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郗”目光閃爍,一掃方才的囂張氣焰,閉嘴不言。

“你想激怒我。”

謝驚塵神色冰冷,“令我忽視你非謝郗的那些異常。”

劍身寸進。

“謝郗”的脖頸已現血痕。

謝驚塵在用實際行動告訴他,絕不會手下留情。

“說。”

“謝郗”試圖保持沉默,沒想到那把劍真的繼續往前,半點遲疑都沒有。

他無法抑製臉上浮現恐懼,原本計劃好的打算付之一炬,仍在試圖掙紮:“濯堂弟——”

謝驚塵少有打斷人的時刻:“謝家最忌諱於正事攀扯關係。你多說多錯,以狂悖之言遮蔽真相,焉知我會容你?”

“謝郗”沒辦法看到傷處,隻感覺疼痛更甚。

謝驚塵下手沒有半點猶豫。

他真的會殺了自己。

“我、我說……”

-

尹蘿感覺自己那句話簡直是虐戀劇本裡打響高|潮劇情的一聲號角,接著就是男主角甩開女主角,女遠走他鄉,男幡然醒悟,愛恨交織上百章。

蕭玄舟你最好是。

二年之期都不夠我逃你追恨海情天,就算是內分泌失調導致的情緒不佳,哄兩下也該順著台階下了吧。

男人,不要不識抬舉。

“你並未做錯什麼。”

蕭負雪隻是想避開她,“我說過,處理完這樁事,我就會離去。”

尹蘿讀出了言外之意,不敢置信地道:“難道你今夜就走?”

他怎麼還能留?

蕭玄舟同樣問自己。

“是。”

斬釘截鐵的字眼。

明月隱匿,清風陣陣。

才子佳人相約院中,本該不負良辰美景。

尹蘿看著蕭玄舟不顯情緒的側臉,無暇欣賞美色,隻看出了無可轉寰的決心。

“你是不是不想娶我?”

她的嗓音驟然冷靜下來。

——‘快點娶我,好不好?’

蕭負雪眼睫開闔,神色微沉:“我沒有這樣說。”

尹蘿留心著他的神色變化,不由得鬆開手:“前幾l日分明還好好的,究竟是出了什麼事……便因為我親了你一下麼?”

她搖了搖頭,退開一步,眼中情緒遠勝於失望:“我為什麼親你,你難道不知?”

蕭負雪感覺到她情緒的起伏,想要回答她的問題,但他從無資格。以尹蘿的立場來看,確實是從那夜過後,自己的未婚夫就變了態度。

他心底不可避免地生出慌亂,想要安撫尹蘿的情緒,低聲勸阻道:“此處是院中,不要說這些。”

人多眼雜,縱然多是尹家的侍從護衛,聽見了這等私房密話,會否有人因為她的赤誠而看輕她?

人心是控製不住的。

表麵忠心,卻不代表內心同樣。

兄長總說他純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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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得險些忘記自己要說什麼了。

我跟你談感情,你跟我談什麼?

談地點嗎?

尹蘿忽而伸手,用力地拍了蕭負雪一下。

出口的聲音卻是顫抖的:

“你我未婚夫妻,名正言順。我心悅你,想同你親近,這有什麼錯?又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蕭負雪被打得沒有絲毫反應,怕尹蘿傷了自己,順勢逮住她的手腕。

他在安撫尹蘿這件事上似乎總是不得其法,與原意背離。她看上去愈發難過了。

“如果你真的這麼不喜歡我,那便去我家退親吧。”

尹蘿掙不開蕭玄舟的手,索性不管了,隻低著頭,甕聲甕氣地道,“橫豎也不是第一次了。”

蕭負雪意識到不對,帶著幾l分強橫的力道,不容拒絕地引著她抬起頭來。

短短一瞬,也足夠看清了。

她在哭。

像那個荒謬的幻覺一樣,大顆大顆的眼淚接連滾落,她卻固執地抿著唇,哭得悄無聲息,近在咫尺卻半點聲音都固執地不肯泄漏。

好似這就能騙過所見的人,她並沒有落淚。

蕭負雪不敢再動她。

“你彆哭。”

近乎無力的勸慰。

尹蘿果然聽不進去,弗一張嘴,哭泣的痕跡便從氣息中隱約流露:“我想同你親近也不行麼?我想讓自己的未婚夫憐我愛我……也不行麼?”

年度計劃岌岌可危,眼看著就要毀於一旦。

尹蘿決定打感情牌,說一說本來就沒多少的過往喚起可能不太存在的真愛。

“從前你甚少見我,我不知你究竟是什麼樣的,隻知道你是我未來的夫婿,覺得這樣好沒意思,才想著解除婚約。”

“那日你拿著奉金玲來見我,我胡鬨你也不生氣。後來你說要賠罪,在書閣上救了我。我從前不信什麼一見鐘情,但自高處墜落,卻被你救下……我再難忘懷,常在夢中相見。”

尹蘿止不住細微抽噎,淚水打濕了眼睫,反更襯得眼瞳黑亮潤澤。

“你若是厭棄我,便趁早斷了我的念想吧。”

——趁早和我合夥想辦法解除兩家婚約,我好正大光明地找下一樁婚事。

困難肯定是困難,尹老爹和世家、人選等等因素都得考慮,但總比這耗著好得多。

否則又要等著蕭玄舟拖到二年後,再不明不白地被刀麼?

蕭負雪心神震動,字字句句都聽清了,理智卻遲緩地延後反應。

她說的是他們的初見。

尹蘿喜歡的……從頭到尾,原來都是他麼?

蕭負雪想否定,又清楚記得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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