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怵的上古凶獸竟然在陸執江不知這主仆契約的情況下還能幫他,他費儘心機所擁有的,他卻一句話就能輕易得到。

命運就是如此不公,他的存在仿佛隻是為了在一年前替這個“焦點”擋住致命一擊。

蘇尚懷看了一眼已經還在空中交手的兩人,許是認定了裴心寂會贏,他一反常態沒有直接動手,盯著陸執江那張仿佛無欲無求的臉,溫柔的眸色底下儘是陰鷙。

“上古四大凶獸之一,豈非不是修士的對手,隻能說是你,陸執江,你僅僅築基期的修為,讓竭力保護你的凶獸的能力大打折扣,他會為了保護你而被仙君再次鎮壓,或是徹底消失,而你,勾結窮奇,沒有一個宗門會再收留你,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他不光要陸執江死,更想殺人誅心,讓他帶著愧疚死去。

陸執江猛的擰緊了眉,臉色冷到了極點。

擔憂的掃了眼遠處依舊還在過招的兩人,即便才學會和對手廝殺的陸執江,也能輕易看出凶獸落了下風。

回想起那日裴心寂進風陵渡,凶獸把他帶走的畫麵,他心中愈發沉重。

到底是因為他太弱,還是天道氣運,導致這上古時期的凶獸都沒法在一個未成仙飛升的修士麵前取勝?

雖是這樣想著,但陸執江心裡卻已經有了答案。

見他臉色鐵青,露出一絲愧疚和無措,蘇尚懷開懷的笑了一聲,當即提起劍,襲了上去。

陸執江隻得趕緊回神,驚險的避開他的襲擊,無暇再去顧及窮奇。

蘇尚懷不屑的抬起眼眸,辟穀期的修為對付一個築基期綽綽有餘,即便今天不能取他的命,也定要讓他重傷。

招招致命,陸執江修為不敵又沒有兵器,三招之後就落了下風。

雪白的衣袍被斬斷了幾處,鮮血將裂口四周的白衣染成粉色,他咬牙硬撐著,已無力再躲,眼睜睜的看著那寒光四射的劍刃朝著頭頂劈了下來。

裴心寂動作一頓,緊急化出一縷靈力去護他。

墨祈安卻比他更快,轉瞬來到了陸執江身前,替他擋住了這一劍。

利刃破開凶獸自帶的防禦鱗甲,刺進了左肩,將整個肩膀刺穿,男人一個趔趄,疼的悶哼了一聲。

陸執江嚇呆了,怔怔的盯著那滴血的劍尖,心口像是被什麼東西一下揪住,一瞬間慌了神,“你……”

“區區小傷,不足為懼。”

墨祈安低聲哄他,如往常一般。

陸執江眼尾發紅,眼眶感到濕潤,仿佛有什麼東西扼住了他的喉嚨,啞聲無言,餘光穿過凶獸的身影注意到一道強勁的靈力襲來,他提醒:“小心!”

裴心寂已到了身後,墨祈安瞳孔縮了縮,抱住陸執江,將他圈進懷中。

後背迎上那一掌,墨祈安和陸執江刹那被擊飛了出去。

陸執江能感受到他們不斷的撞到的阻礙,聽到“嘭嘭嘭”接連不斷的聲音,聽到每一次撞擊之後,頭頂傳來男人忍痛的悶哼,心口就像被絞肉機攪碎了,嗓子乾澀,說不出話來。

蘇尚懷的話不斷響起,窮奇是因為他,才不敵裴心寂的嗎?

蘇尚懷要殺他,他明明可以不來救自己,也不會挨下這一掌了。

撞斷十幾棵樹,墨祈安摔在地上,還滑行了數米。

紅色的衣袍破爛襤褸,俊美白皙的臉上全是血,等停下之後,才鬆開手,露出懷中隻被蘇尚懷割傷了幾處還完好無損的陸執江。

“噗!”墨祈安轉身吐出了兩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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