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薑下午隻有兩節課,其實也不算上課,她們正式的課表還沒有排出來,隻是導員來給她們講了一些關於軍訓的事情,算是開了一個班會吧。
班會開完之後,薑薑從付惜禾的口中得知,紀荷鳶依然沒有回來,聽她的意思,似乎是打算在醫院裡過夜。
薑薑也沒有露出失望的表情,隻是驚歎了一聲,“這樣啊……”
付惜禾等人看著她慢慢走遠,是怎麼的,心裡總有些不踏實,三人商量過後,還是決定給紀荷鳶發個消息。
上午沒說是因為她們都覺得薑薑肯定有紀荷鳶的聯係方式,兩人私下裡肯定會交流的,但看薑薑已經來找了紀荷鳶兩次了,明顯是有什麼事想說。
或許薑薑想說的事情不方便在微信裡提起呢?
嚴可沒在大群裡發消息,因為她們的寢室群薑薑也在,她單獨私聊了紀荷鳶。
[嚴可:小鳶,薑薑今天來找過你兩次,她給你發過消息嗎?]
紀荷鳶隔了好一會兒才回複她。
[紀荷鳶:沒有啊,我現在還在醫院呢,我待會打個電話問問她吧。]
給紀荷鳶傳完話之後,嚴可等人也放下心來,薑薑畢竟是個成年人了,有自己的想法。
再說了,她跟紀荷鳶之間的事情,她們也不好插手太多,能提醒一下就已經儘到責任了。
此時正商量著去哪個食堂吃飯的三人並沒有想到,就在短短的幾個小時之後,就會發生一件令她們萬分後悔的事情。
但付惜禾等人沒有未卜先知的能力,還在醫院的紀荷鳶更想不到會發生這樣的意外。
紀荷鳶低頭回嚴可消息的時候,鄭粥粥就躺在一旁的病床上,雙眼緊盯著她的手機。
“小鳶,你是不是還有事要忙?”
紀荷鳶回完消息,先沒急著給薑薑打電話,而是伸手替鄭粥粥掖了一下被角,“沒什麼事情,剛剛是室友給我發的消息,說謝薑薑找我。”
雖然嚴可說謝薑薑好像有話想說,但紀荷鳶思來想去,覺得謝薑薑要說的應該不是什麼大事,如果真的是很要緊的事情,謝薑薑為什麼不給她打電話?
她又不是沒有她的聯係方式。
“謝小姐找你啊,那應該是很重要的事情,要不你還是去看看吧?”鄭粥粥故作大方。
如果她說話時不是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眼眶更是泛起了紅血絲,紀荷鳶說不定真的會相信她的話。
紀荷鳶知道鄭粥粥不想她走,她也能理解,生病的人總是格外脆弱,極其渴望有人陪在身邊。
鄭粥粥現在嘴唇發白,整個人都憔悴得不行,跟平時那副光鮮亮麗的大明星模樣天差地彆。
更彆說她還淚眼通紅地看著紀荷鳶,像是把紀荷鳶當成了最後一根救命的稻草。
紀荷鳶對她本就有些好感,見狀更是心疼的不行,在薑薑和鄭粥粥之間,她輕易地就選擇了鄭粥粥。
紀荷鳶心想,粥粥現在還
在發燒呢,她不能把粥粥一個人丟在醫院。
謝薑薑那邊有她姐照顧,再不濟還有趙秘書,或是她姐安排的司機,反正不一定非得要她去幫忙。
可是粥粥不一樣,她隻有自己一個人,如果連她也走了,還有誰能來照顧鄭粥粥呢?
紀荷鳶雖然已經決定了要在醫院陪著鄭粥粥,但她想到謝薑薑畢竟去找過她兩回,說不定真有什麼要緊的事。
“我不走,粥粥,但我想給謝薑薑回個電話。”紀荷鳶想了想,還是決定先給鄭粥粥說一聲。
她不傻,能看得出來薑薑跟鄭粥粥之間有些矛盾,但這兩個人,一個是她未來的嫂子,一個是她心動的對象。
紀荷鳶夾在兩人中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辦,隻能裝傻。
鄭粥粥的臉上還掛著溫柔的笑容,藏在被窩裡的手卻已經握成了拳頭,指甲深深地陷進了手心裡。
她都這樣了,紀荷鳶居然還記掛著謝綃,謝綃到底給她灌了什麼迷魂湯?
難道這就是主角之間不可破壞的吸引力嗎?
鄭粥粥勉強露出了一個笑容,虛弱地抬了抬手,“你先去忙吧,不用管我。”
她說完就把被子往上拉,紀荷鳶清楚地看到她的眼角有淚珠流了下來。
“粥粥,你彆哭啊。”紀荷鳶頓時慌了手腳,“你還病著呢,情緒起伏過大不利於養病。”
她想去拽鄭粥粥的被子,鄭粥粥卻壓緊了不肯讓她拉下來,她的聲音聽起來悶悶的,仔細聽還能聽到哭腔,“我現在肯定很難看,你彆管我了,真的。”
紀荷鳶沉沉地歎了口氣,感覺自己的腦袋也開始疼了起來,“我關心謝薑薑,隻是因為她是我姐姐的女朋友,她要是出了什麼事情,我不好跟我姐姐交代。”
紀荷鳶覺得自己是在安慰鄭粥粥,卻不知這話讓鄭粥粥更加嫉恨薑薑。
謝綃她有什麼資格做紀荷鳶的女朋友?!
“我知道,你就當我是身體不舒服吧,行了,你快去打電話吧。”鄭粥粥用被子捂住自己的腦袋,隻從被窩裡伸出一隻手去推紀荷鳶。
紀荷鳶以為她是在鬨脾氣,卻想不到鄭粥粥隻是擔心自己臉上的嫉妒和怨恨太明顯,會被紀荷鳶察覺出不對勁來。
紀荷鳶被她推了,隻好站起身來,拿著手機走出了病房。
她倒沒有因為這件事遷怒薑薑,但等電話接通之後,紀荷鳶也難免有些心不在焉,她還記掛著病房裡的鄭粥粥。
“謝薑薑,嚴可說你有事找我?”
薑薑現在已經在去梁君生家的路上了,原本梁君生提議坐公交過去,但薑薑卻說自己有司機,可以讓司機送兩人過去。
說這話的時候,她的表情淡定自然,似乎根本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梁君生的表情卻有一瞬間的扭曲。
昔日一起領國家補助金的小可憐,現在一個還在為了幾分錢糾結,另一個卻連專屬司機都已經用上了。
這怎麼能不讓人心生嫉妒和不甘?
按理說梁君生是要做壞事的,怎麼也該躲著避著其他人,可他不僅沒有絲毫的慌亂,反而還大大方方地同意了薑薑的提議。
也不怪故事裡他能夠成功,梁君生這種信奉富貴險中求的大膽性格,的確讓人很難防備。
他大概是篤定等事情發生之後,薑薑絕對不敢將此事告訴旁人,讓司機跟著,反而更能證明他的無辜。
此時梁君生就坐在薑薑的身旁,前排的司機還時不時用一種打量的目光看著梁君生,梁君生卻不動如山,還能笑著跟薑薑搭話。
等紀荷鳶的電話打過來之後,梁君生適時地閉上了嘴巴,車裡頓時安靜下來,隻能聽見薑薑一個人的說話聲。
當著梁君生的麵,薑薑也不好意思說她想讓紀荷鳶過來陪著自己,這不就是對梁君生赤.裸.裸的不信任嗎?
“小鳶,你現在在忙嗎?()”
紀荷鳶回頭看了一眼病房的門,“嗯,是有點事情,你找我乾什麼??()?[()]『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我朋友救助了一隻流浪貓,我想去他家看看貓咪,本來想問問你有沒有興趣一起去的。”薑薑說的比較委婉。
紀荷鳶沒有聽出她的言外之意,還以為薑薑是真的想邀請自己一起去看貓,不過出於關心,她還是問了一句,“你在S市還有朋友?”
“是我以前的初中同學。”
紀荷鳶頓時想起了什麼,“是不是昨晚幫我們買單的那個人?”
薑薑輕輕地嗯了一聲,“就是他。”
紀荷鳶放心了不少,“是他啊。”
她被紀絮桉保護的太好了,成年之前,紀荷鳶交往的每一個朋友都得先經過紀絮桉的認可。
所以在成長過程中,圍繞在紀荷鳶身邊的都是鮮花和讚美,她遇到過的最讓她感覺人心險惡的事,也不過是有的人當麵捧她,背地裡瞧不起她罷了。
故而當紀荷鳶想起,火鍋店店員對薑薑那個初中同學的評價是長相老實本分,對方還幫他們付了晚飯錢時,紀荷鳶下意識地就覺得這個人應該不是壞人。
再說了,他是謝薑薑的同學,他為人怎麼樣,謝薑薑肯定比她更清楚,謝薑薑都同意去他家看貓了,說明是信任他的,紀荷鳶於是也就沒有多想。
“你自己去吧,粥粥還在醫院裡吊點滴呢,我得陪著她。”
薑薑:“哦。”
語氣似乎有些失落。
“對了。”紀荷鳶又問她,“這件事情你跟我姐報備沒有?”
薑薑超小聲地問答她,“我已經跟姐姐說過了。”
但是出於某種心理,她並沒有告訴紀絮桉自己這位初中同學的性彆,也沒有說對方一個人住,紀絮桉大概以為是女孩子,根本沒有多問,隻讓她記得帶上司機。
紀家請的幾名司機都是雇傭兵出身,體格健碩,渾身都是硬邦邦的肌肉,以一打十不成問題,所以他們其實既是司機,又是保鏢。
薑薑帶上他,至少基本的安危是可以保障的。
() “我姐同意的話,那就沒什麼了,你記得早點回家。()”紀荷鳶又叮囑了一句,隨後便掛斷了電話。
薑薑聽著電話那邊的忙音,表情有一刹那的茫然。
前排的司機問道:“謝小姐,是二小姐打來的電話嗎??()『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薑薑點了點頭,“嗯。”
司機又從後視鏡裡看了一眼梁君生,雖然這個男生長相敦厚,人看上去也非常溫和守禮,但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這個人有些危險。
“二小姐要過來嗎?”他問。
薑薑否認了,“小鳶說,她要在醫院陪朋友,就不過來了。”
司機笑了一聲,語氣很輕鬆,絲毫看不出他心裡對梁君生的防備。
“沒關係,待會兒我陪您上去就行。”
薑薑正要點頭,一旁的梁君生忽然換了個姿勢,薑薑這才想起來,梁君生跟她說過,小貓很怕生,如果家裡陌生人太多,它可能會出現應激行為。
薑薑也不太懂這些,隻知道這是對小貓不好的。
於是她拒絕了司機的提議,“不用了,你就在樓下等我吧。”
司機猶豫了,還想再勸一勸她,“可是……”
“沒關係,我隻是去看一下,不管領不領養,待會兒都要送貓咪去寵物醫院的,可能最多十分鐘我們就下來了。”
薑薑說著,還瞥了一眼身旁的梁君生,“而且梁君生家就在三樓,有什麼情況我直接叫你,你應該能聽得到。”
梁君生笑著點了點頭,“對的,這邊是老小區,隔音不是很好,隻要在樓上大聲說話,樓下就能聽得很清楚。”
司機雖然有心想跟著一起上樓,但薑薑已經拒絕了,他也不能罔顧雇主的意願,最後隻好答應了下來。
“那我就在樓下等您。”
薑薑滿意了,梁君生也暗自鬆了口氣。
就像梁君生說的那樣,這個小區確實已經修建了很多年,鐵門上鏽跡斑斑,開門的時候還能聽見嘎吱的聲音。
守門的是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他本身也是小區裡的住戶,麵容很是慈祥,看見梁君生後,還笑眯眯地跟他打了聲招呼。
這個小區由四個單元組成,儘頭是一堵高高的圍牆,樓下的空地並不大,車也沒法開進去,司機隻能把車停在小區門外。
梁君生關心了老人幾句,看得出來老頭對他的印象很好,臉上一直是笑著的。
等薑薑跟著梁君生走進小區裡之後,司機也順勢在老頭身邊坐了下來,向他詢問梁君生的情況。
“你說小梁啊,他確實是個很可憐很善良的孩子咯,家裡也沒個人照顧他,就自己一個人住。”
“他心還是很好的,跟小區裡的誰都能聊幾句,還經常關心我們這些老家夥。”
“我還總是看見他喂附近的流浪貓,昨晚還帶回來一隻呢,哎呀,他自己都過得很辛苦了,還要照顧貓……”
交談聲漸漸低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交疊的腳步聲,一前一後響徹
() 在耳邊。
樓道裡沒有燈,光線略有些昏暗,梁君生走在前麵,原本不算高大的身形也被燈光拉得很長,突兀地生出了幾分危險的感覺。
“梁君生,這樓下有人居住嗎?”薑薑的聲音好像在發顫。
梁君生感覺得到,她明顯是有些害怕了,可都已經走到這裡了,梁君生怎麼會允許她逃脫?
“有人,一樓左邊住的是一家五口,右邊是一對新婚夫妻。”
梁君生慢條斯理地說著每家的情況,在他平靜的語調中,薑薑心裡的害怕好像也在逐漸消失。
末了,她感慨道:“你對鄰居們的情況可真清楚。”
梁君生輕笑了一聲,“畢竟是住在一個小區的,多了解一些總是有好處的。”
當然是有好處的,一是方便他在虐貓的時候不被人發現,二也是為了觀察有沒有合適的獵物。
看,現在他不就把自己心儀的獵物領進家門,卻沒有被任何人打擾了。
走到四樓門口,梁君生從兜裡掏出了鑰匙。
樓道裡太安靜了,幾把鑰匙碰撞在一起時發出的清響聲跟兩人的呼吸聲交織在一起,莫名讓人心中一緊,好像有什麼不可挽回的悲劇即將要上演了一樣。
大門隨之被人推開,門縫間發出了嗚嗚的聲響,像是屠刀落下前的悲鳴,淒厲且孤寂。
等到房門重新被人關上,所有的聲響就都消失了。
樓道裡依舊靜悄悄的,像是從沒有人來過似的。
……
這個小區的房屋排布比較密集,采光不是很好,薑薑才走進去,就感覺房間裡陰冷且昏暗,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正當薑薑用目光尋找著貓咪的身影時,她忽然聽見身後的梁君生幽幽地問了一句:
“謝綃,你冷嗎?”
他不說還好,一說薑薑反而感覺房間裡更加陰冷了,“有點兒,梁君生,你能不能先把燈打開?”
梁君生沒有開燈,反而離薑薑更近了一些,好像貼著薑薑的耳邊說話似的,語調飄忽不定。
“小貓很容易受驚,開燈可能會嚇到它,它就在房間裡麵,你跟我來吧。”
梁君生的聲音壓得很低,薑薑也學著他那樣輕聲說話,“我怎麼沒有聽見貓叫聲呢?”
“可能睡著了吧。”梁君生讓薑薑再往前走幾步,他的房間就在右手邊。
因為隻有一個人住,梁君生就租了個一居室,房間整體並不大,客廳裡麵擺滿了東西,顯得有些逼仄淩亂。
薑薑臉上露出了猶豫的表情,她好像已經有些後悔了,但因為梁君生就堵在她的背後,她也沒法轉身離開,隻能硬著頭皮往前走。
不過薑薑還是提醒了一句,“梁君生,你彆離我這麼近,我不習慣。”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怕離得太遠,我說話你聽不清。”梁君生輕聲道。
薑薑沒有回頭,她不知道梁君生此刻正直勾勾地看著她,目光裡流露出了明晃晃
的陰毒和邪惡。
兩人一前一後地往房間走去,就在離臥室門隻有兩步路的時候,梁君生終於壓製不住內心的激動,呼吸沉了一些。
“門沒有鎖,謝綃,你直接推開就行。”
薑薑終於察覺到了不對勁,轉頭想看一眼身後的梁君生在做什麼,她語帶遲疑,“你……”
變故就發生在這一瞬間!
薑薑隻看見身後忽然伸過來一隻大手,用力捂住了她的口鼻,與此同時,對方的另一隻手臂橫過薑薑的腰間,狠狠地勒住了她的身體!
薑薑甚至還沒來得及反抗,就被梁君生牢牢地禁錮住了,對方捂住她嘴巴的手裡還拿著一張毛巾,上麵不知道浸了什麼東西,薑薑才呼吸了兩口,就感覺腦袋昏昏沉沉的。
“唔唔!”
薑薑根本沒法發出一絲的聲響,拚儘全力的呼喊也細若蚊蠅,她的反抗顯得那樣脆弱,輕易就被梁君生鎮壓。
薑薑的眼裡流出了淚水,淚珠打濕了梁君生的手掌,但這不僅沒有讓他心軟,反而使得他更加興奮。
他沒有懷疑薑薑是在故意放水,畢竟薑薑看上去那麼清瘦,根本不像是有力氣反抗的樣子。
梁君生喘著粗氣,他摟住薑薑有些發軟的身體,推著她往房間裡麵走去。
房間裡麵也沒有開燈,甚至連窗簾都閉得很緊,不透光的窗簾將外麵的光線遮擋得嚴嚴實實,臥室裡伸手不見五指。
梁君生對房間裡的布局了然於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