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什麼。是了,上一次雙修還是遇上蜃怪之前……
他搖搖頭:“他今晚不和我們睡。”
小鮫人耳朵晃了晃,半晌才道:“那小鮫人回外麵睡……小鮫人是來唱歌的,小鮫人不能離水太久的。”
說完在季則聲脖頸上蹭了蹭,又鑽出門去,“撲通”一聲躍進荷花池中。
季則聲:“……”
鮫人這個種族好像真的對繁衍非常重視……他有一搭沒一搭地想著,注意力很快就落到了隔壁的房間。
現在小鮫人也不和他睡,師兄也不和他睡。
師兄一個人在隔壁,又會做什麼呢?師兄今天突然說那些話,是不高興了嗎?
他靜下心神,細細聽著隔壁的動靜,直到師兄的腳步離開了房間,沒一會兒,又聽到了院門闔起的聲音,他才微微一頓。
師兄要去哪裡?
鬼使神差地,他穿好衣服,追著謝輕逢的腳步而去,循著那點微末的聲音,在這園中左拐右拐,最後躍過圍牆,離開了府邸,來到了長街,又追逐一陣,再凝神細聽時,謝輕逢的氣息已經完全消失了。
長街之上熙熙攘攘,他躊躇了一會兒,找不到謝輕逢,還是決定原路返回,然而在這鼎沸熱鬨的人聲中,他已然分辨不清方向,全然忘記了要怎麼回去。
原來謝輕逢不在的時候,他連路都找不到。
他揉了揉眼睛,來到長街問路:“敢問……棲鳳園怎麼走?”
說話間,一群亂跑的小孩跑過來,推著他的腰嬉戲玩鬨,他被迫往前走,踉蹌幾步,正要摔倒,卻被一雙手扶住了。
這雙手細嫩,不像男人的手,還帶著一股濃濃的脂粉氣,他微微一頓,後退一步:“多謝。”
“公子,若是目盲,便不要隨意出來走動,尤其是你這樣細皮嫩肉的,什麼時候被人占去了便宜都不知道。”一說話,果然是柔婉的女聲。
季則聲:“多謝提醒,在下欲往棲鳳園而去,請教姑娘。”
那姑娘“噗嗤”嬌笑一聲:“我的茶攤子離棲鳳園怕是有十萬八千裡,我笨嘴拙舌的,怕是指不明白,你不妨往前走五步,你前麵有位俊俏公子,問他就是。”
那姑娘說完,就轉身招呼客人去了,季則聲攔也攔不住,隻能硬著頭皮往前走了五步,在桌前站定。
“這位公子,在下目盲,敢問棲鳳園怎麼走?”他性情靦腆,少與陌生人說話,故而問完了話就等在原地。
那人喝了一口茶,終於停下了動作,季則聲能感覺到有人越靠越近,他下意識想退,那人卻握住他的小臂,舉起他的手,在他手心一筆一劃寫起字來。
季則聲等他寫完,遲疑著念了出來:“我、帶、你、去?”
那人在他手心寫:然也。
他想了想,還是不解道:“這位公子……你為什麼不說話?”
那人在他手心寫:啞巴。
哦,原來是個啞巴。
瞎子碰上啞巴,這算什麼事?
那啞巴寫完,果然站了起來,帶著人往棲鳳園走,季則聲跟在他身後,想起謝輕逢,不由道:“敢問公子,你在此處可曾見到一位白衣公子?身量甚長,相貌十分俊美。”
那啞巴想了想,抓起他的手,寫道:“我就是。”
季則聲一頓,心說俊美白衣人這個特征確實比較普通,又補充道:“他腰間有一柄銀鞭,應當很好認的,我同他走散了。”
那啞巴又抓起他的手:“周圍已經沒有比在下更俊美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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