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完飯,薛皎跟爸爸媽媽商量了一下去學校參加入學考試的事,她想早點考完,不管能去哪個年級,儘快正式投入學習能讓她的焦慮緩解一點,否則總有一種浪費了很多時間的感覺。

但之前沒有跟衛老師聯係,她單獨參與入學考試也要考慮監考老師的時間安排,不是說去就去了,今天下午已經來不及,明天是周日,寧遠一中每周就放這麼一天假,老師當然也放假了。

為了她的入學考試讓在家休息的老師加班,薛皎沒這個臉,於是跟衛老師約了周一,一上午肯定考不完,衛老師說他來協調,讓她準時去學校參加考試就行了。

因為藥物的關係,薛皎有點嗜睡,午睡睡了快兩個鐘頭才醒。

好在醫生提過的其他不良反應在她身上不太明顯,她食欲還不錯,沒有強烈的惡心、嘔吐的症狀。

薛皎覺得可能因為她太饞家裡的飯菜了,想了幾年,身體的渴望壓住了藥物帶來的副作用。

等薛皎午睡醒來,一邊紮頭發一邊往外走,推開臥室門才發現,客廳裡竟坐了不少人,大家聊天聲音都很小,低聲交談著,電視機裡放著動畫片,聲音也調得很低。

“小姨!”亮亮小朋友不負其名,從小到大嗓門都亮。

“跟你說了讓你小點聲,彆吵到你小姨睡覺,你沒聽見是吧?”馮颯咬牙,抬手去揪好大兒的耳朵。

周嘉致靈活的躲開他媽媽的手,閃身藏到顧冬陽椅子後麵,“我沒有吵小姨,是小姨自己醒了。”

顧冬陽已經站起來,去拿薛皎的水杯給她倒水,笑著問:“睡得還好嗎?”

“挺好的。”薛皎接過顧冬陽遞過來的半杯溫水,她回家之後失眠的症狀就不藥而愈了,現在吃了藥,睡得更沉,有種在補過去幾年缺失的睡眠的感覺。

跟客人們打過招呼,薛皎在媽媽身邊坐下。

趕上周末不上班,親戚們都來了,對麵阮媽也在,倒是顧冬陽爸爸做生意的,沒有雙休,今天忙著沒過來。

剛坐下喝了口水,薛皎就聽見姐姐問:“皎皎,二姑說你要回學校讀書?”

薛皎點了點頭,忐忑地看著馮颯,雖然她回學校讀書的決心很堅定,但還是會怕被人潑冷水,尤其是她在意的人。

馮颯卻一臉讚賞:“好,這才像我妹。”

選定了自己的路,大步往前走就是,何必管旁人怎麼說。

大舅媽說:“皎皎聰明著呢,不是個糊塗孩子,你儘管去讀書,其他的都彆想。”

大姨附和道:“對,皎皎你也彆有啥心理負擔,隻管好好學習,家裡的事還有我們呢。你要是不放心珍兒,大姨來幫你帶孩子,反正你哥死活不願意結婚,我說想抱孫子孫女,那小兔崽子讓我去當月嫂。”

說到最後,大姨怨念從生。

薛皎差點被水嗆住,屋裡其他人也被逗笑了。

薛珍趁著大家都在笑,擠到薛皎身邊,“媽媽,姨媽送給我一個小

車車。”

周嘉致也擠過來:“小姨,我也有,我可以教妹妹騎車。”

薛青山把車提過來,薛皎這才看見,是一款兒童自行車,帶輔助輪的。

望著女兒歡喜的笑臉,薛皎有些懊惱,她怎麼沒想到。

珍兒雖然是王府郡主,但真要比吃的用的玩的,跟華國的普通小孩都沒法比,也就穿的可能貴一點。

周嘉致是個急性子,提到學騎車,一刻都等不了,現在就要拉著妹妹下樓學騎自行車。

薛皎看女兒一臉心動,顯然對騎車這事很好奇,就答應了。

哪怕是在小區裡,大人們也不敢放兩個孩子單獨在下麵玩,肯定要有人陪同。

馮英問女兒:“皎皎要不要下去溜達兩圈?”

天天在家裡憋著也不好,還是要多見見太陽。

薛皎今天一天沒出門,聞言點頭:“我去換件衣服。”

阮慧咳了兩聲,“陽陽,你給皎皎帶的禮物呢?”

薛皎驚訝地看向顧冬陽:“什麼禮物?”

顧冬陽摸了摸鼻子,“不是禮物,我媽亂說的……”

阮慧哼了一聲:“一大早出門,問他去哪,說是去買東西,問半天才知道是給你買的,老大一箱,沉甸甸的,也不知道買的什麼?”

薛皎好奇心起,衣服都不換了,拉著顧冬陽問:“是什麼?讓我看看。”

顧冬陽:“放你家書房了。”

薛皎跑進去一看,角落裡確實堆著一個挺大的紙箱,薛皎蹲在箱子旁邊,仰頭問:“能拆嗎?”

顧冬陽:“拆唄,本來就是給你買的。”

薛皎高高興興打開紙箱,看見厚厚的教輔資料和各科試卷,笑不出來了。

沒有不想學習的意思,但這是一個學生的下意識反應吧,很少有學生看到這種禮物,能歡喜地笑出來。

顧冬陽補充道:“我問過一中剛畢業的學弟,這些都是用得著的。”

薛皎:“這、這一箱都是嗎?”她要寫到什麼時候。

“不是。”顧冬陽翻出一摞筆記本,封皮各有各的花哨,“我記得你以前挺喜歡這些的,順便買了幾本。”

薛皎摸摸筆記本,她的審美變了,但沒全變,這些漂亮的筆記本她現在看見還是很喜歡,用好看的本子寫筆記,心情都會好一點。

未來的書山題海已經可以預見,一時半會兒不急著開始,薛皎回臥室換了衣服,出去遛小孩順便遛自己。

跟她一起下去的是顧冬陽、爸爸還有大舅,薛皎現在出門,必有家長陪同。

他們一起去了小區的一個活動中心,這裡有一些公共健身器材,還有一大片空地,平時小區的老人小孩也喜歡來這裡活動。

周嘉致興致勃勃地要當小老師,薛皎乾脆不摻和,自己找了個太空漫步機上去踩著晃悠,就是那個兩個踏板,踩上去蕩來蕩去的玩意兒,薛皎也是聽小區的老人講才知道叫這名,還挺潮。

薛珍

的新車有輔助輪,安全性比較高,學起來也簡單,腿有勁能蹬得動腳踏板,手能把控好車把方向就夠了。

薛珍不光腦子聰明,運動天賦也不錯,周嘉致講了一遍,她騎上車就會踩了。

不到五分鐘,已經能繞著這片空地轉圈。

[天人這自行車著實方便簡單,三歲小童亦能驅使。]

[天女娘娘乘車時,吾曾看到過成人騎此車,隻是車體更加高大,也無後側兩小輪。]

[我倒是覺得那兩個小輪挺好的,之前天人的兩輪車看得我都害怕,就那麼兩個輪子,怎麼不往旁邊倒呢?]

[這車比天人的汽車、火車簡單,人力驅使,腳踩則輪動,實在巧思。]

[簡單?可有人能仿?吾乃蕭山錢七,願懸賞千兩百銀!]

[蕭山錢氏?大族啊……]

[錢七好闊綽。]

[吾乃海東廖十一,亦懸賞一千兩百銀,若有人仿出天人自行車,可傳信海東廖氏,領此賞銀。]

[吾乃……]

一石激起千層浪,蕭山錢七開了個好頭,各個大族不差錢的子弟們紛紛帶名號加賞金,不知是真想要自行車,還是湊熱鬨趁機出個名。

總之,不過片刻,仿版天人自行車的懸賞金額已經被這些人加到萬兩有餘。

普通的平民百姓已經不敢貿然吱聲,都被這越漲越高的懸賞金給嚇到了。

要知道,在豐朝,一個普通的五口之家,不算裁減新衣和人情往來,一整年的口糧加油鹽醬醋醬茶、柴火,開銷也不過二十兩左右。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當即有人表示:

[吾觀那自行車結構並不複雜,或可一試。]

[之前見過天人的水龍頭,吾曾在家中仿製,屋頂置一水箱,水龍頭已可出水,吾有心得。]

[二者怎可相提並論?水龍頭有何難。]

[吾觀天人自行車,車架簡單,難在那鏈條。]

[鏈條也不難做,隻是材料難尋,天人不知道哪來這麼多鐵可用,或許不是鐵,乃其他金屬。]

[有鐵又如何?鏈條結構精細,一處咬合不上,整段鏈條都得重打。]

[真不知天人養了多少鐵匠,才有這般多的鐵器可用。]

[換種材料呢?不用鐵。]

[不用鐵用什麼?]

[你們單說車鏈難,那輪子難道簡單嗎?天人的車,車輪都不知道是用什麼製成的,我看天女娘娘坐在車中,幾乎沒有絲毫顛簸。]

[這不是因為天人的路修得好嗎?]

[這麼一說我也想起來了,那車輪看起來像是裹了一層什麼,鼓鼓脹脹,非鐵非木,不知是何材料。]

薛珍剛學會騎自行車,正是上頭的時候,一圈一圈騎得停不下來。

薛青山和薛皎大舅護在孩子身邊,一個勁兒地誇讚,周嘉致給妹妹鼓掌擦汗,小嘴叭叭誇個不停。

他們越是誇,薛珍越

不願意停,到後來累得腿沒勁蹬不動了,竟然站起來蹬,把薛皎笑得不行。

最後薛珍體力耗儘,實在騎不動了,才答應讓舅公扛著她的新寵小車車回家去。

第二天周日,薛珍的結核菌皮試可以出結果了,薛青山開車,一家人又去了一趟防疫中心,確認薛珍的皮試結果是陰性,可以打卡介苗,當場補了一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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