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遺星觀察他表情。
“還好,”賀囂慢吞吞撕麵包邊,放在嘴裡,眼底坦然平靜,“我的睡眠質量一直不錯。”
看來他確實沒發現自己。
陸遺星鬆了口氣。
這事就告一段落,隻是再常見不過的小插曲。隻是陸遺星偶爾看到他長而勁瘦的手指,會腦補那晚薄毯下的動靜——
賀囂握著簽字筆,筆杆靠在虎口。
他心道,怎麼不拿毯子遮一遮,那天晚上都知道遮。
簽字筆隨意地轉了兩下,他都沒看清是怎麼轉的,手指倒是靈活。
賀囂抬眼。
兩人對視,陸遺星麵無表情糾正了視頻會議報告裡的一個漏洞。
晚上,賀囂給他按摩小腿。
指腹處的粗糙薄繭蹭得人舒適,他很酸地想,真會獎勵自己。
也不想想我。
我是被誰害成這樣的。
也不說獎勵獎勵我。
之前還會開玩笑說幫我,這幾天是一點兒也不提了,哪怕提一下,也會半推半就依了他。
賀囂做早飯,顛勺翻了個麵,手背青筋凸起。
那晚手背也是這樣,帶著繃起的色.欲,表麵是明顯凸起的青色血管——
他一直戴著有色眼鏡看賀囂,這樣下去總不是辦法,幸好實驗室臨時有事,賀囂這幾天不回來。
陸遺星如釋重負,迫不及待:“什麼時候走?隻待一周?”
賀囂:“你就看我這麼煩?”
陸遺星:“崽兒會想你。”
賀囂訂了營養中心餐食,每天固定時間會送過來,讓陸遺星按時吃飯,拍照給他看,閒下來會檢查,還有每天抽空視頻十分鐘。
一切安排妥當,抱了抱他,再摸摸小寶貝:“乖,不要鬨爸爸。”
陸遺星:“你真的肉麻。”
家裡終於清淨了下來,陸遺星感到前所未有的舒適,一個人看鬼片沒意思,工作癮犯了,去書房處理工作,從早忙到晚,根本停不下來。
晚上靠在椅背上,總覺得少了點什麼。賀囂的視頻電話傳過來,按了接聽。
那邊的人靠在椅子上,笑:“照片呢?陸遺星。”
陸遺星:“你信不過我?”
“明天發過來——”
信號突然斷了。
陸遺星拿著手機各種角度找信號,沒反應,通話被迫結束。
陸遺星不情不願地給他拍一日三餐照片,打卡。
兩天後的早晨,賀囂和他視頻,打了個哈欠,很疲倦地半閉眼睛,低笑:“在吃早餐,這麼乖?”
陸遺星在吃上次在超市買的燕麥玉米餅乾,在牛奶裡泡一泡,蘸著吃。
賀囂:“誰告訴你這麼吃的?”
陸遺星:“我自己發明的。”
他告訴賀囂,燕麥玉米的顆粒太硬,在牛奶裡泡幾秒鐘,沒那麼硬了,又沾了牛奶的香氣,嚼起來還有穀物的韌勁。
陸遺星:“等你回來一起吃。”
“好,”賀囂閉上眼睛,“我眯一會兒,午餐照片也發給我,我都有看。”
陸遺星:“那你休息吧。”
賀囂不肯掛斷:“跟你說話就是休息了。”
陸遺星:“咳。”
賀囂沒有睜開眼睛,嘴角多了笑渦:“衣櫃抽屜左下角的隔間,有厚襪子。”
陸遺星動了動光禿禿的腳趾。
賀囂:“記得穿上。”
“哦,”陸遺星輕咳一聲,“我每天都有稱體重,重了很多。”
賀囂:“嗯?看來我不在家稱壞了。”
陸遺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