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說明情況。
“我們拿著照片給他辨認,他說還有一點印象。”
他們帶著小少爺的照片和所知的消息,走遍了這連綿大山中的每一戶人家。可幾十年過去,當初的人走的走,逃的逃,死的死,如今,已經不剩多少人了,更彆說還記得當年的事。
秘書微微側身,虞幟俯身,踏入門檻。
門裡的空間狹小,一位頭發花白的老人在剝剛煮好的毛豆,燙得嘴裡嘶嘶有聲。
“老人家。”虞幟半蹲下去,把張小茂穿著碎花裙子的那張照片遞到他麵前,“您還記得這個孩子是嗎?”
老人這輩子沒出過山,連電視都不曾看過,忽然被幾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打聽,長滿皺紋的老臉上顯出幾分不知所措。
“記得啊,俺們兩家離得近嘛。”老人家語氣質樸,說著,還抬手往東邊指了指。
“能帶我們去看看嗎?”虞幟問。老人把毛豆甩回鍋裡,站起身,撣撣身上的灰,出門直往東走。
走了有三四百米,來到一顆杉樹旁,老人指指杉樹旁的一個土堆,“就在這兒。房子早被扒了,什麼都不剩了。”
虞幟握住照片的手緊了緊。秘書道:“您還知道什麼,請都告訴我們。您想要什麼都可以。”
“我一把年紀了,還缺什麼?”老人一笑,露出殘缺的牙齒,把雙手揣進兜裡,“這家裡的這個男的,腿有點殘疾,乾活不怎麼中用,老子家裡又窮,還有一個比他小點的兄弟,所以直到三十好幾,也沒找到媳婦。”
“後來他爹終於弄了點錢,”老人家踩踩腳下,“給他在這兒蓋了個房子,娶了個女人。”
“本來也算挺好的事。大家夥去賀的時候,才發現,原來這女人是個瘋的,被家裡人賣過來的。”
老人家說:“這也行吧,兩口子一個瘸一個瘋,幫持著日子也能過下去。可壞就壞在,這女子一直不生孩子,家裡連個勞動力也沒有。他爹老大一把的年紀,還請了大夫過來瞧了幾趟。”
“最後怎麼說,說是身體不壞,應該能生,得養養。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懷上了。”
“說是這麼說,”老人搖頭道,“但瞧了兩年也沒懷上。要我們說,指不定是那個男人的問題。”
“就這麼又過了一年。”老人忽然變了臉色,“他那個兄弟從外麵回來了。可風光了,那穿得板正板正的,還戴個金戒指。”
這時候,老人往地上“呸”了一口,“他那個兄弟,我們是知道的,從小就乾偷雞摸狗的事兒,不學好!十幾歲不安分,跟著人家出山去了。這次回來了,雖說賺著錢了,我看呐,還是那副賊眉鼠眼的樣兒!指不定在外頭乾些什麼汙糟事兒呢!”
老人兩道亂糟糟的三角眉皺起來:“我可不是瞎說。你猜怎麼著?”
老人指著那片土堆。
“他回來一趟,他哥家裡從那以後就多了一個奶娃娃!奇不奇怪?”
虞幟目光微沉,把臉轉了過來。老人被他那道視線看得肩膀瑟縮,將手重新揣回夾襖兜裡。
“那小娃娃生得雪白雪白的,眼睛溜圓,小鼻子,小嘴巴。”老人的眼瞪得大大的,“那能是他們的崽?俺們山裡就沒見誰下過這麼水靈的崽!男人說是他兄弟過繼給他的,私下裡俺不咋信,他兄弟長得鬼五渣渣的。”
虞幟突然插話道:“那時候孩子大概多大?”
老人凝眉回憶:“俺覺著,就一歲多吧,才會走路呢。”
“……他們對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