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正紅旗已經修建了兩座皇子府,再往那邊安排人,就有些不像話。

即便椿泰這個正紅旗旗主年輕,訥爾福這個鑲紅旗旗主也不過而立之年,兩位王爺都不是刻薄老辣的,可兩紅旗到底不同,還是安撫為穩。

齊錫如喪考妣,眉眼都耷拉著:“皇上,大概在什麼地界?這選址修府,說不得好幾年,奴才閒著也是閒著,也能幫著盯著些……”

康熙不耐煩,擺擺手:“九阿哥在尚書房,這會兒正是用膳時間,你有什麼嘮叨的尋九阿哥去,彆在朕跟前磨牙。”

齊錫聽了,不由驚詫:“九爺今天還來上課?那奴才可得去見見,好好見見!”說到最後,咬牙切齒,迫不及待的跪安。

等到齊錫下去,康熙立時沉下臉,望向旁邊的梁九功:“內務府的奴才真的如此膽大包天?處置了劉家還嚇不到他們,還敢想著報複阿哥與福晉?”

梁九功沒有立時回答,而是小心地望向門口,並無其他人侍立,才壓低了音量道:“奴才也說不好……不過這宮裡頭,要緊差事,都是內務府包衣當差……到底體麵,在外頭與八旗勳爵比也不差什麼……”

他並不是多嘴的人,就是難得有機會名正言順的在皇帝跟前給那杆子人下蛆,自然不會錯過。

憑什麼這宮裡都是包衣奴說了算?

這些大爺勾連著主子跟前的嬤嬤、宮女,連成一係,將太監壓得死死地。

說不得以後會換個局麵……

梁九功想到那個可能,激動地微微顫抖。

康熙卻誤會了,以為是畏懼,不由蹙眉。

內務府包衣在宮裡權勢這麼大了?

連禦前近侍提起他們,也不敢大聲點評?

*

尚書房外,齊錫站定,吸氣再呼出,將心火往下壓了壓。

什麼混蛋玩意兒?!

欠收拾的小兔崽子!

自己有眼無珠,被保姆偷竊錢財,卻連累自己寶貝閨女差點遭難!

不想著好好陪妻子,這時候到裝起用功來!

但凡不是皇子,齊錫就要動手教訓。

“這都什麼?福晉擬的菜單?怎麼飯菜還混了?”

屋子裡傳來九阿哥抱怨的聲音。

有人回道:“福晉說這炒飯是南邊的吃法……”

*

屋子裡,十阿哥已經拿起自己的那份,迫不及待的吃了起來。

香氣這麼霸道,看著也油汪汪的,每一粒米都晶瑩剔透的,裡麵是紅色的火腿丁、黑色木耳碎、黃色雞蛋碎、綠色的青豆,看著十分的誘人。

十阿哥連吃了幾口,差點噎到,忙喝了幾口茶,不有驚詫:“這又換了茶?裡麵還放了蜂蜜,甜絲絲的……裡麵還有豆子……”

九阿哥嘀咕著:“整日裡沒有正事兒,就琢磨吃的……”

十阿哥隻是笑,並不接話,心裡卻是想到九阿哥的身體,猜到更改菜單多半是有滋補功效。

隻是不是藥膳,用的是食補,也沒有分作兩份,他吃應該也是無礙的。

九阿哥嘀咕著一句,也埋頭吃了起來。

今天的菜與以往的不同,除了炒飯是新式樣,還有兩道油炸的菜品,一道炸五花肉,一道炸羊肉,不過搭配著素菜,吃起來也並不是很油膩。

另外小點也是新式樣,是兩碗加了奶的蛋羹,也是甜絲絲的。

十六、七歲,正在長身體的時候,這又是油又是糖的,誰能忍得住?

十阿哥吃了個肚圓兒,九阿哥跟著也多吃了好幾口。

等到撂下蛋羹的小碗,九阿哥忍不住抱怨:“蒸蛋也加糖?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十阿哥看了眼少了半碗的蛋羹,哪裡不曉得他隻是嘴硬罷了,“嘿嘿”兩聲道:“九哥,要是每天變著花樣的上新菜,那弟弟可跟著沾光……說好了,等膳房這些人以後回三所當差,這些食譜可得許他們抄一份……”

九阿哥卻是心下一動,連忙搖頭:“什麼就說好了?!秘方懂不懂?你嫂子可是摟錢的耙子,她名下鋪子又多,誰曉得會不會用這些……”

門外,齊錫幾乎要氣的仰倒。

這完犢子玩意兒,自己不想得罪人,就將妻子推在前頭!

什麼“摟錢的耙子”,難聽不難聽?

齊錫再也忍不住,顧不得叫人通傳,推門進去,看著九阿哥咬牙:“奴才來給九爺請安,九爺可好啊!”

九阿哥正喝茶,差點嗆到,忙站了起來,訕笑道:“嶽父……”

齊錫臉色黑的怕人,皮笑肉不笑:“早上得了福晉送出的消息,曉得福晉差點遭難,奴才就火燒火燎的進了宮……九爺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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