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蘿意識稍稍回籠,語氣虛弱:“你有傷藥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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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歸鶴不知為何遲疑,“包紮,需……”
後麵的話湮沒不聞。
兩人麵對麵的半靠著,尹蘿略微抬頭,先挨蹭到他垂落的散發。沈歸鶴扶著她頹軟的手臂,以免她失去平衡摔倒再次牽動傷口。
不必完全靠近,便能感覺到人獨有的溫熱,脈脈浮動,占據這一小片區域。
她的後背本來就有傷,兩場交手,又被巨蟒堅硬的尾巴抽中,令頭腦發蒙的疼痛後,墜落的脫力感揮之不去。
尹蘿眼皮沉重,連同後頸一並彎垂些許弧度,不忘道謝:“麻煩了。”
“……”
沈歸鶴將藥和紗布拿出,扶著她的手指在某個瞬間收緊,又很快放開。
他沒有立即動手。
沈歸鶴不是放任他人受傷躊躇不前的人。
尹蘿昏昏沉沉的大腦猛然意識到了問題的關鍵所在,傷重影響了人的思維遲鈍:“我自己來——”
她儘力撐直了手臂,一動果然拉扯傷口,鮮血湧流。
棕色瓶子裡的應該是止血藥粉。
尹蘿打開,反手撒藥粉的動作已然太過吃力,繞到後背包紮更是難上加難。
窸窸窣窣的斷續聲音極其微弱,能聞到越來越重的血腥氣,齒關咬緊的戰戰隱忍在咽下的悶哼中,痛楚難耐引得視野景物都蒙上一層斑駁的青黑色塊。
血珠接連滴落在草葉上,悄無聲息地漫浸泥土,呈現一種暗紅的潤澤。
那截掉落的紗布無聲垂覆,頃刻就被染紅。
她的手不受控地發抖。
沈歸鶴扶住她,目不旁視:
“姑娘血流不止,恐會危及性命。事急從權,若姑娘不嫌棄,在下……可代勞。”
尹蘿實在太痛,勉強“嗯”了聲。
衣衫已滑落大半,不是直接被劃開,便從肩頭褪至腰際,逶迤堆在凹陷的腰窩處。
沈歸鶴觸及那片瑩白便匆匆垂眼,生生克製著移回來。
依稀能看出先前上過藥的痕跡,猙獰的傷口與無暇的肩背太過視覺衝擊,更勝玉瓷生裂。
“姑娘先前上的藥是什麼?”
他輕聲問。
尹蘿不知道。
止血的藥有多種,具體功效不一,若不清楚可能藥性衝突。平時就罷了,她如今狀態太糟,無異於雪上加霜。
“冒犯了。”
沈歸鶴謹慎地靠近,小心地觸到了一抹藥粉。
指下身軀隱微地顫了顫。
“……”
沈歸鶴氣息收斂近無,仔細辨認著,指腹藥物與血腥交織,逸出一縷不屬於此的淺淡清馨。
藥性沒有衝突。
沈歸鶴將藥粉灑下,分明看見她痙攣般地抽搐了一下,整個人搖搖欲墜地向前倒去。
他展臂接住
() 她,衣衫鬆散堆疊,沒骨頭似的柔軟。小臂格住她的肋下,手握成拳,感觸到的體溫並非正常熱度,有些偏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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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水砸沒指節,接連滾落到手背,蔓延成一片灼人的濕潤。
“很快就好了。”
沈歸鶴低聲安撫。
藥已上好,隻剩下妥善地包紮。
紗布需繞過一圈,覆在身前的衣衫勢必要褪去。
沈歸鶴不知該如何開口:“姑娘,包紮時……衣衫不便,我會蒙眼為姑娘包紮。”
“嗯。”
尹蘿鬆手,感覺到沈歸鶴的手臂微微放開。
衣衫落下的動靜在這寂靜的密林中微不足道。
絲絲寒意襲來,她打了個顫。
沈歸鶴將紗布貼上她的傷口,顫抖清晰傳來,他的手法極為柔和,雙手繞過她身前,像是一個擁抱。
往複幾次,她忽然握住他的手。
沈歸鶴收斂的氣息泄露了些許,無法視物,其他的感知便愈為強烈。潮濕的掌心覆在他的手背,混雜著眼淚的痕跡,濕潤冰涼的指尖輕輕地抓握著他的第二節指骨,稍微用了點力,又虛軟地滑蹭下去。
蒙著眼到底容易失了方向感。
尹蘿引導著他挪了寸許,回到正確位置。
兩種溫度交織不清。
沈歸鶴將紗布打結,隨即傳來一股拉力。她支持不住地再次倒下,他蒙眼不見險險抱住,毫無阻隔的肌膚相近,腕間跳動與她的心跳幾乎融為一體。
“姑娘?”
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她暈過去了。
……
尹蘿被耐不住的寒意凍醒,以趴著的姿勢睡在一堆乾草間,身下墊著明顯不屬於自己的衣物。
皂角曬乾後的安心氣味,混雜著雪鬆的清香。
剛醒的大腦放空著:她遇到的真是沈歸鶴,不是幻象。
身上的傷和衣服都在,遇到蘇絳霄和張留朔也不是意識世界。
她確實回到了百年前,從那位第一劍修手中學藝,那她這算不算關門弟子?
想來他們應該是沒事,典籍中他們還有許多事要做。
尹蘿試圖爬起來,才發覺身上的衣物也換了,視線轉了一圈,在篝火的另一端找到張留朔的那身……居然洗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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