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精神與意誌能夠有多堅韌呢?
200年的時光對魔神而言,或許隻是須臾片刻,但對塞羅司卻是感到不遜於一生的漫長。
而後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塞羅司未曾切實的感覺到過這個世界的磨損給自己帶來影響,然而流光容易把人拋,眼見著人類一代落一代生,如潮起潮落又複歸,奧賽爾最後的追隨者跋掣也被鎮壓。
一切沒有想象中的容易,卻也沒有想象中的困難。
不僅僅是邊海城仇恨摩拉克斯與歸終,在歸離集生活的人們也同樣有仇恨邊海城的人。
甚至仙人中也同樣有因為同伴被塞羅司殺死而對他憎惡不已的存在,甚至言辭之間毫不掩飾的表達對背叛兄長的背叛者的不信任——畢竟連自己的兄長都能背叛之人,如何相信他不會背叛他們呢?
隻是這些人被摩拉克斯與歸終勸慰克製住了。
時光帶來的折磨確實曾讓他疲憊不已。
好在,自發攬過策反他的責任的歸終,聰慧的塵之魔神不但協助塞羅司融入他們當中,促進歸離集與邊海城的往來,更是察覺到了塞羅司精神上的極度疲憊。
因此,歸終帶著塞羅司去聽歌塵浪市真君的彈奏——那是能夠治愈靈魂上的創傷一般的樂曲。
塞羅司看著歸終與歌塵浪市真君在樂曲上的一些小小的拌嘴爭執,看著她們對他表達出的善意,或許切實的曾得到愈療,跟隨著那群純粹的仙人,為最簡單的理想而前行。
曾有一段時日,塞羅司以為這一切是自己的新生。
隻是戰爭並未停下,好景也不長。
歸終在魔神戰爭之中隕落,本以為知曉未來常伴歸終身側的塞羅司,並沒有如他所以為一般改變歸終隕落的未來。
是因為未來注定,還是他不夠強大呢。
此世魔神爭亂不休,塞羅司或許也僅僅是其中之一,或許在戰鬥力上他並不弱小,可他並沒有強大到能夠保護住一切。
哪怕想要儘可能的記住的時光,似乎都逐漸離自己遠去,曠日持久的戰爭消磨了太多人的心神。
短生種變成長生種,比想象中的更加難捱,若非有支持他的人在側,塞羅司也不知哪一日會迷失自我。
直至魔神戰爭結束。
在戰爭中死去的魔神不知凡幾l,而留下來的卻未成為七神之一的魔神,亦被驅逐至暗之外海。
塞羅司仍然留在提瓦特的大地之上,自然也是因為摩拉克斯。代價僅僅是拋棄魔□□號,成為七神的屬臣。
一如塞羅司化身仙人,一如影作為影武者。
儘管不再有魔神之名,可摩拉克斯尊重了推崇塞羅司的邊海城,將塞羅司委任為執政官繼續處理邊海城的任務。
迎來了一段相對和平的時光。
塞羅司,不,瀲韶漪光真君也同其他仙人一樣,逐漸放手不再過於乾涉凡民,在他們逐漸安穩下來後,便任
由他們發展,並在凡民之中選拔建立行政組織對進行管理。
漫長的時光中,儘量使精神放鬆,與友人重聚,或是混跡於熱鬨的人群,也令瀲韶漪光真君稍微的卸下了肩負的重擔。
直至後來,也是五百年前的禍亂與災變。
瀲韶漪光真君不知曉全貌,眼見著拚儘全力奔跑的國度在頃刻之間覆滅,眼見著僅僅想要探索更高處,想要進取的國度,卻因為觸碰所謂的禁忌而毀滅。
那幾l年的時日裡,邊海城的一些子民離去了,去往了坎瑞亞,那個能夠接納任何國家的居民的國度——或許他們心中與被神統治的國度有不同的決斷吧。
可在天理降下神罰後,毀滅了坎瑞亞,無數坎瑞亞人受到詛咒,化作了丘丘人,或是帶來疫病。
瀲韶漪光真君無力阻止,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凡人的追求與幸福,在天上的王座揮手之間便毀於一旦。
一些離去的子民回到了邊海城,然而他們的精神比起離去時要分外頹唐。追求無神的國度的去者回來時卻請求瀲韶漪光真君的庇護,哭訴著想要活下去。
瀲韶漪光真君接納了他們,因為他們是無罪的。
然而這便是瘟疫的開端。
帶著天上的詛咒回到邊海城的子民,在某一刻突然一齊病倒了。
瀲韶漪光真君想要去嘗試替他們治愈身上的惡疾,卻發現那份詛咒攜帶疫病已經悄悄的傳播開來。
越來越多的邊海城的子民病倒了。
瀲韶漪光真君第一時間將病患隔離開,將邊海城封城,整個邊海城戒嚴了。
致命的疫病與惡疾傳播開來,瀲韶漪光真君利用自己在城中的影響力,儘可能的保下更多的居民,卻看到了比戰爭還要可怕的凶手。
多少局麵受儘折磨,全身潰爛而死,邊海城人人自危,有人為了不被疫病傳染試圖逃離。
一時之間,邊海城仿佛化作了人間煉獄。
如今其他仙人分身乏術,倒是過往便作為塞羅司左膀右臂的扶輿還在,作為他的副手協助。瀲韶漪光真君儘可能的組織人群進行防疫,呼籲大家依靠人的力量攜手度過此次的危機。
混亂並沒有持續太長時間,秩序也重新林立而起。
瀲韶漪光真君在那時批量創造出了被大家稱之為潮汐之淚的水滴形寶石,在家家戶戶分發,以並不強的隔絕詛咒的力量充當臨時的“消毒水”。
隻是杯水車薪。
倒下的醫者也不計其數。
紅亥綢也正是這個時候出現的。
儘管驚瀾過去確實將自己所會的更加先進的紡織工藝傳授給凡民,但也僅僅是拾前人牙慧。正如紅亥綢也並不是他所創,而是從璃月港來的一名女子所創。
驚瀾不知曉那名女子的名字,能夠隔絕部分邪祟與詛咒作為防護服的紅亥綢也不是剛剛才出現,甚至紅亥綢在女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