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謀過人,或許能帶著他們打贏官兵,硬是將一肚子氣憋了回去。
沒想到,這小子竟然是朝廷派來的奸細,一直將他們悶在鼓裡當猴耍!
之前忍下的那些氣,在此刻全都爆發了出來,趙磊駕著馬,眼神裹挾著狠戾的惱怒。
他本就在顧謹旁邊,趁著對方還沒反應過來,驅馬加速追去,看向坐在馬後的那位新夫人,忽而勾唇,抬手便是一刀落下。渢
許風亭隻來得及瞧見一陣刀鋒掃過麵前,下一刻便被撲倒在馬背上,再睜眼時,便瞧見顧謹抬起鮮血淋漓的手,仿佛不知痛般地拔出佩劍,冷著眉眼將其揮出。
淩厲的劍鋒在空中轉了半圈不到,便聽一陣悶響,趙磊的頭顱咕嚕嚕地滾到了許風亭腳下。
隻是隨手一扔,便取掉了他人頭顱。
許風亭看著地上的人頭,半天沒回過神。
不知道是被驚的還是被嚇的。
“娘子,坐穩了。”
顧謹拉起韁繩,腳踢馬腹,少年的聲音帶著輕輕的笑:
“為夫帶你,殺出重圍。”
話音剛落,便聽耳畔一陣風聲呼嘯,許風亭下意識地抱緊了身前之人,免得被顛出去。
身後山匪的討伐窮追不舍,身前少年的馬尾隨風高揚,迎著獵獵山風,在這生死一線間,許風亭竟然覺得有些暢快,這是前所未有的體驗,他仰起頭,隻覺得漫天星辰觸手可及。
今夜星光閃耀,夜色輝煌,久病之人竟也為之嘩然。
第41章 假戲真做【修】
中途, 蘇雲帶著一隊人馬前來,掩護顧謹二人安全抽身,四方兵士順勢圍攏, 攔下了緊追而來的山匪。
成敗已定, 後續的事情, 顧謹沒有再管,對蘇雲留下一句“降者不殺, 擇人收編入府”後,便被許風亭半推半拉地帶進了寨子:
“誒誒!娘子, 何事如此著急?”
許風亭看向顧謹右臂上的傷口,皺眉道:
“你手上的傷需要清理包紮。”
這幾日娘子喊習慣了,一時順口竟然又喊了出來,二人都沒覺得有哪裡不對勁,反倒是身後的蘇雲,看著自家表弟離去的背影,神情頗為古怪。
許風亭將顧謹帶到房間坐下, 替他撥開被刀刃劃破的衣袖時,卻見傷口已經開始自我愈合,新生的血肉和衣料黏在了一起,倒是頗為棘手。
“不用猶豫, 直接扯下就行了。”
說著,顧謹抬手就要將衣袖扯下,卻被許風亭攔了下來, 他的聲音是一貫的輕緩,聽到少年耳裡溫柔極了:
“彆傷了自己, 我來吧。”
顧謹愣了愣,明明燭火下, 青年低眉垂目,神情專注,幾縷青絲悄然垂落,遮住了半張麵龐,他下意識地伸出手,替人將頭發彆到了耳後。
這點小動作,並沒有被察覺到,許風亭正在同顧謹的衣服做鬥爭,心想這人身體素質未免太好了些,隻是晚了一會而已,傷口就已經自行止血,開始有愈合的趨勢。
他不知道的是,小世子自小在刀光劍影裡長大,受傷流血是常態,傷得多了,身體的恢複能力自然就變強了,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同顧謹說:
彆傷了自己。
半刻鐘後,終於是將那截衣袖取了下來。
許風亭起身,將巾帕打濕,替顧謹擦拭著手臂上凝固的血漬,思及方才在山寨前聽到的對話,禁不住詢問道:
“將山匪收編入府,或有豢養私兵之嫌,為何要這樣做?”
這話不僅在詢問,也是一種委婉的提醒,上千人的匪兵,若是朝廷有心追查,可能還得安個謀逆造反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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