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妙嫦忽然就覺著走出來真好,能見後宅女子所不能見,經她們所不能經,還能行萬裡路見不同地域的風貌人情。

就在這一刻,剛出來時的委屈不甘被動全散了!

對柳八的安排她也有了新的更大膽的想法,從這上頭來說,還真是好事不是麼?

西嶺正好問道,“馮掌櫃,柳八那裡你要作何安排?”

雖說對柳八捏圓捏扁他都隻能受著,馮妙嫦還是覺著用人家乾活,咋也少弄得好看些,“我想用他做事,是不是要跟他先寫個契書?”

西嶺就道,“那你寫了契書我拿給他按手印子。”

“……”馮妙嫦遲疑道,“不得找他問下麼?”

西嶺卻覺著用不著,“沒咱們他這就當上男壓寨夫人了,這是多大的恩情,隻是用他乾點兒活,還帶著契書,他有啥不樂意的。

遇上狠的,讓賣身為奴他不也得受著麼?”

那邊七爺聽煩了,“不簽就攆了,看他敢走麼?”

馮妙嫦悄悄瞅了西嶺,小聲道“那我回去叫忍冬寫契書。”

西嶺忙點頭,“我跟你過去拿。”

馮妙嫦輕手輕腳下了馬車,和西嶺往遠處她的馬車去了。

“嗬!”七爺擱後麵冷哼著,是明晃晃的瞧不上。

寫好契書後,玄五過來找西嶺安排收上來的那些人,這些內務玄字的幾個一點不通,都是扔給西嶺的。

西嶺跟著走了,沒一會兒就見柳八郎自個兒找到了車前,說是西嶺交代他過來的。

聽說馮妙嫦這裡用他賣貨,頭一個月奉錢一兩,後麵乾好了最少翻一番時,柳八生怕她反悔一樣連契書都沒看,拿過就要按手印。

馮妙嫦給攔住了,“柳公子你先看下契書吧?”

她是覺著,雖說有點強買強賣吧,該讓人知道的也得提前講清楚了。

“馮掌櫃還是喊我柳八吧?我哪是什麼公子呢!”柳八難為情道,“我隻些許認得幾個字,難的我認不全。”

“柳八你先看著”馮妙嫦隨即改了稱呼,又道,“契書寫得沒有很複雜,不懂的我也能講給你。”

見馮妙嫦這樣好說話,柳八心定了些,這才小心接過契書仔細看了,臉色漸漸遲疑起來。

“這穿衣裳賣貨,還要梳妝打扮,男人的衣裳也要梳妝打扮麼?”

“男子的衣裳自然不用,穿女子衣裳時得好好裝扮起來。”論到買賣上的事兒,馮妙嫦可沒什麼軟心腸,“你當每月一兩銀子的奉錢那麼好拿麼?”

她之前本來是想用柳郎君穿上男子衣裳賣貨,小娘子們為著瞧美郎君也會纏著家裡兄弟們來光顧。

但剛才知道柳八的經曆後,她覺著讓柳八扮女裝賣女人衣服更好。

當然她也沒想一直扣著柳八不撒手,隻想著到河西的這一段路,柳八能好好給她使喚,到了河西她不但會放人,還會在七爺遣人回中原辦事時,想法給柳八捎上。

不過到了河西柳八要留下來,她也不會給人推出去就是了,所以放人的事她現在可不會講。

柳八這才明白過來,契書隻是麵上功夫,他其實沒得選。

而且一兩銀子的奉錢確實很厚了,很多富貴人家的公子小姐的月銀也是一兩呢。若是再翻一番,那……

“有年限麼?還是得一直乾著?”

“先一年,後麵你實在不樂意,我必不勉強。”馮妙嫦還是留了一手,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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