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過去。

許斥捏著那塊碎銀子, 麵上卻也笑眯眯的:“宋掌櫃可真是會做生意, 那這頓飯就勞煩我們邵大人了。”

邵仲平收好宋墨玉找的銅板,看了許斥一眼似笑非笑:“不勞煩。這頓飯本就是我們宴請司徒院主、易舉人他們的公宴, 自然從我們幾個人的俸祿裡扣。”

大俞朝的俸祿半年一發,一般都是當年的六月和十二月,由縣衙的人去省城指定的錢莊統一領回再發放。

一應的賬目都要經由這位主簿大人簽字, 才能發放。

許斥這些人雖然不靠著這點俸祿過活, 可眼下聽到這話陡然不舒服起來。

許斥拍了拍邵仲平的肩膀:“邵大人, 以前咱們縣衙可沒有這個說法。”

邵仲平拉開了和他的距離:“許大人,現在有了。”

宋墨玉心裡暗自嘀咕,她怎麼覺得這個邵仲平比匡縣令還像縣令些。分明和許斥為同寮,卻仿佛很看不起對方的模樣。

許斥有些惱火,還想再說什麼, 卻發現酒席那邊傳來桌椅響動聲。

天色不早, 就算寶陵縣城離雲鶴鎮不算遠,他們也該走了。

臨走時匡英州還笑著誇讚, 這頓飯比接風宴那日更勝一籌。

隨後書院的人還有易常目送著他們上了門口的兩輛馬車。

第一輛馬車裡,本該是由匡英州、邵仲平還有於佑同坐。但出了於介的事情,於佑早已提前離開,這空著的位置便由許斥坐了。

密閉的空間裡,許斥坐在匡英州的右手邊,對麵正對著邵仲平。

如今分明已經轉涼, 可在這樣的環境裡許斥思緒萬千, 把平生做過的事情都想了一遍, 一時間腦門和後背都出了薄薄的一層汗。

邵仲平闔上眼睛並不看他,仿佛睡著的模樣。

倒是匡英州似乎心情很好的樣子,還主動同許斥說起話來:“許大人,我們三人雖一同處事,卻難得有這樣的機會同處。仲平為我的左膀,我看你可為我的右臂啊。”

許斥原本有幾份漫不經心,聽到這話頓時一振,微微低頭:“大人,您的厚愛許斥愧不敢當!”

匡英州扶住他的手,繼續說道:“旁人都說寶陵縣的安定祥和都是因為有於大人在。我看不然,許大人才是居功至偉。”

邵仲平咳嗽了一聲。

匡英州看了他一眼:“仲平與我性情相投,卻也有不足。對待他欣賞的人,總是不願假以辭色。從前待我如此,如今待你更是啊。”

本來警惕不已的許斥都要聽糊塗了,什麼意思?邵仲平處處針對他還是欣賞他?

……

宋家好食送走這一幫人後終於正式打烊。

宋墨玉為了犒勞大家,特地新熬了一鍋奶茶,人手一杯。大家都是頭一回喝到這東西,熱乎乎甜津津的,一個兩個臉上都浮起笑容。

尤其是陳司懸,原本冷著臉不知道在想什麼,喝了這杯奶茶後,臉上的神情頓時舒緩下來,仿佛周身都有了熱乎氣。

唯有紀嫣有些心神不寧,她握住宋墨玉的手:“阿玉,我看那差役不像是好惹的。雖說縣令大老爺公正,可若是那差役挾私報複可怎麼辦?破船尚有三千丁,他可是叫那縣丞大人做叔叔。”

宋墨玉拍了拍紀嫣的手,用隻有兩人聽得見的聲音安慰她:“娘,彆怕。若是咱這位匡大人是個昏官我們怕是真的要擔心,但我看得出來,他不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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