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季則聲的手, 卻被慪氣一般躲開。

季則聲低聲道:“你有他們, 不要碰我。”

偏偏他兩個下屬像兩個忠心耿耿的機器,絲毫沒有眼色。

憎主拔劍道:“你又是何人?”

懼主上前一步:“不準對公子無禮!”

謝輕逢:“……閉嘴。”

這兩個壞事的終於閉嘴了。

“你居然叫我閉嘴?”季則聲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徹底炸毛了:“好……好…我不管你!”

謝輕逢:“……”他好累。

他推開身後二人:“你們去那邊,捆好自己的手腳,我做什麼都彆管, 都彆問, 否則回去打斷你們的腿。”

二人得了令, 忙不迭坐了回去。

偏偏圍觀許久的公冶焱突然開口, 火上澆油, 不知是不是在報方才在馬車上的仇。

“原來謝公子比較喜歡年輕清秀些的。”

謝輕逢:“……”

真是一方有難,八方添亂。

季則聲手腳被縛,已經氣得背過身去, 不再理他, 謝輕逢重獲自由, 才走過去, 季則聲就換了個方向,不看他。

不用猜都是眼底紅紅的, 謝輕逢歎了口氣,將他身上的繩索解開,他們如今被點了穴,封住修為,也算是虎落平陽。

“他們確實是我的朋友,我曾於他們有恩,故而受我驅使,聽我號令。”

季則聲先是不吭聲,謝輕逢就靜靜等著,過了一會兒他才半信半疑道:“那先前在武器鋪裡,那個紫衫姑娘呢?”

誰?花見雪?季則聲居然記得那麼清楚?

謝輕逢隻能道:“也是朋友。”

季則聲“哼”了一聲,陰陽怪氣道:“師兄的朋友真多,我竟全然不知。”

他隻猜謝輕逢身世來曆不凡,未曾料到今日一見,那兩個修為不凡的少年同他如此親厚,必然是相熟之人。

而謝輕逢遮遮掩掩,必定是有意隱瞞。

他在隱瞞什麼?他想隱瞞什麼?

他現在連師兄都不叫了,直呼其名:“謝輕逢,你到底有幾個朋友?”

謝輕逢也實話實說:“很多,以後帶你去見。”

他藏鏡宮教眾萬千,座下儘是今日這樣的“朋友”,謝輕逢不想說謊,當然也不想捅破身份。

至少不能是現在,在這裡。

季則聲聽完,又沉默了。

他生性沉靜,不擅交友,平生隻有三兩個朋友,還有一個師兄,但他為了師兄,可以放棄這些所謂朋友,所謂師長,隻要不違背本心,他什麼都願意為師兄放棄。

他就像一根香蕉,簡簡單單,很容易就剝開,表裡如一。

可如今才陡然意識到,謝輕逢不僅僅是他的師兄,他出身家世都好,有一群所謂的“朋友”,而且他直覺這個師兄很快就會離他而去。

謝輕逢一定有事瞞著他,而且是大事。

得到這樣的信息,季則聲連那點醋勁都壓下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莫名的恐慌。

師兄要乾什麼?師兄要去哪裡?

謝輕逢猜不出他九曲十八彎的心腸,隻是覺得他在為這兩個蠢手下吃醋,眼見另外四雙眼睛滴溜溜的看著他,自己動一步,八卦的目光也如影隨形,為免說漏嘴,他隻能彎腰坐在了季則聲對麵:“小師弟。”

季則聲抬眼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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