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材高大的少年裹著一身被子,頭頂碎發亂翹,睜著一雙睡意朦朧的狗狗眼,而此刻那層睡意正在飛速褪去。
周岩曜瞅著兩人,滿臉匪夷所思,像是很不明白他們兩個怎麼會待在一起。
寧晚晚:“……”
救,救命!
本來以為都快走進房間了,已經安全了,怎麼這個時候還有人醒了!
短短的時間,周岩曜已經徹底清醒了,寧晚晚沒回話,他也沒再追問她什麼,而是直接把矛頭對準了在場另一個人。
“老齊,你大半夜不睡覺,待在外麵做什麼?”
齊臨這個時候看了寧晚晚一眼,然後簡單地回答了兩個字:“燒水。”
寧晚晚:“……”看我乾嘛。
我又沒逼著你燒水。她有點心虛地想。
周岩曜挑了挑眉,不太相信的模樣:“燒水?大晚上燒什麼水啊?”
好在這回齊臨沒再看寧晚晚了,而是驀地淡淡哼笑一聲,半點沒帶猶豫地回視周岩曜:“沒什麼理由,突然就想喝熱水了。”
“你這麼問,是想喝一杯?”停頓片刻,齊臨又補了一句,像是真的要轉身去拿水壺了。
周岩曜立刻拒絕:“不,我不喝。”
他現在哪有喝勞什子熱水的心思,好兄弟倒的熱水也不行。
他的目光在齊臨和寧晚晚身上轉了轉,眼中迷惑。
周岩曜總覺得,大晚上的兩個人待在一起很有古怪,甚至讓他忍不住懷疑齊臨是不是真的對寧晚晚有什麼心思。
畢竟白天的那一出,在周岩曜眼裡,多少還是有演的成分,因此他雖然有危機感,但還算不上太過分了強烈。
可是如果齊臨是認真的,那就不一樣了。
好兄弟是個認定了不罷手的強勢性格,這一點齊臨雖然平時隱藏得好,但周岩曜多多少少是知道的。
可能在一般人看來,寧晚晚這個少女也沒什麼特彆的,怎麼可能自己和好友都喜歡上。
但是周岩曜完全不這麼想,在他眼裡寧晚晚哪哪都好,隻不過之前他一直覺得自己的心上人不是好兄弟喜歡的那種類型,所以才隻是開玩笑讓齊臨彆跟自己喜歡上同一個人。
所以,齊臨究竟是不是真的對寧晚晚起了心思,這點非常重要。
但是齊臨的坦然態度,又令周岩曜產生了不確信的感覺。
也許真的隻是恰好撞見了?
寧晚晚不知道在場兩個男人在想什麼,隻是感覺氣氛有點不對勁。
莫名其妙有種被抓/奸的既視感。
好想趕緊鑽進房間,逃離這個場景……
在這裡站了一會,寧晚晚感覺有點冷,忍不住緊了緊身上的外套。
她發誓自己真的隻是稍微動了一下下,就吸引到了周岩曜的注意力。
然後,她就看見,周岩曜的視線粘在她身上不動了。
然後,周岩
曜驚愕猶疑的聲音響起。
“晚晚,你身上,怎麼穿的是他的外套啊?”
寧晚晚:“……”
寧晚晚沒想到周岩曜還能注意到這種細節,她卡殼了。
好在又是齊臨給她主動解圍,他在一旁不緊不慢解釋道:“今天晚上太冷了,她沒穿外套就出來找水喝,我就把外套借給她了。”
這話瞬間把一切都解釋清楚了,連之前的燒水都能跟這話連成一條線。
“太麻煩你了,老齊。”
周岩曜先這樣對齊臨說,然後,朝寧晚晚露出一個明亮的笑。
“晚晚你下次想喝熱水的話,可以直接跟我說啊,不用怕打擾我,我正好晚上也睡不著。”
寧晚晚為難:“誒……?啊……”
說是那麼說,但是自己怎麼可能好意思為這點小事跑去打擾彆人啊!
齊臨忽然開口:“行了。”
“曜子,不要像一隻弄丟了肉骨頭,於是到處奔跑亂轉的狗一樣,太難看了。”
周岩曜的唇線繃直,抬頭沒什麼情緒地看著齊臨這位好兄弟。
他身上那股若有若無的焦躁被壓抑了下來,轉而變為一種更為深沉的,對於入侵者的應對。
寧晚晚發現,當周岩曜不笑的時候,他就不再像是一隻會繞著你撲倒你的大狗子,而是更具有攻擊感的……猛獸。
隻不過他隻把溫和無害的大狗狗一麵給寧晚晚看罷了。
周岩曜跟齊臨的站位仿佛對峙一般,而寧晚晚夾在兩人中間,像一隻前後兩麵被狗狗夾擊的可憐貓貓,連呼吸都不敢大聲。
更彆說齊臨還又說了一句:“況且燒水這種事,我順手做了就行,不麻煩。”
周岩曜嗬嗬笑了一聲。
寧晚晚:“……”
為什麼明明像是兩人在聊天開完笑,但是感覺氣氛,好像更凝重了。
寧晚晚又站了一會,忍不住想,他們到底得站到什麼時候?
然而,膽子再小,也架不住睡意濃濃。
又等了等,她垂著腦袋,手小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