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段。
顧星河乘坐助手胡途的車,到達自己的住處。
他的住處在一片看起來極為高檔的彆墅區裡,深夜仍然有不少老人在裡麵散步,微風拂過,把樹葉搖得沙沙響,迎麵遇見的兩個老人對著剛下車的他點點頭。
他們戴著老花眼鏡,腰有些佝僂,但仍能感受到一種不同凡響的、歲月沉澱下來的學識之士的氣勢。
老人們露出微笑,他們看上去對顧星河非常友好,甚至友好裡帶著點難以發覺的憐愛。
“小顧,”頭發花白的那位老人說,“已經操辦好了?”
顧星河覺得這位老人長得很像以前電視上常出現的某位大拿,但時過境遷,他並不確認對方老去後是否是這個樣子,也不清楚自己和對方的關係。
於是謹慎地收斂表情,隻是輕輕點點頭。
他大概是做對了。
兩位老人對他歎了口氣,花白頭發的老人語氣越發和緩:“好了,去好好休息一下。”
另一位拄拐的說道:“你和我侄子小丁的合作,兩天後再去做吧,你是時候該歇歇再開始了。”
他們對顧星河釋放了長輩般的關懷,步也不散了,站在他家彆墅前,非要目送著顧星河好好回去休息。
顧星河順從兩位老人的意思,有些生疏地用人臉識彆打開自己家的大門,走進自己未來的住處內。
在彆墅區內,他的住處自然也是一間大彆墅。
隻是相較於外表裝修風格的華麗,彆墅內的家具和各種裝飾都顯得極為樸素,並沒有太多金碧輝煌的掛飾,也沒有昂貴的物什,所有家具都是簡潔溫馨的風格,主調是溫柔的米黃色。
顧星河一眼就看出來,笑了:“這是哥哥的購買偏好。”
說到這裡,他心裡一抽痛,想起這個世界裡的桑秋已經意外離世。
在這個基礎條件下,重新去審視這套房子,又覺得剛剛家具營造出來的溫馨氛圍蕩然無存,隻剩下空落落的虛無。
顧星河垂眸,反複告知自己,他所來自的、高中的那個真實世界裡的桑秋是活著的,才覺得這種心抽搐的感覺緩解不少。
他很順利地找到了二樓的房間。
二樓有好幾個房間,但隻有兩個房間看起來是明顯有人居住的。
一個房間裡充斥著久久未散去的酒臭味,熏得厲害,一走進去就會被刺得鼻癢,還容易踢到雜亂房間裡的一堆酒瓶子;另一間則是整潔安好的,居住者的書籍和拆蓋的筆還放在桌麵,像是會隨時回到桌前俯身書寫。
不用說,顧星河也知道自己的房間是哪個。
他帶著沉悶的心思走進堆滿酒瓶子的房間,看到桌上亂糟糟的書籍,還有一本小心安置著的筆記本,拿起來看了一眼:“這好像是高二的時候,哥送我的生日禮物之一。”
顧星河翻開這本本子,上麵一片空白。
看來他之前雖然很珍惜這本本子,
但並不清楚要用這本有特殊意義的本子乾點什麼,隻是有此想法而已。
他將椅子上的酒瓶子拿下來,坐在椅子上發了一會呆。
和李廷玉不一樣,顧星河目前並沒有很急切的想法,比如說見病房裡的父親什麼的。
他和桑父的關係平平,顧母又忙於操辦事務,對自己當前的交友狀況並不清楚,於是更不知道聯係誰。
如果桑秋還在的話,顧星河很願意像這樣在未來轉轉,可以問問自己哥哥關於未來的發展,甚至可以黏在一起出去玩,都是不錯的選擇。
但桑秋在這個世界離開,並且是帶著疑團的自殺了。
顧星河:“......”
他垂頭喪氣地坐在椅子上,覺得有點難受。
作為一起生活了那麼多年的兄弟,他很清楚桑秋的脾氣,桑秋並不是會輕易選擇自我了結的人,否則在相當困難的兒童時期,桑秋就不會選擇抗下大部分壓力,帶著他兩個人一起生活。
“他遇到了什麼?”顧星河對著牆麵發問。
當然他得不到回複,隻能沉寂地聽一陣風聲。
手機震動,打破了死寂的氛圍。
顧星河立刻站起來,把丟在桌麵上的手機拿來打開。
他記得自己在葬禮的最後時刻,遇到的神秘人物,對方曾說過對桑秋的事情,找到了不少隱情。
顧星河查看手機,他收到了兩條不同的來信。
一條來自已經在通訊錄的人,姓丁。
[丁教授:沒想到你真拿到了項目,恭喜,我現在認同你的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