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一瞧便見雪白的紗布都染上了血跡,身上的傷口本就沒好全,被眼前的少年毫不留情一踹,再次崩開了血。

顧謹沒再管這位前黃龍寨大當家,而是揚眉向底下的許風亭邀請道:

“娘子,站著多累啊,上來坐為夫身旁。”

許風亭看了眼一旁的趙磊,心想顧謹還真挺適合當山匪,就這樣大咧咧地搶了人家的專座,還毫不客氣地邀人同座,這不是在明晃晃地打趙磊的麵子嗎。

迎著趙磊憤懣的目光,許風亭不太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抬腳,慢悠悠地走上虎皮大椅。

這麼多虎皮摞成厚厚的坐墊,坐上去一點舒服得很,他剛到的時候就想坐了。

顧謹那一腳似乎踹到了肺腑,趙磊本就疼得發暈,見自己的專座被二人毫不客氣地站著,氣急攻心,指著虎皮大椅上的二人顫巍巍道:

“欺.…..人太甚!”

一口鮮血吐出,兩眼一閉就暈了過去。

顧謹沒理會暈過去的趙磊,他笑看走向自己的人,順手攔到身邊,問:

“娘子感覺如何?”

從走進黃龍寨起,這人的目光便一直落到趙磊坐的椅子上,想來應是很想坐,現下如願坐上了,眼底的雀躍是藏也藏不住。

許風亭彎下眉眼,附耳點評了一句:

“很不錯,是我坐過最舒服的椅子,托了阿謹的福。”

顧謹轉過頭,正想說句客氣什麼,毫不設防地對上一雙瑰麗的眼,長長的眼睫似蝴羽般輕扇,覆在淺色的琉璃珠上,在陽光下揮開一抹豔麗的流光。

紅裙烏發芙蓉麵,叫人錯認是女郎。

少年忽然紅了耳,難得覺得不自在,下意識地鬆開了攬住對方的手,就在這時,底下傳來一道聲音:

“三當家,趙大哥向您質問是不對,但是話糙理不糙,昨日烏龍寨的確丟得有疑點,官兵上山,整個寨子的人怎麼會毫無所覺?一夜過去,為何隻有您與夫人逃了出來,大當家呢?”

顧謹收起心下的異樣,抬眼看去,發現是一位眼生的青年,應是趙磊手下的人。

他的目光落到護送自己前來的山匪身上,對方會意,站出來解釋道:

“三當家喜得佳人,忍不住同寨子裡的兄弟們多喝了幾杯,喝多了,這不是就耽誤事了嗎!昨夜官兵來得突然,眾人都沒防備,大當家當場就丟了性命,要不是三當家機靈,假意投降,我等都跑不出來。”

顧謹歎了一口氣,似乎很是懊惱:

“都是我的錯,和兄弟們拚酒,害得烏龍寨失守。”

方才開口的那位山匪附和道:

“三當家這是說的什麼話,換做是旁人,得了夫人這般標誌的人,怕是也要同兄弟們好好慶祝一番,明明是二當家的錯,竟然投靠官兵,害得我們丟了烏龍寨。”

這位山匪是蘇雲安排的人,同他們一樣,早已在山上蟄伏許久,話術也全都是提前說好的,一旦眾人對顧謹生疑,便將眾人的注意力帶到反水的二當家身上。

叛徒在哪裡都能引發民憤,二人互相打配合的一番話,成功將眾人的仇恨帶到了二當家身上,場麵一下子喧鬨了起來,但說的卻不是責罵二當家如何如何,而是看著高坐之上的三當家夫人,竊竊私語:

“確實標誌啊,我長這麼大,還沒見過這麼好看的娘們。”

“換做是我,什麼山匪也不做了,直接將人抱回家,告訴街坊四鄰這是我娘子。”

“彆想了,這姑娘已經被三當家占了,要拿人,先打得過虎皮大椅上那小子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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