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現有修煉方法,都需要靈力。

尹蘿磕靈丹的行為被醫師禁止了,讓她好好休養生息。

“內裡虧空比等閒外傷還難回複,表麵看不出,身子卻要一日日衰敗的。”

醫師苦口婆心地道,“小姐近日禍事連連,正是該安心靜養。”

尹蘿乖巧點頭。

醫師大大地歎了口氣:“上次施針,屬下已告誡過二小姐。這才過了多久……哎!二小姐,您年紀尚輕,人生還有許多可能。那計如微都能在醫聖斷言下活到如今,您何必自暴自棄呢!”

正如每個被訓的病人麵對醫生時不可避免的心虛,尹蘿也無從辯駁,慫慫地被訓。

雖然她並沒有自暴自棄,正是要想著法子求生。

醫師其實說完就有些忐忑,這話到底逾越了。

見尹蘿垂頭喪氣地沉默不語,他又想起自己家的小女兒幼時犯了錯也是如此這般,不由得心軟,多嘮叨了兩句:“屬下知二小姐生於世家,有向上之心,可人生於世,並不隻有這一條路可走。縱然不去修道,難道就不能活了嗎?”

當然能啊!

尹蘿無比讚同,可她受生死之挾,其中緣由難以為外人道也。

這不正多線操作各種路徑,順便加強自身力量嘛——哪怕成不了天下第一,能躲一下便多一分生機。

“我若是能有計如微那樣的本事,就不愁了。”

尹蘿不無豔羨地道。

“話卻不能這麼說的,二小姐亦有過人之處。”

醫師略停了停,道,“更何況,計如微最近也受了傷。前日他自南洲而來,在蒼溧海上受了傷,說是眼睛不大好了。”

尹蘿一驚。

“發生了什麼事?”

醫師搖頭道:“遇上了海中亂流,有個小孩子不慎栽到飛舟外邊,母親去救,兩個人都要掉下去,計如微情急之下便扔了自己的護身法器,正要去救,但血腥氣驚動了海底的玄龜,飛舟直接被掀翻了。計如微彼時沒有法器在身,又用掩日衣罩住了所有人,自己的眼睛反倒被傷著了。”

尹蘿發了會兒愣,覺出不對:

“整架飛舟上就沒一個能出手的修士嗎?”

遊戲設定:

蒼溧海中有玄龜,東洲與南洲之間橫渡此海,飛舟上修士的數量至少要占一半。

即便這會兒遊戲算是“現實化”了,從實情角度出發,渡海的飛舟上也不該全是普通人吧。

“本來是該有的。”

醫師一言難儘道,“但現在是春季,南洲那邊此時靈氣最盛,修士們都不願出來。掌舵人為了多跑幾趟,又多少懷著些老手的僥幸心理,就這麼把飛舟開出海了。”

尹蘿明白了:黑船。

“計如微怎麼不用自己的飛舟?”

尹蘿問。

“我也不清楚具體。此事還是從前的同窗來找我求藥,我詢問病情時順道聽了一耳朵。”

醫師擰著眉做出回憶神色(),

“⒙()_[()]⒙『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他又急著趕來東洲,誰知正撞上了。”

尹蘿:“……”

我好像知道計如微為什麼急著來東洲。

什麼叫孽緣。

這就是了。

“您那位同窗,求的是什麼藥?”

尹蘿不無小心地問。

醫師道:“是斑斕竹。我早些年偶然得了一節,他知我這裡有,但上次我就已經用在小姐的藥裡了。”

尹蘿:“……”

#每天一個犯衝小事件#

醫師看尹蘿仿佛神色鬱鬱,安慰道:“我家是世代受雇尹家的,救治二小姐乃是本分。”

他努力地扭轉氣氛,就近抓了件事來講:“說來,自計如微年過二十,那醫聖便退出江湖,再不行醫了。可見人說話,不能太過斷然。”

尹蘿生生哽了一下,配合地點了點頭:

“所言甚是啊!”

守二剛進門,就見尹蘿和醫師兩人對坐著尬笑,以為有什麼樂事,湊過去也跟著笑,等著聽他們繼續講。

醫師奇怪地看她:“守二姑娘為何無故發笑?”

守二:?

“你和小姐不是在講笑話嗎?”

兩臉懵逼.jpg

“噗。”

尹蘿這下是真的笑了。

醫師開了方子去熬藥,再三叮囑尹蘿在家休息、不要再吃丹藥便告辭了。

守二反手將門關上,欠身在尹蘿耳邊悄聲道:“小姐交托屬下的事,屬下已經打聽好了。”

尹蘿:“……”

等等,為什麼要這麼神神秘秘的?

而且我第一天見你的時候你分明不是這個人設啊!

這就是熟了之後的另一重人格嗎?

守二從結論說起:“除去一些英雄救美後以身相許的事,以及千鶴宗內的女修士,沈公子身邊並無任何長久出現的女子。”

可她玩遊戲後期也跟著拜入千鶴宗了。

尹蘿試探道:“有沒有那種,跟他關係挺好的師妹?”

守二換了個說法:“沈公子為人持正守節,廣結善緣,在整個嘉虞都頗有聲望,千鶴宗內更是無人不信服追隨的。”

準確來說,整個嘉虞和沈歸鶴的關係都挺好。

千鶴宗的師妹有一個算一個,自然在列。

尹蘿:。

也是。

整個嘉虞境內幾乎都是沈歸鶴的友好派。

曾有位來追求千鶴宗女修的富家公子對沈歸鶴很是看不慣,直言這是個偽君子,人前舉止如此不過是為了博得好名聲,處處針對沈歸鶴,使了不少絆子。

後來卻對沈歸鶴尤為佩服,失戀了都是去找沈歸鶴號啕大哭。

尹蘿記得自己當時挺不能理解,還問沈歸鶴乾嘛管他。

沈歸鶴列舉了好幾件發生過的事,論證這富家公子

() 亦有赤子善心,直言:“之前不過是誤會一場,如今誤會既然解開,他願與我相交,我當以友待之。”

富家公子沒想到自己做過的那點事居然能被人看在眼裡,還用來佐證他是個好人,嚎得更大聲了:

“我爹娘總罵我是個廢物,這還是第一次……有人不是為了我的錢來誇讚我!還記得我做過的事!嗚哇!!”

當場化為沈歸鶴的忠實迷弟。

在旁的尹蘿都被這傾灑而下的聖父光芒籠罩,心靈都被洗滌了,簡直想把這場麵送選修真界十大感動事跡——她是不可能把曾經的對家接納為朋友的。

“近幾年入千鶴宗的,比較……”

尹蘿思索著描述,忽然發現自己能描述出來的特點都可能與其他人重合。

在她心裡,沈歸鶴是特彆的。

但在沈歸鶴的世界裡,她這樣的朋友也會有很多。

尹蘿端起茶杯掩住了表情:“算啦。”

她笑著對守二道:“這次辛苦你了。”

守二意識到了什麼,回應的話都慢了半拍:“……這是屬下的本分。”

小姐能歇了對沈歸鶴的心思固然是好,但看小姐這樣,她倒先開始不忍心。

“蕭公子明日不是要來見小姐嗎?”

守二找到了最佳轉移注意力的方式,提議道,“小姐不妨想想,可以同蕭公子一起做些什麼?”

尹蘿本來已經想好了一整套的約會流程,合理增進感情。現在被限製出門,原計劃隻能推翻。

“在家能做些什麼呢?”

尹蘿支著下頜,歪了腦袋看向守二。

守二:“賞花對弈?品茗論書?”

尹蘿:“……”

你好看得起我。

要說下棋她也會一點點,都是計如微教的。

不過她興趣實在不大,學起來不用心,計如微大約看出來了,教得也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她就拿這堪稱入門級的臭棋簍子去對付沈歸鶴。

反正沈歸鶴不會下棋。

欺負他是足夠了。

外間傳來人來人往的喧鬨聲。

尹蘿本以為是尹飛瀾昨日派過來的那隊新護衛,扒著窗戶往外瞄,卻是一眼望見了謝驚塵。

她當即往後縮了半個腦袋。

謝驚塵已經看見她,目光自她露出來的半截臉上掠過,仍專注望著側前方。

幾名護衛正在分批搬東西。

方位有些講究。

是在做結陣的準備。

應該是尹飛瀾的授意吧,還請了擅長陣法的謝驚塵過來。

昨天送來的那些護衛也是毫無預兆。

守二說都是她同期訓練的人,沿著名字數下去,就能發現自守一以下基本都撥給她了。

再喊一句“尹飛瀾絕世好哥”!

“尹蘿!”

“絕世好哥”帶著熟悉的不爽架勢如期而至,“趴在那

兒玩什麼?下來好好站著。”

尹飛瀾方才聽醫師回稟尹蘿的身體狀況,

慢了一步,

過來便見著尹蘿在窗戶後麵探頭探腦,趕緊叫人下來。

在不在謝驚塵眼前丟臉還兩說,自個兒的身子都不曉得細致些,摔著了又是一樁傷。

“兄長!”

尹蘿絲毫沒有被訓蔫,反倒雀躍著招呼,即刻就要從窗前轉到屋外來。

尹飛瀾想叫她跑慢點。

當著謝驚塵的麵,忍住了,隻瞪了守二一眼。

守二心虛地低下頭,實則心裡不以為意:

好歹她也跟隨大公子許多年,究竟生氣、高興還是能看出來的。

“多謝兄長!”

尹蘿剛在尹飛瀾跟前站定,就先發製人地定了調。

尹飛瀾原本的話直接叫她堵了回去,順著她的話頭道:“謝我什麼?”

尹蘿眉眼彎彎地道:“自然是該謝兄長什麼,就謝兄長什麼。”

這話說得打繞。

尹飛瀾屈指敲了下她的額頭:

“比如這個?”

尹蘿察覺到了想躲開,奈何沒尹飛瀾反應快。

被敲完後便默默地挪了步子,離尹飛瀾至少有五步遠。

尹飛瀾瞧得好笑,板著臉讓她過來。

尹蘿捂著額際裝沒聽見。

僵持須臾。

尹飛瀾隻好自己走過去,叮囑她這幾天不可外出。

“醫師都跟我說過了。”

尹蘿隨著尹飛瀾的步子往屋裡走,回頭看了眼庭院。

謝驚塵好似完全沒注意到他們這邊,側顏清冷,神情漠然。

……把客人晾在這兒沒問題嗎哥?

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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