的,乾脆老老實實關門走出去。
走到客廳一屁-股坐在一百多萬的沙發上,舒服得“哎~”
歎了口氣。
“真是不識好歹。”說著啐了口,“不過等人走了我再勸勸,畢竟這小妮子耳根子軟好說話,實在不行……”
想到這“吧唧”了下嘴,覺得有點餓了,直接去廚房打開冰箱從裡麵拿了塊牛排給自己煎了吃。
這牛排一塊可要一兩千呢,可貴可貴了。
“等耀祖來了,我也給他做了嘗嘗。”享享福。
茶室內,南重華神色不愉地看向有些尷尬的錢星月,“這樣的人還留下?”
“哎,我知道趙阿姨有各種各樣的小毛病,但留著不是看她可憐?”錢星月兩隻手撐著臉頰有些苦惱,“她和我說她在老家一直被老公打,被婆婆折磨。再加上她之前生了三個女兒,那日子相當不好過。家裡窮,老公除了打她罵她外,家裡過得窮巴巴的。”
“如果這份工作不保,她回去還要挨打挨罵。所以我想~”錢星月聳聳肩,“慢慢教,或者等其他兩個保姆來了後再教教她。”
“反正我在這也待不久。”說完伸了個懶腰,看向南重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