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用力地呼吸,才得以繼續說話,“他被開除的消息。”

“那可是煜大,名列全球前五十的高等知名學府,在那樣尊榮的地方,他竟然會染上毒/癮,我當時根本不相信,可是詡詡跟我說,他交往了一個追求他很久的Alpha學長,對方細心周到,還在他有一次忘記帶抑製劑,在公眾場所陷入發情時救了他。他說他喜歡那個學長,答應了和對方交往,那個學長每次給他注射的抑製劑都很貴,也讓他很舒服,他說在他離不開那個學長的時候,對方卻又喜歡上了彆人。”

“他忘不了學長,也忘不了學長給他注射的抑製劑,他對那個學長糾纏不休,最後,他被人舉報吸/毒,被開除學籍退了學。他回來後,時而清醒,時而糊塗,頻繁陷入發情期,我給他買的抑製劑,對他一點效果沒有,我隻能去找了黑中介交易,買了一些他需要的。”

他抬頭,看著聞凇意,很無助地說:“你知道,有一次我上完班,半夜回家,發現地上扔了好幾支注射器,還有一個陌生的Alpha和我弟弟躺在一起......我弟弟以前,連和Alpha說句話,都會臉紅很久。現在卻學會了濫交,我不敢再讓他亂來,我隻能辭職,寸步不離盯著他,哪怕出門也要把他綁著。他變成這樣,這一切,都是那個學長造成的。”

楊子輝說到最後,對對方幾乎是咬牙切齒,恨到了骨子裡。

聞凇意看他被仇恨爬滿的麵孔,心想,那樣一個笑容燦爛、熱於助人的青年,以後恐怕再也看不見了。

這幢小樓,地理位置差,即便在室內開了燈,也昏暗難辨,聞凇意不看時間,幾乎無法確認時間流逝,口袋手機嗡嗡響了幾聲,他知道是裴渡,他沒有理會,拍了拍楊子輝肩膀,出了門。

踏出巷口那一刻,他仿佛從窒息裡解脫,吆喝聲與訓罵聲交織在深巷裡,狗吠聲與小電驢鳴笛聲相互應在街頭巷尾,轉瞬化為嘈嘈市井煙火。

聞凇意沒有走遠,挑了家牛肉麵館,打包了一份拉麵一份鹵牛肉,折返。

楊子輝看他去而複返,紅腫的眼睛有著不知所措。

聞凇意把麵放在了他麵前的小桌上,筷子塞進他手裡:“先吃飯吧。”

楊子輝已經很久沒正常吃過一頓飯了,不是隨便吃點東西對付,就是餓得胃疼才響起吃飯,這回滾熱的麵條下肚,他才覺得自己活過來了一些。

聞凇意看著他吃,不經意說:“那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楊子輝搖搖頭:“我不知道。”

聞凇意提議說:“把他送入戒斷中心吧,雖然痛苦,但至少是暫時的,一輩子看不到希望,才會痛苦,我覺得,你弟弟也不會願意看到自己這樣。天之驕子成了爛泥,誰也接受不了。他思想被控製,但意誌應該還未被打敗。”

“我弟弟確實是天之驕子,從小就很聰明。”提到以前的弟弟,楊子輝不自覺笑了一笑。

聞凇意盯著他笑容看,那是個下意識自己也未覺察到的,由內心發出的,不受控製的微笑。

聞凇意今晚見他這麼久,露出的第一個笑容。

聞凇意點了點手臂,突然說:“那個煜大的學長,叫什麼名字?”

楊子輝想起了自家弟弟被一群人扔在家門口,弟弟一言不發,甚至隻字不敢透露,就直覺對方來頭一定不小。

他握著筷子,良久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弟弟一個字也不肯說,他哪怕用最惡毒的話罵我,也不肯說出對方的身份。我想找對方要個說法,我都找不到人......我恨那個人,我恨他啊,他毀了我弟弟。”

他說著,眼淚又刷地流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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