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人, 楚黎川又怎麼能信任。
他對虞淇向來避而遠之,不可能接受她的幫忙。
但虞淇僅靠剛才那短短的時間就探儘了他和宋弈洲,女人生來就比男人更有優越獵人的敏感度。
她說:“五年時間,但凡有一次,你是敢放手衝破你和她之間隔膜的,楚黎川,你都有可能會贏。因為在你出手的時候,宋弈洲麵對的是高低戰場的守備、警戒任務,是隨時都會喪命的危險,他用命換的她五年安寧,等同於拱手讓了你五年,你都做不到和她乾淨的開始?你還想要什麼?”
虞淇從不是善人,她之所以為善,全看對象。
宋弈洲,她熟悉;孟苡桐,她也熟悉;唯獨眼前這個擅長溫潤麵世的男人,她不熟悉。
楚黎川的心從她認識他那天起,就像上了冰封。
沒人能看透他到底心裡在想什麼,感知的隻有他苦苦單戀這麼多年的心酸,但心酸難道沒有蜜藥可解嗎?不,是他自己不敢。
那就彆怪她直言,虞淇承認:“在你看來,我是對宋弈洲的心思很重,會是孟苡桐的競爭對手。但憑空而論,那是一個家世優越、能力優秀的男人,我到而立之年玩夠了,想求穩,瞄準目標是他,這難道就錯了?如果你要看我手段能玩到哪一步,甚至可以說,孟苡桐到底玩不玩的過我,那我想你可能要失望了。”
她輕笑,眉尾狡黠地挑著,靠近說:“彆說她小丫頭一個,根本玩不過我。”
“我從一開始,就沒想要和她玩。”
“那你想乾什麼?”楚黎川明顯感知到了她的輕蔑。
虞淇勾唇:“比起找個對我沒意思的男人,我更喜歡看你和宋弈洲,爭鋒相鬥。”
......
感情最忌諱的就是惡鬥。
但虞淇像是篤定了這一幕會出現在楚黎川、宋弈洲身上。是因為宋弈洲從小到大就不認輸的勝負欲嗎?不是。
是楚黎川藏在虛假偽善下的陰戾。
虞淇看不透楚黎川,不代表她琢磨不透她自認的,他的心狠。
猛獸都懂獵捕成功才能為首。
楚黎川一個從最底層摸爬滾打站上高位的,最清楚這個社會的劣根性,劣根在於隻認所有有能力、手段的成功者。
所以,這一秒,如虞淇猜測那般,孟苡桐沉默背對著他,遲遲不給答案的發展,楚黎川就是慌了,他覺得自己荒唐,但還是儘可能溫和:“苡桐,我——”
一旁的宋弈洲隱隱皺了眉。
儘管他更在意的一直都是孟苡桐。
但也正因他知道她軟肋,無論今時今日她被磨礪的多冷硬,她骨子裡流淌的都還是柔軟。
她太會心軟。
所以不談楚黎川這種刻意的示意是想要什麼,宋弈洲還是不悅地走上前。
沒想孟苡桐會正好轉身。
宋弈洲腳步一頓,停在楚黎川後方。
孟苡桐餘光掃到了宋弈洲的動作,但她逼自己不去看,隻是深吸一口氣,而後抬頭看向楚黎川,說:“學長,你也知道了?”
一句話,直接刺穿了楚黎川到此為止所有設防。
他難以置信的:“什麼時候的事情?”
“兩周前。”孟苡桐聲音很淡,不為所動。
宋弈洲卻沒有一點兒愉悅的得勝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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