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白鷺一邊扼腕歎息著自己的損失,一邊腳下跑得飛快。
小星冒頭:“主人,你不用神行訣嗎?”
謝白鷺道:“現在不危險,我怎麼忍心再損耗你呢?小星你彆擔心,之後我也會慢慢成長到能護住你。你看,我今天就能一人打敗三人了呢。”
她這話有演戲的成分,但這段時間以來小星作為同伴確實還算靠譜,她也當真不想讓它損耗太過。
小星差點就被感動得淚眼汪汪,它這個主人不但是氣運之子,總能在萬分危險的情況下護著它一起跑,還對它很好,一直想著它,她真的太好了!
在過去的漫長歲月裡,小星在主動或被動的情況下認過一些主人,除了它的第一任主人,其餘的都隻把它當一件趁手的工具,彆說跟它聊天逗它開心了,平日裡連句話都懶得跟它多說。
它開了靈智,能化形了,當然也會多一些小心思,會覺得寂寞。除了最開始因為害怕被毀而情緒暴躁不滿意謝白鷺這個新主人,如今它隻覺得自己運氣很好,竟然能找到這麼好的新主人。
它希望它這位新主人可以順利提升修為,今後能一直當它的主人。
考慮到自己的容貌多半已經泄露,謝白鷺便拿了塊白布遮住臉,繼續按照預定的方向跑。
淩凇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追上來,但按道理跟他約定的時間還沒到,他就不該變卦。既然是在玩遊戲,就要有遊戲精神。
謝白鷺覺得淩凇追上來可能跟那些關於他們的傳言有關,但看他的表現,他應該暫時還不想結束他們之間的遊戲,不然他乾嘛還悄悄給她靈石?
二人跑出去了一段路,便聽小星突然道:“主人等等,我感應到元素晶石了!是木元素精石!”
謝白鷺腳步一頓:“在哪個方向?有多遠?”
小星道:“西北方向,可能……可能有幾十裡?”
謝白鷺想了想,還是按照小星的指點趕過去。
她覺得有詐。上回小星感應水元素精石,可是離那湖不超過兩裡地的,然而這回卻是離那麼遠就能感覺得到,她懷疑有人做了什麼。
她大概能想到,或許是有人機緣巧合拿到了木元素精石,如今又正好聽說了五星鼎的消息,想用木元素精石吸引來五星鼎。
這些時日,她和淩凇的事傳得沸沸揚揚,人們都知道了五星鼎在她手中,但淩凇在不在她身邊,很多人是不確定的。
因而,剛才那個金丹要放人來試探,隻有確定了淩凇不在,他才敢現身,隻可惜他命不好,淩凇竟然來了。
不然若隻是宗晟一人,宗晟最多就是帶走她,殺那個金丹就有些難了,對方還能保住一條小命。
她懷疑這木元素精石同樣是個誘餌,引她帶著五星鼎過去,倘若幕後之人確認隻有她一人,那就將五星鼎搶走殺人滅口,若是看到還有淩凇,那就啟用相應的陷阱。
木元素精石也是好東西,隻用來賭一個可能性太不劃算了,當然要考
慮到把淩凇也一起乾掉的可能性啊!不,不如說是一定要乾掉淩凇,不然拿著五星鼎也無法安心。
謝白鷺覺得引她去的幕後之人隻要不是腦子壞了,就不可能什麼都不準備,那她自投羅網也就有了意義。
畢竟她跟他們的目的有部分重合呢,她也想殺了淩凇啊。
雖然,淩凇給她送靈石,又幾次好似保護了她,可他就是不肯放過她各自安好,那她也沒有彆的辦法了。
謝白鷺小聲跟小星講了這木元素精石的異常,並說了自己的打算。
小星覺得有點危險,但並不反對。它可太習慣看它這主人在萬般危險的境地裡走出一條康莊大道了。
另一邊,淩凇和宗晟的戰鬥也到了尾聲。
宗晟剛剛金丹初期,而淩凇已是金丹後期,兩人差著兩個小境界,淩凇甚至都不需要跟彆的元嬰戰鬥時一樣自殘以臨時提升修為。
此刻,淩凇跟先前也沒什麼兩樣,姿態閒適,嘴角掛著淡笑,宛若濁世翩翩佳公子。
但他說的話就不怎麼中聽了:“宗晟,你毫無長進啊。”
在他對麵的宗晟,哪怕有宗、淩兩家的法寶護著,也已是傷痕累累,連那張英俊麵龐都劃破一道口子,染紅了半張臉,隻是仍然強撐著挺直脊背。
聽到淩凇的話,他惱怒了一瞬,隨即笑道:“哥,你忘記了嗎,上次見麵我還是築基,可今日我已是金丹了。我有天賦,有家族資源供給,遲早有一天會超過你,可你呢?不知什麼時候就會死在外麵。”
淩凇絲毫未被激怒,笑容閒適:“是麼?我天賦比你高,修煉比你快,你拿什麼超過我?在幻境的時候?”
宗晟在走的路,才是世家大族給家中天賦好的弟子安排的路。眾多法寶保護,與人在安全的情況下切磋,慢慢成長,逐漸能獨當一麵。
可淩凇不同,他時時刻刻在生死之間徘徊,可能某一場戰鬥就會死掉,也因此,他對修煉的感悟是遠超於宗晟的。他們一個是接受正規訓練,按部就班成長的家犬,一個是野蠻成長不長進就死的野狼。
宗晟麵皮抽動了一瞬,但捏緊的拳頭很快被他鬆開,他查看了一番自己還剩下的法寶,笑嘻嘻地說:“好吧,我承認不如你。哥,打都打了,是不是該去見母親了?母親可太想見見勾走你魂魄的女修了。”
淩凇見宗晟終於被打服,也收了劍道:“要見你自己去見。”
他感應了一番謝白鷺的方位,追了去。
宗晟這才趕緊將長刀拄在地上,撐著自己的身體,又迅速從儲物袋中取出丹藥往嘴裡塞。
他極少跟淩凇交手,因為每次交手都會損失一大批法寶,正如此時此刻。前兩年剛升金丹時他也曾誌得意滿過,他也就比他晚幾年成就金丹而已,又不差多少,可每一次交手都能將他的驕傲全都打散。
他慢吞吞擦乾淨身上的血跡,冷笑一聲,他倒要看看,以淩凇那種打法,什麼時候死!
丹田平緩之後,宗晟也往淩凇離開的
方向追去。
這人,他還就非要帶去他母親麵前不可了!
被兄弟倆惦記著的謝白鷺這會兒已快到感應到的目的地。
這裡是一處山穀,滿地的樹,高大的樹冠遮住了陽光,放眼望去沒有第二人,看不出什麼破綻。
而木元素精石,就在山穀中的某棵樹上。
謝白鷺想到上次接收水元素精石後小星就掉線,問明白它在有所準備的情況下可以先不回收,她才按照小星的感應往前走。
很快她便站在一棵大樹前,仰頭看去,一棵泛著淺綠的石頭就嵌在巨大的樹乾上。
而且,能看出暴力嵌進去的痕跡。
她假裝沒看出來,用匕首將木元素精石挖出來。
什麼都沒發生。
她沉思,是因為淩凇沒到,所以陷阱沒開,還是木元素精石是老早前就被暴力鑲嵌在這裡的?
她看了周圍的痕跡,很新,後一個答案不成立。
那就是因為淩凇沒到了。
那倘若她現在轉頭就走,對方豈不是就白白丟失了木元素精石?
謝白鷺決定試試,便真的轉身打算走。
數支箭帶著靈力往她這邊射來,她急忙退後,以樹為盾,擋下了那些箭,隨後幾個手持弓箭的修士便現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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