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朗姆想要做什麼,都得名正言順。
畢竟尼昂不是什麼微不足道的小角色,而是一個能創造出巨大價值的精英,還是一個已經在BOSS那裡有了印象掛了名的精英。
哪怕是二把手,也沒有資格隨意處置對方。
換句話來說,隻要尼昂的任務順利,哪怕尼昂的手伸得越長,越靠近高層,讓覺得自己要被分割利益的朗姆看他越不順眼,最終也隻能暫時忍耐下來。
……似乎聽上去很簡單,仿佛好好工作就能不被找茬。
但事實恰恰相反,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想要暗地做手腳實在太過容易,隻要雞蛋裡挑骨頭,故意放大一些瑕疵,那想要找到機會狠狠打壓對方一把,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對於地位差距懸殊的兩人而言,往往是上位者可以失敗退後無數次,而下位者隻能失誤一次。這種現象在弱肉強食的地下世界更是尤為明顯。
雖然朗姆不可能會下死手,大約隻是敲打一下尼昂,讓對方不要太過貪婪觸碰他人的蛋糕,但琴酒最擔心的,就是這個頗具居高臨下意味的敲打。
——那個脾氣臭得不行,又眼高於頂的傲慢雇傭兵,不管是因為什麼而開始在乎權勢,都絕不會放下自己的自尊。
貓大多都不會接受逆毛摸的。
一旦把人打壓過頭,把尼昂逼急了,到時候對方很可能會直接撕破臉皮。
尼昂隻是不會無故背叛雇主,不是不會主動開除雇主。
在尊嚴和背叛後被追殺之間,尼昂毫無疑問會選擇前者。
但琴酒對此沒什麼辦法。
他管不了尼昂,對方絕不可能聽他的。
更管不了朗姆——琴酒無法,也大多不會乾涉二把手的決定,某種程度上,他甚至還會無條件聽命對方。
因為琴酒知道朗姆的存在顯著穩定著組織的各個分支,而視組織為自己性命,永遠會和組織共存的琴酒,自然也不會對作為組織重要根基的朗姆有所意見。
……一般來說是這樣。
但這種聽命行為,隻是基於朗姆的地位。
所以事實是:不管坐在上麵的人是誰,琴酒都無所謂。
琴酒的效忠對象很抽象。
——那是“組織”這個概念,而非組織的某一個人。這匹在組織內部自由遊走的獵犬是實打實的中立者,向來不會被組織內部任何一方拉攏。
這也是組織首領為什麼會給予琴酒特權的原因之一。
所以琴酒尊敬的,聽從的,隻是發揮作用,能夠讓組織正常運轉的管理者。
——而這個存在,並不是不可以替換的。
因此,如果尼昂真的有一天取代了朗姆,對琴酒來說也不是什麼不可接受的事。
隻要對方能完美接過朗姆手頭的工作……不,這點基本不需要懷疑,尼昂一定能夠得心應手,甚至有可能比朗姆更好。
至於到時候琴酒是否還會保持中立的問題,現在就不必深思了。
反正這種事情發生的可能性並不高。
現在,銀發的獵犬隻專注於尼昂和朗姆之間的矛盾,並想辦法避免最糟糕的狀況——尼昂要是被打壓過頭,直接選擇結束與組織的合作,徹底轉身離開,那有些事情就要變得麻煩棘手了。
處理的手段並不多,前麵就說了,琴酒無法乾涉尼昂和朗姆的動作。
但他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
比如說……
重新和尼昂搭檔。
琴酒對自己在組織的地位很清晰。
因為無論如何他都會永遠與組織共存,所以BOSS對他也有一定的信任。
他的特權就是證據,而他的證詞也會是有效的證明。
這樣一來,琴酒便能保證完成任務後尼昂的功績不會被朗姆篡改,一些在任務過程中留下的不足,也能給予更完全的視角和自己的判斷,不讓其被人誇大說事。
是的,隻要保證朗姆無法做小動作就行了。
這點事情,琴酒還是能夠做到的。
當然。
——這一切,都得建立在這次的內亂能夠順利平息,這次的引發一係列大問題的“叛徒”能夠被處理。
琴酒不覺得這是什麼需要擔心的問題。
畢竟在不知道赤井秀一存活消息的他看來,尼昂仍舊是那個戰無不勝的完美雇傭兵。
不如說,就算知道赤井秀一還活著,他估計也不會認為是尼昂的失誤,反而更有可能在詫異後斬釘截鐵的認為是尼昂在手下留情,然後陰森森的掃過尼昂,轉而就去搜查那個FBI的蹤跡。
區區搜查叛徒的事,對尼昂來說應該是輕而易舉的事才對。
現在還加上了一個他自己,他和尼昂的組隊,琴酒想不出還有什麼敵人,有什麼事件無法對付。
因此。
“不需要留一個活口審問?”在連續過了三天後,琴酒終於想起了什麼,有些奇怪的皺眉,嗓音低沉地詢問。
“不需要。”西裝革履的銀眸男人回答的乾脆利落。
他眉眼彎彎,目光直直盯著組織獵犬,語氣漫不經心:
“沒有審訊的必要,畢竟不是所有犯錯的成員都會選擇逃跑的,自願留下來接受處罰的那一批已經提供了足夠的消息,至少用於提交的證據已經足夠多了……當然,但如果你想要保誰的命也無所謂,畢竟逃走的那些人裡的確有隻是一時貪婪、受賄,而無意導致組織重要企業收益大幅度虧損的家夥,那部分人本質上或許真的沒有背叛的意思,雖然說犯下的錯的確太大,那虧損的金額著實是一筆讓我都覺得震驚的可怕數字。”
於是琴酒便選擇繼續動手。
槍聲,子彈,鮮血,硝煙。
在目標的詛咒和謾罵下,他一如既往的射殺了叛徒的性命,毫不猶豫,隨後讓伏特加帶人來處理遺體。
“哎呀,這麼果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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