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什麼,聞凇意從他臉上看到的是,微笑、無奈、隱忍還有痛苦。

……

有人敲門,聞凇意坐了起來:“誰?”

嗓音有些澀。

管家站門口說:“小聞,少爺在樓下等你。”

聞凇意抓了抓被子,說:“好,馬上來。”

管家離去的腳步聲走遠,聞凇意先去浴室洗了把臉,似乎藏汙納垢似的,將那些肮臟不堪的回憶重新封存起來。

......

醫院。

聞凇意坐在診間門口等。

五分鐘後,裴渡就拄著拐杖出來了,把一張單子遞給了聞凇意。

聞凇意掃了一眼,就隻有一長串的注意事項。

不許這個,不許那個,不許這樣,不許那樣。

總之,就是不許。

聞凇意都快不認識這兩個字。

醫院逛了一圈,兩人又回到了彆墅。

大少爺一路上哈欠連天,一回家,就趕緊補眠去了。

等他一覺睡到大下午,餓著肚子起床,拄拐從樓上下來,就看見聞凇意人窩在沙發裡,咬著筆,眉頭皺著,不用看,裴渡也能猜到他又在死磕。

這人,怎麼就喜歡給自己難題呢。

裴渡動靜並不小,抵達一樓的時候,拐杖與地板磕碰,發出了清脆的聲響,聞凇意許是太投入,並沒有發現。

管家並沒有詢問他想吃什麼,而是轉身走進開放式廚房,對廚師低聲囑咐了幾句,隨後便忙自己的去了。

裴渡很滿意,也不知道慕濃臻是在哪裡找的。

他站在聞凇意身後站了一會兒,腦海裡列出公式,計算出步驟,俯身抽走聞凇意的筆,在旁邊的草稿紙上演算,一步一步,簡潔明了,答案後麵還綴了一個小黑點。

這是裴渡的習慣,習慣性寫完答案,停頓一下。

大少爺恢複了拽酷拽酷的欠樣,對上聞凇意投來的目光,稍稍得意:“這道題答案很簡單,這也能難住你”

聞凇意收回目光,無視了他搖尾巴的得意:“隻是對你來說很簡單,對於我們這類努力型的人來說,這道題很難。”

就像塊難啃的骨頭,很難啃,又必須硬啃。

他不知道裴渡是怎麼輕而易舉做出來的。

這人,明明還一副剛睡醒的模樣。

聞凇意苦惱地咬著唇瓣,一邊糾結,一邊死磕下一題。

管家已經備好了裴渡的午餐,過來喊人時,還貼心地端了一小盤精致的各色水果到茶幾上,叮囑聞凇意彆忘了吃。

裴渡捏著叉子,叉了塊紅通通的西瓜塞進嘴巴,管家禮貌地提醒:“少爺,這是小聞的,您不可未經允許,擅自食用。”

裴渡老老實實放回去,咕噥說:“知道了知道了,下次不敢了。小聞同學,對不起。”他拐到餐桌,掏出手機下飯。

聞凇意筆尖一頓,心臟像被什麼撞擊了一下。

他看向管家,管家朝他微微一笑,目光溫和。

“未經允許......”聞凇意想問,卻又不知如何問,他深吸口氣,還是說,“這裡的一切,都是裴渡的,他沒必要向我道歉。”

“這裡的一切是少爺的沒錯,但少爺也要講道理的,這是給你的東西,少爺也有他的一份,自然沒理由搶你的,所以,他道歉,也是應該的。”

客廳與餐廳之間,毫無遮擋物。

但聞凇意問的聲音過於小,管家亦是溫聲回複,裴渡並沒有聽到這一出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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