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書鳶將衣領大敞的蘇白清壓在床上,指腹擦過她的鎖骨。
妹妹的鎖骨生得優美,令人忍不住想要把玩,上麵也確實有多處被陛下疼愛過的痕跡,對自己冷淡的夫君,卻在妹妹身上留下這麼瘋狂的痕跡,淩書鳶心中酸楚,但是每當她的手指,撫過妹妹的一寸肌膚,蘇白清的身子都會顫抖一下,令淩書鳶口乾舌燥,生出了將妹妹欺負到哭出來的念頭。
“妹妹太瘦了。”淩書鳶道,“連雙乳都生得小,沒有多少肉。”
淩書鳶繼續把蘇白清的衣領往下拉,蘇白清舍不得用力推她,可眼見自己衣領快要被拉開到胸前,若是胸膛袒露,必會暴露自己是男身,蘇白清隻得用力去推淩書鳶,淩書鳶猝不及防,身子歪了一下,蘇白清趁機慌忙拉起衣服。
“臣妾有罪,推了娘娘,求娘娘責罰。”
蘇白清想跪下向明妃謝罪,但是他剛從床上起來一點,便露出難以啟齒的神色,重新軟倒下去,在心愛的女子麵前表現這麼丟臉,蘇白清愈發無地自容,快要哭了。
“我沒事,妹妹不必介懷。”淩書鳶用手撐住床榻,墨發散落,直起身向他笑了笑。
“我聽阿延說,妹妹無法生育,可有此事?”
蘇白清點了下頭:“是。”
淩書鳶的神情關切起來:“不如我叫太醫來,為妹妹看一看。”
“不必了。”蘇白清怕被太醫看出男身,隻能拒絕淩書鳶的好意,但是不能生育,對女子而言是天大的事,若是蘇白清表現得毫不在意,也會讓人起疑,於是他找了個理由,“陛下說過,會讓太醫為臣妾診治。”
此言一出,淩書鳶忽然沒了聲息。
蘇白清反應過來,自己這句話傷到了娘娘,心臟一下揪起。
明妃深愛的男人,寵幸了他。
雖不是真正的寵幸,但明妃不知內情,心中必定難過,蘇白清不敢去想,這幾日她是怎麼熬過來的。
“我學會的那支舞,妹妹可還記得?”
“記得。”蘇白清羞愧得不敢看她,“娘娘的舞極美。”
淩書鳶笑容落寞,苦澀道:“但是,我在陛下麵前跳的時候,陛下沒有多看我一眼。”
蘇白清心口充斥的憐惜,被怒火灼燒起來,疼得厲害。
那是陛下沒有眼光,蘇白清惱恨地想。
若蘇白清是完整的男人,能娶到淩書鳶這樣的娘子,他會將娘子捧在手心裡疼愛,不會讓她傷心分毫,他實在不明白,像明妃這般的女子,怎會有男人舍得冷落她。
“我會幫娘娘,得到聖寵。”
淩書鳶抬起頭:“妹妹當真願意幫我?”
“娘娘以前幫了我許多,我願為娘娘儘綿薄之力。”蘇白清堅定道。
“那就多謝妹妹了。”淩書鳶驚喜地握緊蘇白清的手,感激道,“獨守空閨之苦,難以向外人言道,我也是實在沒有法子,才厚顏請求妹妹相助。陛下這般寵愛妹妹,妹
妹的話,他一定會聽的。”
在蘇白清麵前,淩書鳶表現得黯然神傷,就有想要蘇白清幫自己的意思。
看著蘇妹妹受到過陛下疼愛,身上沒有一塊好肉的淒慘模樣,淩書鳶心中便有鬱結難以排解。
她把這當成了嫉妒,還有不甘。
夫君不願與自己同床,哪個女子都受不了,淩書鳶出身將軍府,本是心高氣傲,她受夠了看著陛下寵幸彆人,自己隻能獨守空房,對驕傲的女子而言,這是莫大的恥辱。
她想要一個孩子。
後妃爭寵的手段一個比一個下作,淩書鳶身處其中,也不由放低了底線,先前她去學青樓妓子的舞蹈,發現這樣還不夠,她已經有一點,想要不擇手段了。
她想利用蘇白清。
產生這樣的想法後,淩書鳶感到了愧疚,想要彌補蘇白清:“回頭我讓太醫開些食補的方子,給妹妹養一養,讓妹妹多長點肉。”
說著,淩書鳶唇邊的笑容促狹起來,抓向蘇白清的胸口:“讓這裡也多長肉。”
蘇白清驚慌後退,後腦勺不小心撞到撞柱,疼得吸了口氣。
“妹妹有沒有傷到?”
淩書鳶忙靠過來,用手撩起他的發絲查看,蘇白清撞得不重,隻是疼了一下就沒事了,搖頭道:“娘娘不必擔心。”
聞言,淩書鳶鬆了口氣:“是我不好。”
即使同為女子,她也不該貿然碰觸妹妹的私密處。
“多謝娘娘的好意。”蘇白清語氣委婉,“食補的方子,就不必了。”
“妹妹為何回絕,是還在生我的氣?”淩書鳶抓起蘇白清的手,朝自己的胸口放,“不如這樣,我讓妹妹摸回來。”
蘇白清拚命掙脫她的手,心有餘悸道:“娘娘不要這樣。”
“食補的方子,我吃。”蘇白清麵頰滾燙,放在褶皺床褥上的手指蜷縮起來,聲音細弱,“我吃就是了。”
反正他是男的,吃了也沒用。
*
蘇白清被兩個宮女架著拖進慈寧宮,然後放下,身子伏在鳳穿牡丹栽絨的宮毯上,他抬頭看了眼高坐主位的太後,又畏懼地垂下眼睛:“參見太後。”
他強撐著想要起來,向太後行禮。
“可憐見的。”太後說著憐憫的話,語氣卻不緊不慢,“不必行禮了。”
一名宮女上前扶起蘇白清,讓他在旁邊的椅子坐下。
“謝太後。”蘇白清低頭道。
“皇帝幼時登基,從未有一日得以喘息,哀家看在眼裡,疼在心裡。”太後道,“如今皇帝寵愛你,你要侍奉好他,讓他舒心。”
“是。”
“你也要勸皇帝,政務方麵,不必太過勞心。”
蘇白清把頭垂得更低:“陛下以社稷為重,臣妾在他心中,恐沒有這個分量。”
太後笑了:“沒有這個分量,那七日的寵幸是怎麼回事?”
蘇白清抿唇,一時不知如何回話。
“國事是處理不完的,皇帝應保重龍體,才能撐起景國的萬裡江山。”太後道,“而且,龍嗣事關千秋萬代,先帝子嗣稀薄,皇帝更應該趁著年輕,多來後宮,讓後妃綿延龍嗣,你也要勸他雨露均沾。”
這番話滴水不漏,蘇白清隻能道:“臣妾明白。”
“是個懂事的。”太後語氣隨意,問道,“皇帝寵幸你的那幾日,聽說你哭喊不止?”
蘇白清一驚,沒想到太後連這都知道。
他謹慎措辭:“是臣妾不好,擾了陛下的興致。”
“你不想承寵?”
太後直白的問話,令蘇白清的聲音顫了顫:“承寵是後宮所有女子渴望之事,臣妾自然是想的。”
說到這裡,蘇白清的聲音低下去:“隻是陛下龍精虎猛,臣妾有些承受不住。”
“皇帝年輕,難免這樣,你多包容些。”太後輕笑一聲,端起手邊的茶盞,“哀家今日叫人帶你來,你覺得皇帝知道嗎?”
蘇白清指尖冰涼,不敢回答這句話。
“你儘心伺候皇帝。”太後看著他,語帶深意道,“伺候得好,哀家重重有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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