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蘿被這突然的呼喚驚了一驚,背脊輕抖,猛地看向房門。
不是讓護衛去阻攔了嗎?
這是攔了個寂寞啊!
這點時間,她根本不足以說服謝驚塵“同流合汙”,何況她剛剛還事態失控地和謝驚塵懟起來了。
當場求謝驚塵?
且不說這招根本不好使,蕭玄舟有靈力在身,一門之隔,根本不容她臨時再交代什麼——在這間客棧裡,會這般喚她的人,自然是蕭玄舟。
尹蘿不確定蕭玄舟在外聽到了多少對話內容。
情勢比方才更緊迫,不容樂觀。
尹蘿冷汗涔涔,無意識地看了謝驚塵一眼,強裝鎮定地應和著門外的呼喚:“我在這裡!”
遲遲不回答嫌疑更大。
可她沒辦法馬上從容地去開門,過快過雜的頭腦風暴一時將她定在了原地,右手顫顫不安地去抓左手,剛碰上又定住了。胸膛隨著急促的呼吸起伏,這點外泄的緊張也很快被她壓了下去。
她的左手一直不自然地垂落著,一動不動。
謝驚塵氣息滯了滯,才注意到她受了傷。
姬令羽看戲的姿態微變:
怎麼怕成這樣?
他在這裡,她要受什麼傷,他即便不願也都會幫她擋的。況且蕭玄舟那等人,估計也不會真的動手,就是場麵上有點難看罷了。
……就這麼在意同蕭玄舟的婚約?
也是。
蕭玄舟年少有為,門當戶對,確實是世人眼中的好郎君。
姬令羽往後靠回椅背,悄然一哂。
尹蘿以最快速度給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設,腳尖向前。
謝驚塵先走過去,開了門。
尹蘿:“?!”
我和你是剛吵了架,但也不必這麼主動送我去死吧?
……
蕭負雪尚在入定,聽到東側傳來的聲響,所見與現實交織,他幾乎以為是又一個幻覺。
隨即他意識到,可能是那名為姬令羽的半妖出了什麼狀況。
他剛出門,護衛便匆匆趕來:
“稟蕭公子,是姬公子屋裡不慎翻了東西的動靜,驚擾了您的清夢,我等會儘快處理好。”
蕭負雪的屋子和兄長所隔不遠,對話的功夫,兄長的房門亦打開了。
蕭玄舟披著件外衫,頭發散開,視線自蕭負雪一絲不亂的規整衣著逡巡而過,定格在他反常蒼白的臉上。
“何處的動靜?”
“是東側姬公子所在的屋子。”
護衛將那番說辭又重複了一遍。
蕭玄舟認得姬令羽手上的法器,限製了妖力要弄出這番動靜很需費些功夫,否則……
他算了算時間。
自信發出後,如果日夜兼程,謝濯是有可能趕到這裡的。
既有動靜,肯定是發生了變故,免不了動手。他以自己的身份前去
,沒有靈力暴露的風險便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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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玄舟望著自家弟弟,卻是道:“兄長可有不適?”
蕭負雪氣息略重:“……我無事。”
他的腦子仍是混亂的。
怎麼會出現那樣的幻覺?
那是兄長的未婚妻。
他到底在想什麼,難不成真瘋魔了麼?
蕭玄舟目光清淩,口吻冷靜得近乎疏淡,全然是模仿雙生弟弟一貫的語氣:“兄長不若到我房中,我來替兄長梳理靈力。”
“……”
蕭負雪仍未抬首,眼眸垂落著,遮蔽了一切情緒,“不必了,你早些歇著。我過去看看。”
蕭玄舟眉心幾不可察地蹙了蹙。
說出口的便如覆水難收。
有些事一旦點明,那層掩蓋就再不能回來,沒有了回頭路。
他由此才避開了負雪今夜的交談。
護衛看了看雷厲風行的蕭負雪,見其背影都要消失在拐角了,心下焦急。
蕭玄舟叫住他。
“你家小姐呢?”
護衛一愣,隨即低下頭:“屬下不知。”
怎麼能說不知道呢?
哪怕說尹蘿此刻正在房中,也比這借口好太多了。
蕭玄舟眸色深了深。
尹蘿出現在姬令羽的屋子裡,是為姬令羽,還是為謝濯?
……
門扉晃出年深日久的聲響,一門之隔,蕭負雪的手懸在半空,入目便是謝驚塵漠然的神色。
謝濯怎麼在這裡?
謝驚塵也一眼看到蕭負雪蒼白得異常的臉色。
修士的氣色不該如此。
莫不是外間還有什麼變故?
二人目光相撞,全無過往秘境中並肩行過的溫和友善。
“謝公子。”
蕭負雪率先問候,擦肩走進屋內,眼神落在尹蘿的身上。
在屋外喊她的名字,行色匆匆。
確認她無事後,反而不再靠近。
放在以往,尹蘿早第一時間站到他身邊去了,但她這會兒都不好找借口——說了借口再被謝驚塵現場拆穿,比直接暴雷的殺傷力更高出了一個次方。
至於謝郗,隻要懂得審時度勢,就知道保持緘默不摻和才是最有益的。
蕭負雪看清了地上的人影模樣:
“發生了何事?”
尹蘿飛快地瞟了眼謝驚塵,道:“謝大公子漏夜前來,撞見謝郗意欲逃跑,便將人擒住了。”
彆問,千萬彆問我為什麼在這裡!
我願意獻出自己的單身身份!
蕭負雪確實沒心思去問尹蘿,他現在沒辦法麵對自己、更沒辦法麵對她,執意前來隻是不放心。
謝驚塵微抬眼:“事態已息。倒是蕭公子,來時可發生了什麼?”
尹蘿終於發覺了蕭玄舟臉色的不對勁。
() 她太心虛,
注意力泰半都在謝驚塵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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