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梔清側過去看謝嘉珩,微揚著腦袋透出幾分張揚不羈,可勾唇笑的模樣又有些莫名的可愛。
她避而不答,說道:“你腦子裡沒點正常的東西。”
“我難道能是為我自己嗎?”他直起身慢吞吞地反駁,眼神裡帶著戲謔:“我是為你謀福利呢。”
“那不用了,無福消受。”許梔清結完賬把袋子丟給他。
謝嘉珩拿著袋子跟上去,牽住手道:“我看你印堂發紅,天庭飽滿,肯定能承受得起。”
許梔清甩開手:“少來。”
謝嘉珩又拽住她手臂,搖搖晃晃的,改口了:“那是我想要福利,希望小許總大發慈悲寵幸一次。”
語氣很是不著調,她輕笑一聲,略微抬起自己的手,謝嘉珩作勢扣住牽牢。
他們從商場出來後,開車直接去謝嘉珩的父母家。
她見過他的家人不少次,不過像這樣正式去家裡拜訪是第一次,照鏡子又清嗓子,試圖調整狀態。
“緊張啊?”他打趣。
“畢竟我要臉。”許梔清回懟的自然。
他輕飄飄地哦一聲:“意思是我不要臉唄。”
她故意用驚訝的目光望著他:“我以為你早有自知之明。”
謝嘉珩被她這麼罵兩句,反而揚唇笑起來。
他感覺現在這種相處模式和狀態才是對的,戀愛時期的許梔清也是這樣,能和他有來有回的打嘴仗,能被他氣得伸手揪胳膊,也能被他逗得笑彎眼睛。
有情緒有表情的模樣,是他最熟悉的許梔清。
“笑什麼?”她有些奇怪,他忽然笑著不回話。
“我在想,既然你知道我不要臉——”
謝嘉珩略微停頓,拉長語調:“晚上我也沒什麼可遮掩的了。”
“......”
許梔清去過他自己名下的兩套房子,但是沒有來過這邊,位置在深城較早的豪華住宅區,環境比不上其他彆墅區,但是周圍配套齊全,去哪裡都很方便。
阿姨瞧見謝嘉珩的車,朝裡麵打聲招呼,出來迎接他們,緊接著謝母謝父也都走出大門,謝見淮站在門口。
用最尊重也最熱情的方式迎接許梔清進家門,謝父接過她手裡的東西,謝母攬住肩膀,笑著道:“你人來了就是禮物,還帶這麼多東西。”
許梔清接觸最多的長輩是母親,可長大後母女之間的肢體接觸極少,被長輩攬著,又是這麼熱鬨的氛圍,她有一瞬間的不自在,身體變得有點僵硬。
“咳。”
她聽見聲響轉過腦袋,看見緊跟在旁邊的謝嘉珩後稍緩了些,彎唇說:“我難得來見爸媽一次,應該的。”
謝母順著話道:“那你今後常來,不許不再帶禮物。”
謝父說:“等你們回深城了,想什麼時候來都行。”
“今後常來”和“等你們回深城了”的分量不輕,許梔清能聽得出來,這兩
句話算是謝家的態度,或者說是天成集團的態度。
如果她開口尋求幫助,他們可以給資源給人脈,讓她能順利回到信安總部,在公司占據一席之地。
許梔清下意識看向謝見淮,他直挺腰背坐在沙發上,哪怕沒有工作,依舊保持著嚴肅認真的姿態,撞上她的目光隻是略微頷首,什麼話都沒有講,卻也表明他的意思。
他身邊坐著的是謝嘉珩,單手支著腦袋,懶洋洋地斜靠在沙發上,像沒骨頭似的,長腿翹起疊放,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見許梔清的眼神掃過來,他挑了挑眉,暗送秋波。
兩張賞心悅目的臉,一個過於正經,一個太不正經。
許梔清沒有多停留,收回視線回話:“好,爸媽,我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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祙????羕袏?“?????()?『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後來家裡聚餐,隻在上菜前聊天,用餐時不會互相交流,偶爾有誰說兩句話都會顯得突兀。
許梔清漸漸養成用餐不講話的習慣,每次和謝嘉珩吃飯時他的話極少,她以為他家也有這樣的規矩。
阿姨將飯餐端上來後,謝母開口道:“梔清喜歡吃魚,魚放她麵前。”
謝嘉珩看不出來是什麼魚,問著:“媽,沒有刺吧?”
“我辦事能出錯?”謝母不滿地瞪過去,又吩咐:“阿淮,你前麵的蝦推過來些。”
“您又不愛吃。”謝見淮沒有照做。
“拍照好看。”
“......”
謝母拍完照開始動筷子,邊吃飯邊吐槽家裡三個男人沒有審美,拍照難看,給她拍照更難看。
謝嘉珩接過話:“我現在技術有進步了。”
謝父提到自己買了新相機,“你等我再練練,肯定能拍好。”
謝見淮破天荒地開口,乾脆利落的承認:“我不喜歡,就不練了。”
謝母又是挨個罵回去,一句接著一句,嘴巴不停,飯桌上的笑聲也不斷。
許梔清偶爾被提到時回兩句話,他們不介意,天南地北的扯,從魚是哪家買回來的聊到明年去哪裡度假。
其樂融融的家庭聚餐,是她前所未有的體驗。
用過晚餐,他們沒有急著離開,謝母提到她可以去謝嘉珩的臥室看看,裡麵有一本他的相冊。
謝嘉珩大學才開始往自己房子裡跑,還是因為時不時要帶許梔清過去住兩天,小時候都在這邊生活。
許梔清很感興趣,跟著他上樓到臥室。
裡麵家具不多,但是整間屋子被他擺的滿滿當當,是他慣有的風格。
謝嘉珩自己的房子和許梔清北京的房子,都是他買裝飾品布置的,許梔清之前問過為什麼喜
() 歡擺件,他的回答是,這樣不會顯得空蕩蕩,有家的感覺。
他的書桌上有各式各樣的飾品擺件,書、文件和電腦也放在上麵,床頭櫃是水杯和相框。
她忽然瞥見相框裡的紅底照片,懷疑是自己眼花了,走近拿起來看。
他床頭擺著的,是他們結婚登記照。
想到他上次從枕頭下麵抽出結婚證的事,許梔清覺得好像也不算稀奇。
“我回家的少,隻來得及放這張。”謝嘉珩解釋。
“這張挺......”
許梔清當時領證領的有點懵,拍照時緊抿著唇看起來很嚴肅,本來想說這張挺一般的,轉而感覺說出來不太好,改口道:“挺喜慶的。”
紅色底,他又在笑,自然是算喜慶的。
下次拍照,她也彎唇笑笑。
許梔清轉過身,拉開座椅坐下,問道:“你小時候的照片呢?”
他似乎是不願意拿出來,說著:“小時候照片沒什麼好看的。”
“那我上來看什麼?你小時候還有什麼?”
“小時候的......褲子?”
許梔清沒好氣地抱起雙臂,謝嘉珩這才不情不願的拿出相冊,遞給她翻看。
他高中畢業照都存在手機裡,以前給她看過兩張和同學的合照,除此以外許梔清沒有見過其他照片。
相冊是按照年齡順序放的,前麵是他嬰兒時期,她沒有興趣,翻的極快。
謝嘉珩不樂意了,輕嘖一聲:“你怎麼不多看兩眼?”
許梔清翻頁的動作不停,回道:“五官都沒有長開,沒什麼可看的。”
“誰說的?”他摁住相冊,指著幼童時期的自己,“明明眉眼間已經有豐神俊朗的意思。”
許梔清看著照片上眯著眼睛笑的少年,點頭道:“確實已經透著股傻勁了。”
“......”
差不多翻到初中時期,照片上的模樣才有謝嘉珩現在的影子,穿著黑白校服,五官更為青澀,也沒有現在這麼高,不過那股子拽拽的勁當時就有。
她想象一下謝嘉珩頂著這樣青澀的臉,在學校拽天拽地的模樣,忍俊不禁。
再往後翻,是他和謝見淮的合照,兄弟倆十幾歲倒是能看得出來幾分相像,現在大概是氣質完全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