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梔清不知道他說的很久前是什麼時候,畢竟他們大一相識都是五年前的事情,算很久了。
可惜來不及仔細講,宴會開始,不少人過來找許梔清敬酒,說祝賀的話,她忙著接待他們,接下所有的善意。
許母和許父,爺爺奶奶同桌,卻不像前段時間許承維生日宴默不作聲,有謝家三個人在身邊,她的話特彆多,笑盈盈地問:“今天全是嘉珩安排的?”
“是啊,他連我都瞞著,場地和嘉賓全是他親自選的,無人機表演也是他單獨聯係的,隻叮囑我按時來,帶禮物來。”謝母笑著接過話,瞟了眼對麵的兩位長輩,故意道:“他們年前才從北京飛回來,時間倉促,嘉珩準備的不夠充分,不然肯定要比今晚盛大。”
“哪裡,已經夠好了,比我參加的其他宴會都要好。”許母順勢回話。
聽見這段對話,爺爺奶奶的臉色變得很難看,謝母明麵上是自謙,其實暗地裡罵他們,給孫子風風光光辦生日宴,沒有想過孫女,還是孫女婿大老遠回來後急忙辦的。
謝嘉珩操辦的許梔清生日宴,比許承維生日宴氣派多了,今晚有些賓客是許家的老熟人,肯定會在背後揣測議論。
爺爺隻能不冷不熱地接一句:“確實辦的很好。”
年夜飯的時候謝母看出來點門道,憋了不知道多少天的氣,她沒有女兒,而許家有許梔清這麼個聰明漂亮堪稱完美的女兒,居然毫不珍惜。
人比人,氣死人。
她今天是特意來撒氣的,又裝作不知情地問:“梔清的哥哥和嫂子呢,怎麼沒有見到他們?”
話音落下,飯桌上陷入沉默,與周圍的熱鬨形成對比,彌漫著一股尷尬的氣氛。
按理應該由許母出來解圍的,但是她乾不出來菩薩事,添油加醋地追問:“是啊,難道承維和樂妤今晚都有事?”
“樂妤身體不舒服,阿維在家照顧她。”奶奶邊回答邊瞪過去,她明明打電話講過他們鬨矛盾的事,昨天也出過新聞,許母這會兒是明知故問。
許梔清和謝嘉珩招呼完賓客,回來時正巧聽到這麼一句,她沒有接話,直接坐下,謝嘉珩卻是輕笑出聲。
笑聲引起長輩們的目光,他散漫揚眉,拖著長長的腔調,很沒誠意地道:“抱歉,沒忍住。”
許母和謝母聞言忍俊不禁,許梔清也彎彎唇。
這麼好笑的謊言,當然忍不住。
昨天爆出的新聞儘管已經撤掉,可圈內收到消息的人不少,也有來旁敲側擊打聽的。
原本鬨出點花邊新聞算不上大事,可偏偏許承維娶的是孟家女兒,孟家給他喂資源的事又是擺在明麵上的,任誰看見都要罵一句真缺德。
這兩天,許承維好不容易用孩子當理由,勸動孟樂妤原諒他,可新聞一出來,兩邊的關係再次僵持住,有很多人關注著,孟家也不好輕易鬆口。
場麵冷下來,謝母幫自家兒子打圓場,接過奶奶的話:“孕婦不
舒服是得多休息,您老人家還等著抱曾孫呢。”
“是啊,差不多七月的時候小孩就會出生了,季節好,時間也好。”奶奶提到這件事才終於有笑意,下意識道:“你也彆急,等梔清有喜事,你也能抱孫子。”
話裡話外是把許梔清當潑出去的水,要多刺耳有多刺耳,而且明明都知道她誌在公司,偏要提懷孕的事。
許梔清正想開口回懟,耳邊傳來聲音:“梔清年輕又能乾,生什麼孩子啊,我還能再活幾十年呢,不急著抱孫子。”
言外之意是,我不像你快死了,所以急著抱曾孫。
謝嘉珩生怕他們聽不懂,正兒八經地補充:“媽,奶奶也是關心你,她怕自己看不到那一天。”
“......”
“你,你!”奶奶拍下筷子指著他,氣得不輕。
趕在爺爺開口罵謝嘉珩前,許父打斷了:“媽,您如果不舒服,先回家休息。”
奶奶更加氣憤,沒有料到這種情況,自己兒子仍然幫著謝家,當即吃不下飯,兩位老人氣哄哄地離開宴會廳。
許梔清早已習慣爺爺奶奶的陰陽怪氣,也習慣自己去反駁、去回懟,許母偶爾會幫腔講話,可她們終歸存著禮節與尊敬。
起碼,她們不會把長輩氣得直接離場。
她看向謝嘉珩和謝母,帶著感激的笑笑。
雖然她習慣了,但是有人幫忙的感覺,很好。
沒有兩位掃興的老人,許父又是不愛講話的,接下來的用餐非常愉快。
晚宴結束,賓客們陸續離開,常梓彤裴洛言他們幾個人坐在一桌,是最後走的,叫囔著想要聚會。
“好,初七之前,你們定日子。”許梔清應下來。
“好耶!”常梓彤歡呼雀躍:“我來定我來定,我最近賺了點小錢,我請大家唱歌。”
大家紛紛打趣她快成為二小姐了,從始至終沒有扯上過裴洛言,跟他們道彆後,許梔清悄聲問:“都不知道你和裴洛言的事?”
常梓彤也壓低音量:“隻有你和謝嘉珩知道。”
講完,她自己先皺眉反問:“不對啊,我和裴洛言什麼事?我們根本算不上事啊!”
“嗯,睡一張床算不上事。”許梔清淡淡道。
常梓彤連忙捂住她的嘴,說著:“你跟謝嘉珩學壞了!”
她輕哼,瞧見在門口等她的裴洛言,擺著手道:“走了,聚會再見。”
“慢點開車。”許梔清笑著,特意補充:“兩個車都是的。”
常梓彤聽到後麵的話,高跟鞋差點踩歪,回頭嗔她一眼,意思是,低聲點,難道光彩嗎。
謝嘉珩在室友們麵前得瑟炫耀完,回來時正巧瞧見這一幕,問道:“說什麼了?”
許梔清提起剛剛的對話,謝嘉珩歪著腦袋聽她講完,輕嘖一聲:“怎麼能是我帶壞的呢,我多麼純情啊。”
她懶得理會他自戀的話,偏過去的瞬間,再次瞧見小小的耀眼耳釘。
分明是怕疼的,為了和她戴情侶耳釘,下午直接跑去打耳洞。
許梔清忍不住伸手摸摸,問他:“不嫌疼?”
“我是怕疼的人?”謝嘉珩下意識的反駁,見她微微挑眉,彎腰湊過去道:“其實有點疼,不然你親親?”
“怎麼,我的吻能止疼?”許梔清反問。
“說不定呢,不試試怎麼知道。”
謝嘉珩的語氣依舊散漫,也依舊欠揍,可話音剛落,耳朵感受到溫熱的氣息。
許梔清在親他耳朵。
謝嘉珩因為這個吻,想到自己餐前講過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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