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桌案,地板,再是兩個挨坐一起的少年。
輕鬆做完數學卷子,又換成了其它學科,聞凇意收拾桌麵的時候,注意到桌上的時針已經走到了兩點。
蓋上筆帽,收進筆筒,聞凇意沒忍住揉了揉眼睛,在書房門口朝裴渡做了個請的姿勢。
裴渡挑挑眉,看起來還很精神:“你是邀我共寢嗎?”
“請你回三樓,自己的臥室,謝謝。”
裴渡走到臥室,賴著他床不走了:“我很困,懶得走,我們換一下,你睡我那,我睡你這。”
他說完,掀起被子,躺了進去,閉上眼,順手還把床頭燈也給熄滅了,動作一氣嗬成。
聞凇意:“......”
他隻能強行撐著睡意,從浴室拿走了洗漱用品,邊哈欠連天,邊上三樓。
打理好自己,聞凇意睡在了裴渡的床。
也不管會不會失眠,一沾到枕頭,就沉沉陷入深度睡眠。
他忘記鎖門,所以,黑暗中有個影子,鬼鬼祟祟爬上了床,挨著聞凇意躺下,還很講禮貌地說:“晚安,凇凇。”
.......
天色將明未明,聞凇意就因為喘不過氣,被迫醒了,他一臉睡眠不足地醒來,映入眼簾的是裴渡近在咫尺的俊臉,鼻翼噴灑出的氣息,迎麵撲來。
這還不止,裴渡活像沒抱過人睡似的,將聞凇意當成了個大抱枕,雙臂繞過他腰身緊摟著他,一條大腿橫亙在他下腹,半邊身體壓著他,被子被他踢到了床底下。
聞凇意有幾秒是完全傻住的,他記得他入睡前,是一個人啊。
裴渡是怎麼又睡到他身邊來的。
但比起思考這種已經發生且毫無意義的問題,聞凇意更關心,他會不會感冒,他一旦感冒就很難好。
也許是旁邊有個大火爐包圍,他並沒有覺得冷,也沒覺得身體不舒服。
不知是不是入了深秋,快要邁進初冬,天色亮得愈發地晚,流淌進臥室的天光很淡。
他的手機擱置在床頭櫃,鬨鐘還沒響,時間應當還有富餘。
聞凇意小聲呼出口氣,輕輕拉開了裴渡手臂,去要把將他小腹壓麻的大腿給成功移開時,手臂再度攏著他腰,收力地又往他懷裡填了填角度,十分契合得貼在了一起。
聞凇意:“......”
十分契合的姿勢,讓聞凇意感受到了每個年輕人都會有的早晨反應。
他不敢再動,手腕曾經曆過一次人間疾苦,他不想再來一次。
他睜著眼睛,看了看沉睡中裴渡,視線下移,落在了他穿的睡衣上。
觸感柔軟舒適,無骨縫製,彆說一根線頭,連標簽都是縫在領子外頭的。
聞凇意盯著標簽品牌看了一會,承認是自己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牌子。
聞凇意家境很好,除了被他的Alpha父親懲罰,在其物質方麵,一點苦頭也沒吃過,更彆提忍饑挨餓受凍這些離他很遙遠的事情。
聞凇意離開宜藍,除了桑引冗給他的一萬塊錢現金,什麼也沒有。
有時候,受到委屈時,他也有點後悔,不該任由那些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霸占他的家,搶占他的家產,害得自己一無所有。
但那隻是一點點後悔,想法也隻在一瞬間,因為他不想繼承他父親的任何東西,不想與他的父親再有任何瓜葛。
所以,那些屬於他父親的財產,誰想要,拿走就是。
......
曾經我也是少爺,也不用穿脫線、起球的衣服,也從未因為錢發愁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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