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灼瑾出來時,外麵正打更,四更天了。
溫灼瑾一手覆在餓的咕咕叫的肚子上,一手按了按太陽穴。
“姑娘,可還要吃食?”兢兢業業的金蕊還沒睡,在一旁問道,看著溫灼瑾眼裡露出心疼之色。
一向被捧著寵著的小姐,現在去伺候彆人,還得不了好,讓金蕊的心氣都有些不順。
偏小姐看著樂意的很,她做奴婢的也不好說什麼。
“要的!餓死了。”溫灼瑾立刻道。
“姑娘稍等。”金蕊忙去端廚房灶上給溫灼瑾溫的食物。
溫灼瑾坐下喝口水的功夫,便有熱氣騰騰的食物端了上來。
“金蕊姐姐最是貼心了。今日辛苦,陪我熬了這麼久,這月的月錢給你翻倍。”溫灼瑾看著端上來的食物笑著對金蕊說。
“姑娘才辛苦,快些趁熱吃吧。”金蕊神色一頓立刻說道。
溫灼瑾不再多說什麼,埋頭吃起來。
羊湯煮餛飩,又鮮又暖,溫灼瑾一連吃了兩碗,胃部終於滿足了。
隻是嘴巴疼的很,溫灼瑾邊吃邊吸氣。
“姑娘,小心積食,要睡覺了。”金蕊看著溫灼瑾吃的多有些擔心。
“無妨,這會兒睡不著,我再去製香室看看。你也早點去睡吧,留人守夜看著就行。”溫灼瑾說。
溫灼瑾抬腿要走,金蕊忙跟上去。
“唇上必須塗藥了,姑娘莫要再耽誤了。”金蕊急著說。
“知道了,我這就塗。”溫灼瑾說。
鄭千芩配的傷藥,味道不怎麼好聞,效果是好的。
嘴巴疼的很,隻能暫時忍忍味道了。
溫灼瑾在製香室給唇上塗了藥,又用功了一會兒,看著時間差不多時,起身去看了眼顏凊斕。
之前消耗多,人這會兒睡的正香。
湊近嗅了嗅,溫灼瑾離開回侯府。
這幾日侯府不知道還會安排什麼,若是來找她,找不到,知道她翻牆出去,怕是有麻煩。
溫灼瑾回侯府的路上,發現街上的官兵還是有不少。
看情形,是要找的東西還沒找到。
這樣密集的官兵,讓溫灼瑾回去的時間變長了不少。
到了侯府外牆要翻進去時,溫灼瑾看到個小廝模樣的少年。
是表哥武元珩身邊的。
溫灼瑾有些吃驚,自那日見麵武元珩便不與他通信了,今日竟是差人來找她,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
“你怎麼在這兒,怎麼了?”溫灼瑾走近問道。
“表姑娘,這是少爺讓我給你的。叮囑說,看完了便燒掉。”那小廝給了溫灼瑾一封信說道。
“你等等,我先看信,要回什麼,你好稍回去。”溫灼瑾說著立刻拆了信。
“成家二少人品不端,且性格殘暴,在軍中曾傷人,被削了官職。他家若是來說親,想辦法拖延一二,莫要與他接
觸。我會找人想辦法幫你退掉。”
信隻有短短幾行。
溫灼瑾看完,心裡感念武元珩還念著自己,同時也想起來昨日宴會的主要目的了。
差點忘記,侯夫人是帶她去給人相看的。
侯夫人和自家父親給自己說親,倒真的不講究。
莫說對方品行不端,就算是端正,溫灼瑾也不能應的。
溫灼瑾想了下,從隨身帶的挎包了拿了炭筆和紙來,很快寫了一句話折疊好給了那小廝。
“你讓表哥專心讀書,準備春闈,彆瞎操心了。我自己的事自己會處理,處理不好會找他的。”溫灼瑾對那小廝又說了句。
小廝忙應了,拿著溫灼瑾給的回信立刻回武元珩的住處。
武元珩昨日偶遇成家二少在與人飲酒,聽到他誇口要娶靖安侯二小姐,順道打聽了下這人。
聽到這人的一些傳聞,武元珩便一夜沒睡,想著如何幫溫灼瑾解決這個禍害。
這會兒武元珩正準備去找人幫忙,卻是看到小廝回來了。
“表哥,我準備將終身大事托付給玄女娘娘,讓玄女娘娘來做主,其他人都做不了主,把心放肚子裡吧。”
武元珩看到溫灼瑾寫的話,一時愣住。
托付給玄女娘娘是什麼意思?
小廝轉告了溫灼瑾的話,武元珩心裡還是有些不安。
不管武元珩這裡如何,溫灼瑾回到侯府,唇上的傷被沁芳軒其他人注意到,溫灼瑾隻能說是不小心磕碰到了。
“晚上可莫要再出去了,你看著磕碰的,差點破相了。”薑嬤嬤擔憂道。
“嬤嬤這不是沒破相嗎?好困,我得去睡一會兒了。”溫灼瑾儘量小心的打哈欠不牽扯到傷口。
實在太困,溫灼瑾去睡了一會兒,直到薑嬤嬤來喚她,方才醒來。
“侯夫人那邊要請姑娘去春暉軒。我塞了銀子給那稍話的小丫鬟,她說今早來了兩個官媒,還有幾個夫人。我猜,可能是昨日宴會有了結果,今日便要來說親了。隻是,怎的來了這麼多人?”薑嬤嬤扶溫灼瑾起來時嘟囔著。
溫灼瑾還不甚清醒,洗了把臉才好一些。
洗漱好,梳頭換衣服耽誤了會兒時間,外麵又在催了。
“嬤嬤,我先去看看,你彆著急。”溫灼瑾安撫了句薑嬤嬤在催促聲中上了軟轎往春暉軒那邊去。
此時前院裡的情況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