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傷藥:“脫吧,我幫你塗。”
季則聲坐在床上,說什麼都不肯動。
“以前不是脫得很利落麼,現在怎麼不願意了?”
季則聲說不出理由,隻道:“反正……反正就是不用!”
“好吧,那你自己來,”謝輕逢也不勉強,又把傷藥放了回去,季則聲終於鬆了口氣,卻見謝輕逢抱著手,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身下,顯然是看穿了一切。
季則聲頭皮一麻,知道謝輕逢那張嘴又要吐不出人話了,果然聽他道:“原來你做了夢見師兄的噩夢還會這樣……”
“小師弟,你真變態。”
季則聲:“……”
他捂著臉說不出話,從未想過有一天這個詞會用在自己身上。
謝輕逢看著他坐在床上自閉,愁雲慘淡,心道兔子急了也咬人,便不再逗了,恰逢天陽子的侍童到門外傳信,他便囑咐了兩句,自己出了門。
那小童紮了兩個羊角辮,倒也可愛,隻是不知為何有些怕謝輕逢,見季則聲不在,就磕磕巴巴道:“輕逢師兄……師尊有話問你們,請、請你們到正堂議事。”
謝輕逢點點頭,說了句“知道了”,那小童鬆了口氣,同手同腳地走了。
謝輕逢猜是為了試煉場之事,多少有些準備,半個時辰後,季則聲終於麵色如常地出了房間,謝輕逢看他一眼:“藥抹了麼?”
季則聲生怕他追問,但還是實話實說:“抹了。”
誰知謝輕逢點點頭,並未追問:“那走吧。”
謝輕逢猜得一點都不錯,他和季則聲才進議事堂,卻見地上齊齊整整擺了八具屍體,竟是那八名誆騙季則聲的七弦宗弟子,七人後背衣服被撕開,露出一條條血紅的鞭痕,一人臂上衣物被撕開,露出劍傷。
謝輕逢隻看一眼,就知道是怎麼回事,隻見正堂圍了一圈佩劍的弟子,執事長老坐在正中,天陽子和田中鶴一左一右,除了田中鶴麵帶微笑,其餘二人皆是橫眉豎目,見二人到來,天陽子道:“你們來了?既然來了就跪下,我有話問你們。”
季則聲剛要跪下,就被謝輕逢一把拽起來:“小師弟身上有傷,不能久跪,師尊有話直接說吧。”
謝輕逢為人輕狂,入門一年了,此事幾乎人儘皆知,執事長老一聽,臉都綠了:“好,季則聲有傷可以不跪,你為什麼不跪?”
謝輕逢麵無表情:“我扶著他。”
執事長老怒道:“豈有此理!謝輕逢,你想造反嗎?”
除了天地君親師,謝輕逢的膝蓋不輕易落地,何況如今情勢咄咄逼人,一看就是想給他們下馬威,謝輕逢道:“我們無過無錯,長老進來就讓我們下跪,是何緣故?”
天陽子雖然嚴厲,但還算護短,見謝輕逢的刻薄病又要發作,溫聲道:“隻是問幾句話,不跪也可以,站著回話吧。”
謝輕逢道:“多謝師尊。”
執事長老執掌戒律,如今掌事期間出了這麼大的事,早就心氣不平,見謝輕逢頂嘴,他強忍怒意,指著地上八具屍體問道:“這些慘死的七弦弟子,是否與你有關?”
整個劍宗就隻有謝輕逢掛著條銀鞭到處抽人,又有劍痕為證,嫌疑就落在了他頭上。
謝輕逢實話實說:“是我所傷,非我所殺。”
執事長老一頓:“你因何傷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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